第2章 遭報應

  「莞莞，媽剛才真不是有意讓霆宵跟你吵架，你別跟他離婚行不？你嫌媽做的飯不好吃，我以後一定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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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莞剛打開門，婆婆齊瑩就卑微的走了上來。

  剛才陸霆霄跟她在屋裡的談話盡數被她聽去，她知道兒子一向說話算話，這次撞破沈莞壓榨他們，是動了真怒。

  雖然她內心也不喜歡沈莞，可要是真的把婚離了，那沈家回頭還不找霆宵的麻煩？

  齊瑩抱著忍辱負重的想法，過來討好沈莞。

  然而她這樣的表現，被鄰居看在眼裡，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有一個更是直接拉著她去了一旁，怒其不爭的勸說：「你就讓宵子跟她離婚算了，你們家宵子長得人高馬大，眼看又是提拔成營長，以後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你要實在怕找不著，我把我侄女介紹給宵子，咋也比沈莞這個潑婦強一百倍！」

  齊瑩生怕這話讓沈莞聽去，忙不迭去捂鄰居的嘴：「噓，你別說了。」

  回頭，好在沈莞已經不在門口，應該是沒聽見這些話。

  鄰居又喋喋不休：「我說你就是不爭氣，怕她幹什麼？這個家不管啥時候都姓陸，她沈莞純是被你給慣的，慣壞了！」

  ……

  沈莞捂著嗓子來到廚房，剛進去，裡頭的小姑娘就像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縮手，剛拿起來的鍋蓋便掉在了地上。

  「嫂、嫂子……」陸明雪身體都緊縮成了一團，站在昏暗的角落裡，兩顆眼睛裡寫滿了對她的懼怕。

  沈莞見鍋蓋即將滾出門，下意識用腳阻止。

  而就是她一個抬腳的動作，就嚇得陸明雪發出一聲低呼，甚至用雙手抱住肩膀，瑟瑟發抖的蹲在了地上。

  沈莞看見她的反應，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副畫面。

  原主手裡拿著柴火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女孩兒的身上，女孩兒都已經皮開肉綻，卻為了不讓親人擔心，忍著痛苦，咬破了嘴皮也不敢吭一聲。

  沈莞的腦袋嗡的一下！

  她留意到陸明雪的手被燙紅了一塊，本能的跑過去想要查看，沒想到陸明雪卻被她衝過來的舉動嚇得雙手抱著頭，清瘦的身體抖的像篩糠一樣，腹部傳出咕咕的腸鳴，嘴裡無助的哭著哀求：「嫂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偷吃了，你別打我，我疼……」

  「別怕。」沈莞不是原主，當看小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就忍不住心疼，哪裡捨得打她呢？

  她在心裡把原主的可惡行徑唾棄了一萬遍，將陸明雪抱在了懷裡。

  她瘦弱的身體比看起來還要單薄，皮膚抱著骨頭都有些硌手。

  沈莞感覺到她的顫抖，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了幾下作為安撫，然而陸明雪卻越抖越厲害，在沈莞想要好好跟她說話的時候，陸明雪在一陣劇烈的躊躇中，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小雪，小雪……」沈莞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鴨子叫。

  很快，聽到動靜不對的齊瑩跟鄰居們跑到門口，看見的就是陸明雪昏迷在沈莞面前的一幕。

  「小雪！」齊瑩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栽倒下去。

  鄰居趕忙攙扶住她，許是大傢伙都看不下去了，直接當著沈莞的面指責起來。

  「沈莞，霆宵剛走你就又欺負小雪，你做人不要太喪良心了！」

  「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陸大嫂，她這樣的人你為什麼還要容忍？再讓她放肆下去，你的一雙好兒女都要被她禍害死了啊！」

  「最好是報警，讓公安給她抓走，也讓全村老少都看看他們沈家閨女是什麼德行！」

  在鄰居七嘴八舌的議論里，沈莞站起來，那句『我沒有』如同公鴨叫聲的澄清，愣是被壓了下去。

  她鐵青著臉，被迫承受著原主造下的孽，忍了下來，轉身背著陸明雪就往外去找大夫看病。

  鄰居們以為她要對陸明雪不利，都跑來攔在她面前。

  「你站那兒，你要帶小雪去哪兒？」

  「沈莞，你還要欺負人到什麼時候！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不要太囂張了你！」

  或許齊瑩的隱忍在女兒昏迷的那一刻到了極限，她借著鄰居的手站穩，就像一隻老母雞，朝沈莞撲了過去。

  「沈莞，你放開小雪，有什麼不滿你沖我來，不准你再打我閨女！」

  沈莞被齊瑩的衝勁兒撞到了牆上，而被她背在背上的陸明雪則跟著一起遭了殃，頭磕在門框上發出『哐』的一聲，這下，她暈透透的了。

  沈莞發現她額頭流血，趕忙從懷裡掏出手絹要給她止血。

  可齊瑩又將她推到了一旁，懷抱著陸明雪放聲大哭：「我們陸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你懲罰我就夠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的孩子啊……」

  事到如此，即便她心裡委屈萬分，都不敢直接責備沈莞。

  有鄰居實在看不下去了，其中有個姓顧的自作主張的跑出去幫齊瑩報警，另外一個姓孫的婦女則跑去部隊通知陸霆霄。

  其他人則留在原地指責沈莞，恨不得把她祖宗八代都罵上一遍。

  ……

  陸霆霄還沒走到老丈人家，就被後頭火急火燎攆出來的孫大嫂給攔住了去路。

  「霆宵，霆宵，你快點兒回家看看吧，沈莞又作上了，不光把小雪給打壞了，還想把她帶出去毀滅證據！」

  「什麼？」陸霆霄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青黑了一片，他不等孫大嫂攆上，就掉頭往家的方向跑。

  ……

  沈莞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討伐中，看見陸霆霄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他看見陸明雪的頭流血，從齊瑩懷裡奪過來，抱起她就往外面走。

  「陸……」沈莞知道他肯定要帶陸明雪去醫院，想跟著一塊兒去看看，哪知道鄰居們一股腦將她跟陸霆霄隔開，並且死死的抓著她的衣服，不讓她『逃跑』。

  沈莞眼睜睜的看著陸霆霄帶陸明雪離開，男人邁著大步，連頭都沒回一下。

  公安緊鄰而至，在場的鄰居都充當起證人，指正是沈莞打傷了人，一副冰冷冷的手銬，就這麼無情的拷在她手上。

  「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