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作為學生,這是義務
2024-08-31 19:44:17
作者: 冉漂亮
「你在幹什麼?」
君默萬萬沒想到,沈淵居然會醒來得如此及時。
她就只猶豫了一瞬間,剛才還深度昏迷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她瞬間在心裏面拍著大腿哀嘆錯失良機。
這時候,舉在半空中的手就顯得很尷尬。
沈淵一睜眼就看到君默舉著石頭塊兒,一副要砸死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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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裡是沒有半點提防的。
這畢竟是他剛剛才用命護下來的學生,他們之間無冤無仇,君默無緣無故,怎麼會對他動殺心?
只是對方這動作著實怪異,他又問了一遍:「你在幹什麼?」
君默沒吭聲,手中的石頭又快又準的砸了下去——
『咚~!』
石頭落到了沈淵頭頂,狠狠砸在了地上。
君默扔掉石頭,假裝打了個寒噤:「好大一條蜈蚣。」
沈淵這時候好像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疼痛。
他皺著眉:「扶我起來。」
「哦。」君默攙著沈淵的肩膀,幫助他借力。
然而太子殿下實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再加上力氣又小,一動之下就把沈淵的傷口拉扯得不輕。
沈淵倒吸涼氣:「輕點!別逼我扇你。」
君默心裡還有點鬱悶,剛才怎麼就猶豫了那麼一瞬間,把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拉倒吧,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還能抬得起手來就算我服你。」
沈淵為了證明自己抬得起手,順手就推了君默肩頭一把,「現在服了沒?」
君默只感覺被一股巨力一推,一個屁股墩兒就坐到地上去了,地上的鵝卵石差點沒給她骨頭硌斷。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這麼大的力氣,你是不是人啊?」
她只感覺不可思議。
這要是把沈淵身上的傷一模一樣的照搬到她身上,她現在別說推人,估計就只能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喚。
沈淵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弱?」
這幾十年的硬功夫,不是白練的。
受傷多了,就受出經驗來了,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還能打。
真男人,就是這麼硬。
然而下一刻,就直接破功了。
因為君默找了兩根筆直的樹枝,再撕了一塊兒衣擺,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把他受傷的那條腿給固定了起來。
因為事先沒有心理準備,劇痛襲來的那一瞬間,沈淵尚能活動的右腿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腳踢出去,正中君默的胸口。
太子殿下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淺溪溝里。
爬起來之後,直接捂住胸口弓著身子,半天都喘不過氣來,那臉色比身受重傷的沈淵都白幾分。
沈淵直接給愣了。
這......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一點?
君默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盯著沈淵惡狠狠的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殺手追過來,你不為你踢我的這一腳道歉,我馬上就扔下你自己走。」
沈淵看她能跳腳了,就知道是沒踹出什麼好歹來,「你見過老師給學生道歉的嗎?」
「嘴硬是吧?」君默擰乾了衣服上的水,「我現在就走,你自個兒在這裡慢慢呆著吧!」
君默氣得把手中的樹枝和碎布條一扔,轉身就走,其實腦子裡的小算盤已經打得劈啪作響。
沈淵這傷勢,估計自己絕對走不了二里地。
而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里,大約方圓十里都沒有人煙,她要是一走,沈淵肯定得死在這兒。
要是他運氣再差點,真的遇上了追兵,那就更好了。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沈淵生命力強悍,真的活了下來,下次京中再見面的時候,她也有理由說自己當時正在氣頭上,等消氣了再回去找的時候迷路了,沈淵也挑不出錯來。
君默一邊加快了腳步,一邊在心裡暗暗的祈求老天保佑。
希望沈淵能有骨氣一點,可千萬別給她道歉。
她這個理由多麼的光明正大,多麼的順理成章,沈淵一低頭就全泡湯了。
正當要走遠時,就聽見沈淵在背後問她:「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你認識路嗎?你知道怎麼走出這荒蕪之地嗎?」
這靈魂拷問,直接把君默給問懵了。
她有些呆的四周瞧了瞧,山是山水是水,是一個完全陌生到了極致的地方。
她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回京?
而沈淵能在匆忙逃命得時候,準確帶她前往那半闕斷崖,又破釜沉舟的跳崖逃生,明顯是對這一片的地形非常熟悉。
他肯定是認識路的。
剛才的小算盤算是落空了。
沈淵見她站著不動,突然覺得這小子倔強的背影有點好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長輩看著一個幼稚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最後還是只能乖乖投降的感覺。
「知道錯了?還不快過來?」
君默後槽牙都快磨出血了:「我好心給你處理傷口你踹我一腳?到底是誰錯了?」
沈淵閉了閉眼,忍了忍身上各處傳來鑽心般的疼痛,面上不動如山:「服侍老師是你的職責,溫柔服侍老師更是你的義務,你弄疼我了。」
君默自詡自持,在沈淵面前卻完全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腳:「就你那傷勢,骨頭都露出來了,我不弄你也疼!你就在那兒坐著不動都疼!」
沈淵淡淡的掀開眼皮:「那我是為了誰?不是為了你我能成這德行?」
君默登時有點啞然。
還別說,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沈淵傷得快要見閻王了,她卻活蹦亂跳,除了手臂上有點剮蹭,幾乎可以說是毫髮無傷。
可明明她手無縛雞之力,是最應該重傷的那個人。
看見她啞火,沈淵像是哄孩子一樣,給了個台階下,「行了,趕緊過來,處理了傷口就趕緊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恐怕有追兵順著河流搜查下來。」
說完這話,沈淵自己先愣了一下。
他好像對君默有點......過於寬容了些?
以前不是沒有過學生,還是個女學生,無論什麼時候,他也沒這般哄過。
難道君默的太子身份,在潛移默化中,對他造成了些影響?
可也不應該。
他自己就是手握重權之人,對權利並沒有那麼深的敬畏。
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