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房瘋人院（22）

  眾人還保留著跳崖時的記憶，但禾禾已經忘了，小藤壺鵝初出茅廬，半點經驗都沒有。

  唐心酥幾人恨不得掰開揉碎了給他灌輸進去，大有種夢回教室上課的錯覺。

  齊爍最後還不放心地詢問：「學會了嗎？」

  小藤壺鵝還有點吐字不清：「學、學廢了。」

  齊爍：「……」

  然後副本已經開始，為了不被系統判定為消極遊戲，眾人只好排著隊依次往下跳。

  這回墊底的成了符星遙，她把小藤壺鵝帶到石壁相對光滑的一處，囑咐道：「記住！千萬保持肚皮朝下！」

  「好！」禾禾拍打翅膀，蹬腿跳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緊張，整隻鵝都僵僵的，連拍打翅膀的頻率都變低了。

  它在下落到三分之二處時撞到了石壁，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好在還記得符星遙的話，再次往下滾落時調整了姿勢。

  請記住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但緊跟在後面跳下來的符星遙卻大覺不妙，禾禾撞石壁撞得太早了，照這個勢頭往下落恐怕還要連續撞擊好幾次。

  果然，小藤壺鵝在第三次撞擊時卡在石壁上不動了。

  符星遙不禁感嘆幸好這次是她最後跳的，符星遙調整了姿勢，也落在小藤壺鵝身邊。

  「禾禾？」她自己也撞得七暈八素，腳步踉蹌地湊過去。

  小藤壺鵝動了動，抬起頭微弱道：「禾禾摔得好痛呀。」

  「疼也得忍著。」符星遙二話不說，拼盡全力把它往下擠，嘴裡不忘提醒道：「記得肚皮著地，再不快點你媽媽要走遠了！」

  「媽媽——」

  這個詞深深地觸動了小藤壺鵝，禾禾咬了咬牙，在符星遙的幫助下滾了下去。

  誰知禍不單行，才落地就見那隻北極狐從岩石後鑽出來。

  玩家們早有準備，早就聚集在禾禾落下來的地方呼喊，把藤壺鵝媽媽也召了過來。

  北極狐一看討不到好處，扭頭就跑。

  眾人鬆了口氣，第一關算是過了，眼下就看禾禾能不能挺過來了。

  符星遙這時候也落了下來，藤壺鵝媽媽見孩子都跳完了，轉身就要往海邊走。

  「把它攔下來！」唐心酥大喊一聲。

  所有幼崽們都衝過去，拼命阻攔藤壺鵝媽媽的腳步。

  齊爍擋在鵝媽媽腳下哀嚎：「哎呦，我覺得我尾巴骨摔斷了」

  「我、我翅膀折了！」張琪琪不甘示弱。

  然而藤壺鵝媽媽卻恍如未聞，要不是腳下總被絆來絆去，恐怕早就走沒影了。

  另一邊符星遙還在不斷呼喚禾禾，小藤壺鵝睜開眼，它是真的摔壞了腳，費力地爬起來。

  「媽、媽媽，等等禾禾！」

  它跌跌撞撞，要不是有符星遙在一旁頂著，恐怕要不斷摔倒。

  然而就是這樣的艱難，禾禾最終還是拼盡全力追上了媽媽。

  「媽媽！」

  禾禾撲進了藤壺鵝媽媽的懷抱，眾人眼前白光一晃，霎時間場景轉變。

  叮——

  「恭喜玩家完成支線任務3藤壺鵝挑戰，積分結算中，通關主線後發放～」

  叮——

  「玩家成功治癒患者，獲得一份患者病歷（自動查看）。」

  「這是哪？」齊爍茫然四顧。

  眾人身體縮小，以靈魂的上帝視角漂浮在空中，驟然被系統扔進一間破舊的出租屋內。

  屋內牆皮剝落褪色，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灰塵和海腥味。

  光著膀子皮膚黝黑的男人坐在角落裡抽菸，身材臉蛋姣好的女人則一言不發收拾行李。

  「媽、媽媽——」5歲大的男孩期期艾艾湊上去，想抱住女人。

  後者卻狠心地推開孩子，朝男人道：「管管你兒子，別給我搗亂。」

  男人罵了一句，起身抓著兒子的衣領把人揪過來，又朝女人噴了口煙道：「要滾趕緊滾，輪不到你教訓老子。」

  女人臉色難看，把不多的幾件衣服塞進箱子，當即扭頭走出家門。

  男孩突然往下一滑，擰身脫下了肥大破舊的短袖，趁機掙脫出來追上去。

  女人已經坐上了計程車，見兒子跑出來立刻催促司機開車，捏緊了手中的船票。

  「媽媽！媽媽別走！」

  小男孩哭得聲嘶力竭，在沿海的街頭追著汽車奔跑。

  然而他那兩條小腿又怎麼跑得過四個輪子，這一路磕磕絆絆，摔倒了就爬起來，跑著跑著再次跌倒。

  直到汽車消失在街角，男孩只能無力地站在原地。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要他了！

  符星遙看著男孩落寞的身影，逐漸與小藤壺鵝重合，原來所謂的「患者病例」就是病人過去的經歷重現。

  難怪禾禾會把自己幻想成一隻藤壺鵝。

  海邊，追逐，摔跤，離去的母親，年幼的孩子，這一切都很符合幼年藤壺鵝的經歷。

  至此，回憶結束，眾人脫離禾禾的記憶。

  看著眼前熟悉的顯示器和操作台，符星遙意識到他們是無縫銜接，又被那股力量拽到了趙遠的幻想中。

  她四下環顧，眾人仍舊身處虛無，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包圍。

  「我靠！還帶這樣的？系統不講道理！」

  齊爍驚呼一聲，咬牙切齒道：「我現在不止是嘴了，連鼻子和肩膀也要操控。」

  由於玩家的數量比上次減少，每個人又增加了新的身份。但符星遙的操作台仍然一騎絕塵，複雜得令人望而興嘆。

  此時顯示器中的趙遠站在鏡子前，一如上次進入幻想時的模樣。

  符星遙看著他衝到臥室，把信封塞進包里。

  趁劇情還沒進行到需要玩家操控身體的時候，抓緊時間道：「趙遠的幻想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玩了。」

  這裡面繼母是個戲精，人前裝賢妻良母，背後是個神經病虐待狂。

  而且還要小心別被其他npc阻礙，否則就會像上次那樣，在最後關頭被路人干擾，失去對趙遠身體的控制。

  唐心酥贊同道：「所以這次我們要搶占先機。」

  張琪琪：「具體說說。」

  鼴鼠眯了眯眼，惡聲惡氣道：「在繼母往趙遠身上潑髒水前，先搶占據道德制高點，讓她污衊不成反而暴露出真面目。」

  符星遙頷首，鼴鼠和她想到一塊了。

  趙遠身上有挨打留下的傷痕，這就是不爭的事實。上次他們不知道也就罷了，這回絕不可能再被那個女人演到。

  符星遙盯著顯示器中下樓的趙遠，挑眉道：「等會我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