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李元受審（二）

  「沒有證據的話休要亂說，這只是那傢伙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李元面色如常的道。

  隨即淡淡地看向趙平，「趙大人，你底下的人胡說八道，隨意污衊北齊上卿，難道您不管嗎？」

  趙平笑著道：「是不是污衊，您去公堂上與那人對峙即可，再者說，您不願意去，這樣的舉動，難免會產生一些風言風語，我們總不至於把人的嘴都縫上吧。」

  話說的語氣也略顯幾分無奈。

  是否真的無奈與否，也只有趙平自己知道。

  此時的李元肺都要氣炸了。

  所有的鍋都讓這些人背了，偏偏他還不能說個不是，簡直是無從辯駁。

  半晌後，他強行令自己平靜下來，對著趙平道：「我隨你一同前去。」

  李元的答應在趙平意料當中。

  

  ……

  此時，郡守府內

  偏殿，秦天明已經喝了好幾杯茶水了，終於是按捺不住，對著一旁氣定神閒的王序說道：「師父，若是李元不來，那今天這一齣戲不就是白唱了？」

  這便是他的擔心所在。

  那李元畢竟是北齊人，嚴格來說，除非是有明確證據，能夠確定對方完全犯罪的那種，不然的話，李元可以使用所謂的豁免權，從而達到逃避處罰的目的。

  現在的證據，僅僅只有劉二壯的一面之詞，根本就站不住腳，若是李元真的不來，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強迫。

  不然的話，那就是破壞兩國邦交的重罪。

  「不會……李元一定會來，你別忘了，他還有一重身份。」王序慢悠悠地道。

  「您的意思是……墨玉麒麟的副指揮使？」秦天明心頭一驚。

  對於李元的身份，他顯然是有所了解。

  王序點點頭，道：「劉大壯二人是給李元辦事，倘若李元有了殺人嫌棄，那就是卸磨殺驢，除非是解釋清楚，不然的話，這些風言風語，足以破壞李元在墨玉麒麟內部的根基。」

  「如此……」秦天明這才恍然大悟道。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這個時候李元必須出現解釋清楚……

  噠噠噠……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居中的便是李元。

  當然，並不是用的押送犯人的規格，那浩浩蕩蕩的人大都是看熱鬧的百姓罷了。

  李元緩緩步入大堂。

  面不改色。

  目光仿若無意識的看了跪伏在地上的劉二壯，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冷冽弧度。

  「好傢夥，竟然還真的敢啊……」

  隨即，便朝著大堂之上的趙牧拱手道：「大人……」

  只是微微拱手，禮節而已。

  對方畢竟是北齊官員，趙牧還是起身回禮，然後便慢悠悠地坐回，拍了下驚堂木，對著那劉二壯道：「劉二壯，抬起頭來，你可知這人是誰？」

  郡守發話了，劉二壯不敢不從，他畏懼著抬起頭，看了那李元一眼，飛快收回視線，「回……回大人，認……認識。」

  或許是太過於緊張，說話難免磕磕巴巴。

  「說出他的名諱，以及官職。」

  趙牧道。

  這些流程，先前早就排練過。

  因此他懂得循序漸進。

  他將主動權下放給了劉二壯，從而慢慢引導劉二壯說出來，畢竟這位是北齊人，身份上與作為北齊官員的李元一致。

  「回……回大人，這位是李元李大人，至於官職，則有一明一暗，明面上的是北齊上卿，另外一層身份則是墨玉麒麟的副指揮使。」

  劉二壯踉踉蹌蹌的說完，已然跪在地上，腦袋重重頂著地面，身子哆嗦著，顯然是害怕到了極致。

  李元是何等狠厲手段，他不過是沒有見識過。

  可此時，他已經跪在了趙牧目前，就相當於與趙牧在同一條船上了，沒有後悔的餘地，不然若是將兩邊都得罪了，那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毀滅性的打擊。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譁然。

  那一眾百姓激動起來，各種污言穢語都罵了出來。

  畢竟，那墨玉麒麟的名聲實在是太壞了，套取情報，有好幾次重大戰役，都有墨玉麒麟參與的身影，幾乎說，永寧城百姓對北齊的仇恨，有一半都是來源於墨玉麒麟。

  當然，對於北齊人來說，那墨玉麒麟就是響噹噹的好名聲了。

  趙牧安撫住躁動的人群，隨即笑眯眯地對李元說道：「不知李大人需要做補充嗎？」

  李元淡淡看向劉二壯，道：「你說我是墨玉麒麟的人，有何證據，空口白牙，胡謅謅，只是一面之詞罷了。」

  劉二壯抬起頭，磕磕巴巴的道：「墨玉麒麟的人，會在腳腕紋一個標誌，大人一試便知。」

  李元面色不改，直接捲起兩個褲腳，將腳腕露出。

  只見得空空蕩蕩，倒是有幾分白皙。

  至於那標誌，則渾然沒有。

  劉二壯嘴唇囁嚅著，顯然是有幾分不信，他猛地撲上前，想要一看究竟，卻被那李元一腳踹出，狠狠摔在地上，狼狽至極，嘴角都磕出了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二壯嘴中還有血沫，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元淡定的放下褲腳，不知不覺當中，他的氣場已經占據了上風，他看向趙牧，冷聲道：「所以，趙大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渾然一幅看戲的心態。

  趙牧則是淡淡一笑。

  顯然在他的意料當中，畢竟以李元的城府，絕對不會放任把柄在其他人手中，既然無法做實墨玉麒麟的身份，那乾脆就換一個方面。

  他讓趙平安撫好劉二壯，繼而問道：「你說說，你報案之事。」

  這番話立時讓劉二壯回過神來，腦海內迴蕩著哥哥的身影，他撲哧一聲就紅了眼眶，大喊道：「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哥哥做主啊，我哥哥就是被他所殺！」

  他指著李元。

  而李元依舊是那番風輕雲淡，似乎沒有受到一點觸動。

  隨即，劉二壯便是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這個時候，關鍵人物就成了劉浩。

  劉浩也算是白手套。

  趙牧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將劉浩緝捕歸案。」

  李元冷笑一聲。

  他料到了這一步，因此早早的就將劉浩送出去了，按照時間估計，應該都到了北齊疆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