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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2024-09-02 03:59:23 作者: 冉漂亮

  知府本來忠心耿耿的向著君默。

  但他實在沒想到,沈淵的手段竟然能如此狠辣。

  一炷香的功夫,沈淵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裹,從府衙順走一匹馬,向著某個方向絕塵而去。

  知府鼻青臉腫,跪地痛哭流涕:「陛下,微臣對不起您!實在是賊人兇猛啊!」

  然而此時,幾匹快馬正在和沈淵截然相反的一條道路上飛奔著。

  君默時不時的看向後方,沒看見沈淵追來,她逐漸放下了心。

  以沈淵的睿智,肯定能猜到她會向扈城府衙求助,她臨走時,特意讓知府王先斛看到自己朝東邊離開,隨後才折轉回去,走了另一條路。

  這樣就算王先斛頂不住沈淵的壓力,也只會指出一條截然相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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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幾十里,眼看就快抵達京都,可胯下的馬竟然前腿一屈,直接摔到在地。

  馬背上的君默因為慣性,整個人也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護送的士兵連忙下馬,將她扶起來:「陛下,您沒事吧?」

  君默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摔斷了一般,被人攙扶著站起,她臉上的表情扭曲:「怎麼回事?」

  士兵道:「陛下,咱們趕路太久了,人受得住,畜生也挨不住了,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君默氣得想罵人:「王先斛培育的什麼破馬?!」

  士兵小心的替主子辯解道:「陛下喜怒,扈城本來就不負責培育馬匹,所以......」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先吃飯吧。

  君默的馬一時半而是跑不了了,士兵的馬也夠嗆,只能暫且歇腳。

  君默幾乎兩天未經水米,現在看著就快抵達盛京,心裡也稍稍鬆懈,拿了士兵遞過來的乾糧餅子,咽一口捶一下胸口。

  看得士兵一陣心顫。

  早知道聖上也要吃他們乾糧,就帶兩個軟和點的餅子了,看新帝都快被這粗糧餅子給噎死了。

  君默倒是覺得還好。

  比起那些又沒滋味又油膩的狼肉,她寧願吞這些乾巴巴的餅子。

  勉強墊吧了一下,君默就想出發,可馬匹們卻還沒休息好,仍舊在呼哧呼哧的打著響鼻。

  士兵硬著頭皮道:「陛下,要不再休息一會兒?」

  君默估算了一下,大概也還就剩下十幾里地,今天晚上應該能連夜抵達。

  她點了點頭:「我眯一會兒,一盞茶之後叫醒我。」

  最多再休息一盞茶的功夫,無論如何也必須出發。

  士兵點頭:「陛下放心,我們給馬兒餵些水,等會兒應該能撐到京都。」

  君默沒等到他把話說完,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兩天實在是太折騰了,又病了一場,身體的消耗太大,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

  「什麼時辰了?」

  君默猛的坐了起來,看著日照當空,脫口便急急的問了一句。

  她記得她睡下的時候,是剛剛入夜。

  不是讓一盞茶就叫醒她麼?

  怎麼天都亮了?

  君默心中閃過一陣惶恐,這一瞬間開始恐懼起閉眼睡覺這件事了。

  似乎每次從睡夢中醒來,都會有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

  因為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現在,竟然身處在一日前的破廟裡!

  就是之前沈淵將她剛擄來的那個破廟。

  君默這一刻都快崩潰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環視一周,空無一人。

  君默頓時陷入了一陣崩潰的錯亂中。

  有沒有人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抬頭一看,那座半殘的神像似乎正在悲憫的注視她,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崩潰的對著那神像一頓踢打。

  「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神嗎?」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是回事?」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可神像本就是死物,說到底,不過是一堆石頭而已,君默多大的力氣打上去,統統都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

  手骨發出咔咔的響聲,君默卻近乎變態的享受著這樣的痛感。

  只有這樣,她才能真實的感受著自己的存在。

  她才能確定,自己是真正的活著。

  自重生以來,太多事情無法解釋,她有一種很不真實的錯亂感。

  有時候她在想,這所謂的重生,是不是只是她在臨死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忽然,一個寬闊而炙熱的懷抱從背後擁住了她。

  君默渾身一抖,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沈淵。

  「冷靜些。」

  果然,那人一開口,就確定了君默的猜測。

  君默木然的回頭,好像在一瞬之間就冷靜了下來:「果然又是你。」

  沈淵臉色不太好,他摸了摸君默的額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他只是去打水,回來就看見君默這發狂的樣子。

  知道她會生氣,但卻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瀕臨崩潰。

  他覺得君默很不對勁。

  她明明一向是個情緒穩定的人,不應該這樣的。

  君默咬牙切齒:「是你將我弄回來的。」

  說到此事,沈淵的立場也很堅定:「我說過,到了回京的時機,我自會送你回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君默氣急了,當即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我去你娘的時機,什麼時候是好時機?你告訴我!」

  沈淵臉上浮現五個纖細的指印,他頓了半天,才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現在我們算扯平了嗎?」

  君默意識到他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心臟一陣狂跳,差點發作心梗直接死過去。

  這人就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功虧一簣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她咬牙切齒的問道。

  沈淵道:「用腦子推測的。」

  君默看起端方雅正,實際心眼子多得很,想也知道,能輕易從王先斛口中盤問出的答案,肯定不會是正確答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這麼了解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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