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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兒子肖娘,天問像您

2024-09-02 04:00:17 作者: 冉漂亮

  沈淵離宮之後煩悶得不行,直接暴走回了府邸。

  一進門就聽說楚夫人病了,還挺嚴重。

  若是往常,沈淵打發個大夫去看看也就罷了,但剛見過沈天問,想著孩子被寄養在宮中,楚夫人這個當娘的也是可憐,腳步頓了頓,便去往楚如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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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夜半三更,那房間裡竟還亮著燈。

  他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又猶豫了片刻。

  楚夫人本就是病弱之人,若是見他,又要一通行禮折騰,還不如自己在床上躺著休養來得舒服。

  就是這短短片刻時間,他聽見房間裡傳來了楚夫人苦悶憂鬱的聲音:「你說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明明知道天問不是......還將天問扣押在宮中,她難道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隨後是侍女安慰她:「夫人別想太多,陛下這麼多年都守著這個秘密未曾言語一句,應當不會將此事揭露出來的。」

  「可是我還是怕,若叫王爺知道這事,恐怕我和天問都死無葬身之地。」

  「夫人快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您就是憂思太過,才病了一回又一回,一直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住?」

  「可是天問那孩子,長得真是半點都不像王爺,我怕啊,」

  「夫人!兒子肖娘,長得不像王爺,自然是因為長得想您,前一段時日咱們不是見過世子一面麼?世子那雙眼睛,跟您像了個十足十,您以後別再提這事了,當心隔牆有耳啊!」

  「你不知道,陛下曾經叫我墮掉天問,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沒再提此事,我心裡實在虛得發慌啊。」

  侍女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成了真!

  不僅是隔牆有耳,隔牆還有沈淵!

  此時沈淵竟然很平靜。

  他很理智的分析著楚夫人那欲言又止的話語中所蘊含的信息。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剛才那女人話中的意思,是他被帶了綠帽子,是吧?

  沈天問那小崽子,好像不是他的種?

  更重要的是,君默也知道這事,是吧?

  沈淵扭曲的笑了。

  這些狗屎一樣的事,還真是他無法想像的齷齪啊。

  楚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壓壓驚,正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抬眼,卻發現房間大門,竟然無聲無息的被推開了。

  而門口,沈淵如同鬼魅一樣,沉默的站在那裡,鳳眸中折射出來的光芒銳利極了。

  她一愣,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之後,出於本能,宛如見鬼一樣尖叫了起來:「啊——!!!」

  侍女被她下了一跳,回頭看見沈淵的時候,嚇得渾身發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王、王爺?」

  沈淵不急不緩的進屋坐下:「別急著結巴,剛才說話不是很流利麼?來,繼續說。」

  楚夫人已經癱了:「王爺?您?您什麼時候來的?」

  「我說了,先別急著結巴。」沈淵好心的回答:「反正該聽的不該聽的,都已經一聽到了。」

  楚夫人的臉瞬間肉眼可見的慘白了下去,身子篩糠一樣發抖:「沈天問是誰的孩子?」

  明明沈淵此時還算得上心平氣和,但在楚如萱眼中,此時的平靜,意味著更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襲。

  她此刻無比痛恨侍女的烏鴉嘴。

  為什麼要說什麼隔牆有耳的話?

  簡直該死!

  沈淵等得不耐煩了,手指煩躁的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說話,啞巴了?」

  那短促的敲擊聲,仿佛催命一樣擊打在楚如萱的心頭。

  這一剎那腦子裡閃過了無數念頭,她想了無數種能讓自己活下去的詭辯,最後發現,沒有任何藉口能將沈淵糊弄過去。

  她緊咬下唇,瑟瑟發抖的道:「妾、天問就是王爺的骨肉啊!」

  沈淵道:「我的耐心有限,非要讓我現在將沈天問抱來滴血驗親嗎?」

  楚如萱心中慘然,終於確信,此次在劫難逃。

  她鼓起勇氣,「妾、妾不敢說......」

  沈淵抓起一個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別給臉不要臉。」

  他摔茶杯時的動作,竟莫名讓楚如萱想起君默來。

  陛下生氣時也愛摔東西,沈淵剛才的樣子,完全跟君默一模一樣。

  楚如萱心一橫,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了,怎麼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她深吸一口氣,鄭重的、一字一頓的說:「天問,是陛下的兒子!」

  是了!

  只有這樣解釋,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沈淵就算是王爺,也不可能真的去質問當今天子是不是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而且,只有沈天問成為皇子,沈淵才不敢動他們母子倆。

  她一心謀劃著名,完全沒有注意到沈淵在瞬間變得又青又綠的臉色,還自以為找到了生機。

  她豁出去了,繼續道:「所以陛下才會將天問接進皇宮,讓皇后娘娘撫養著。」

  是呀,這樣解釋,君默撫養臣子的孩子,也能說得通了。

  這套說辭天衣無縫,只希望能將沈淵糊弄過去。

  沈淵簡直都要氣笑了:「你確定?」

  楚如萱根本就不敢看沈淵的眼睛,只敢戰戰兢兢的說:「是的,那日陛下......占了妾的身子,妾本想一死了之,可沒想到發現,懷了天問,妾不敢私傷龍種,只能找到陛下,是陛下讓妾將孩子生下來,妾不敢不照做。」

  這說得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要不是沈淵知道君默的底細,他都快相信了。

  只不過,他也明白,楚如萱是死活不會說實話了,他沒揭穿,只是突然想起那日在後山溫泉時的纏綿。

  他道:「那日在後山溫泉的人,到底是誰。」

  沈淵一直覺得楚如萱給他的感覺不對,跟那日後山溫泉纏綿的那人,完全是兩種感覺。

  但因為沈天問的存在,他一直將心中的懷疑壓下。

  如今連孩子都不是他的,後山浴池的人,怎麼可能是楚如萱?

  楚如萱聽沈淵的語氣篤定,還以為他早已經掌握到自己那日沒有出現在後山浴池的證據。

  她從床上滾下來,不斷磕頭:「王爺饒命,妾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直都沒想通,沈淵為什麼相信那天在後山溫泉的人就是自己。

  至於那和王爺在浴池洗鴛鴦浴的人到底是誰,她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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