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柳暗花明

  我和歐陽一鳴急急回到歐陽府，一進門，我便跑著去找歐陽大人。

  看著我氣喘吁吁的樣子，歐陽大人怎麼說，「小玉，你是有新的情況了嗎？」

  我忙點著頭，「我剛才看見彈劾姚清遠的陳大人了，他曾去過趙府，和趙桐秘密商量過一嵐姐姐懷龍嗣的事，而且我在趙桐書房的帳本上看到他和趙彤有過貪污和賄賂往來。」

  「哦，這些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聽了我的話，歐陽大人十分詫異。

  眼下，關於我會易容的事，也不好再瞞他們了，於是我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從前從歐陽府離開後所有的經歷，全告訴了歐陽大人和歐陽一鳴。

  歐陽一鳴當然十分後怕，「以後不要再幹這種險事了，萬一有什麼閃失，我的腸子還不得悔青了。」

  歐陽大人嘆了口氣說，「小玉，都是阿瑪不好，曾經誤會了你，還發火讓一鳴休了你，你一個女人家萬般無奈，將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了下來，竟有如此傳奇的經歷。」

  我搖著頭，「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您能不能帶我去面見皇上？」我抬頭看著歐陽大人。「我想易容回趙府的丫鬟春桃，將曾在趙府的所見所聞，全都稟報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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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皇上能抓住趙桐的蛛絲馬跡，以及他和陳大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最終藉此救下姚清遠。」

  歐陽大人點著頭，「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我們不妨試一試。」

  我急忙轉身回了屋，半個時辰後，當我再次出現在歐陽大人和歐陽一鳴面前時，他們父子兩個都驚呆了。

  「我的天！你居然會這種功夫。」歐陽一鳴伸出食指在我臉上彈著，「竟完全變成另外一個女人。」

  事情緊急，我顧不上跟他多說話，急忙跟著歐陽大人上了馬車，向著京城疾馳而去。

  「民女春桃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跪在地上，向著九五之尊的皇上叩拜著。

  「你就是趙尚書府的丫鬟？」皇上的聲音威嚴而緩慢，「說吧，你有何重要的事？」

  我忙跪在地上，將在趙府時所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地講給皇上，其中關於他們暗中議論一嵐姐姐懷皇嗣的事，我故意添油加醋，旨在讓皇上懷疑一嵐姐姐失去孩子的事跟趙桐有關。

  另外特意提到了趙府書房裡的那本帳本，以及帳本上曾經出現的幾位大人的名字。」

  「果真有此事？」聽了我的話，皇上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民女若敢有半點謊言，任憑皇上發落。」

  「這些事你為何當時不奏？」皇上威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啟奏皇上，當日民女還是趙府的丫鬟，主子的事不敢隨便猜測，怕失去了這個飯碗。後來，民女離開趙府後，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歐陽大人。」

  歐陽大人急忙站出來說，「臣聽到此事，也覺得事關重大，所以就急忙帶她進宮面見皇上，還請皇上定奪。」

  「你可知，如果查無此事，你所犯何罪？」坐在龍椅的皇上掃視著跪在地上的我。

  「欺君之罪，應該斬首。」我一字一頓地說。

  要說我不怕，那是假的，跪倒在在天子腳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係著自己的項上人頭。

  可是此時，我顧不上自己手心裡密密麻麻的汗，一心想將那個陰險小人趙桐擊倒，將姚清遠從大牢里救出來。

  「去尚書府，請趙大人來。」皇上命令著站在一邊的公公，「另外，等他離府之後，立刻派人進府去搜，朕倒要看看，那所謂的帳本是否真有其事？」

  那公公領旨急忙去了，我依舊跪在那裡等著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不多時，趙桐急急忙忙來了，跪倒在皇上面前行著君臣大禮。

  「趙愛卿，這個丫鬟你可曾認識？」皇上佛了佛袖子，示意跪在一邊的我。

  趙桐抬頭一看，竟是那個離府好長時間不見回去的丫鬟春桃，著實吃了一驚。

  「趙大人，別來無恙？」當著皇上的面，我忙向著趙桐行著禮。

  「微臣不知皇上有何事？」趙桐連忙拱手向著皇上。

  「朕在問你，這個丫鬟你可曾認識？」皇上提高了嗓音。

  「她看起來面熟，好像從前在我府上做過丫鬟。」趙桐心裡沒底，不敢欺瞞皇上，連忙說。

  「趙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幾個月前還在您府上伺候您，您還誇我做的紅燒肉好吃來著？」我扭過頭看著趙桐。

  「有嗎？我好像不記得了。」趙桐有些懵，不知道春桃這個丫鬟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正在這時，那公公帶著去趙府搜查的人也回來了，手裡正拿著那本藍皮的帳本。

  「啟奏皇上，這是在趙尚書書房裡發現的。」

  聞聽此言，趙桐一下子怔住了。

  看著皇上翻閱起那本帳本，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我的心裡一陣竊喜。

  看來這個老狐狸也有大意的時候，帳本沒有銷毀，竟被易容成春桃的我發現，如今，等他意識過來時，已經在皇上手裡了。

  他回過頭，用陰冷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凌厲得如同一把刀，似乎要將我這個出賣他的丫頭千刀萬剮。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皇上怒氣沖沖的將帳本摔在趙桐面前。

  「皇上，臣冤枉……」趙桐還想抵賴。

  「啟奏皇上，趙大人帳本上提到的陳鴻大人，我上次無意中在趙府見過，他們秘密商談著關於歐陽貴人懷上龍嗣的事。

  我為他們端茶時，無意中聽到他們說什麼先下手為強，沒過一兩天，就聽聞宮中傳言歐陽貴人小產……」

  「你胡說！」趙桐的臉一下子變成泥土色，他低吼著呵斥我，「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會被以欺君之罪砍腦袋的！」

  我故意裝出一副驚嚇萬分的狀態，「皇上，民女就害怕知情不報會犯欺君之罪，所以才斗膽跑來稟報皇上，還請皇上不要降罪民女。

  民女當時不敢來稟報，就是害怕趙大人像捏一隻螞蟻一樣將我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