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聖旨到！

  永寧城

  悅來客棧

  趙平將劉二壯安排到這裡後，便趁著夜色匆匆離開，回到郡守府時，清晨第一縷陽光拂曉，踏著光芒，他來到了書房，那裡依舊是燈火通明。

  砰砰砰！

  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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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

  裡面發出聲音。

  咯吱~

  趙平推門走進，書房內，趙牧正在處理政務，見著趙平來了，他連忙從那政務中抬起頭，望向他。

  趙平道：「殿下你預計得不錯，北齊那邊發現那二人逃跑後，派人去刺殺了，我還是去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劉二壯。」

  趙牧聞言，輕輕搖頭，道：「無礙，留一個人證即可。」

  原先趙牧打算報仇的，可後面仔細想想，如此這般，豈不是最後落了李元的下懷。

  劉大壯兄弟兩人，充其量只能算是白手套，其幕後操控一切的黑手正是李元，處理幾個小嘍囉輕而易舉，可若是不打擊幕後黑手，那就是治標不治本，甚至連基本的警醒作用都無法起到。

  只是將兩個小嘍囉處死，然後說給人報仇了，那只能起到安慰自己的效果。

  因此，現在趙牧目前的方向很是明確，那就要解決李元。

  「還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與您說……」趙平踟躕道。

  「你說。」

  趙牧道。

  「老爺子好像與三殿下是師徒，周公子好像對小姐有意思。」

  趙平的觀察倒是要細緻一些。

  僅僅只是處理任務之餘的觀望，就發現了不少東西。

  趙牧知曉後者，至於前者……

  難怪老爺子的面色有些異常，搞了半天，緣故是在這裡。

  他隨即啞然一笑，卻也不在乎。

  這時趙平好奇道：「如果老爺子跟著三殿下離開……」

  這個擔心不無道理。

  況且，瞧著那個樣子，師徒之情倒是深得很，相比之下，老爺子到郡守府才不過幾月光景，便是這麼離開了，那對於趙牧來說，將會是一大損失。

  毫不誇張地說，趙牧能夠將郡守府經營成這個樣子，老爺子還是居功至偉的。

  起初趙牧的確是有些擔心，不過細想之後，覺得那擔心根本就是無用的，如果老爺子真的想要走的話，那早就走了，何至於等到現在，況且老爺子也不是貪圖名利的人。

  趙平走了，此時書房內就只剩下趙牧一人，趁著天還未完全亮，他躺在書案上睡熟了。

  ……

  「聖旨到……」

  老太監的嗓門一如既往地尖銳，帶著一對小太監，捧著那金燦燦的竹筒，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兩邊的侍衛立時跪倒一片。

  走到大堂時，黑伯匆匆跑了出來，則是讓羅子安去叫醒正在睡熟當中的趙牧。

  王序識趣的沒有出去，至於秦天明，雖說明面上作為欽差大臣來督辦這件事情，可到底算是提前跑了過來，從一定程度上說，算是違背的皇帝的意思，此時也不易出現。

  於是讓老太監在大堂內等候了好一會兒，趙牧才睡眼惺忪的出現。

  「啊呦，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然讓咱家等這麼久，這是不給咱家面子呢，還是不給陛下面子？陛下回頭問起這個差使，那咱家又該如何回答呢？」

  幾乎就是明晃晃的威脅，開口閉口都是將皇帝放在嘴上。

  這番話讓黑伯聽著，以黑伯的城府，幾乎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抬頭，看了一眼趙牧，發現後者仍是風輕雲淡，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面無表情等候旨意的樣子，像是這番話的深意沒有聽懂。

  「公公言重了，在下不過是操勞了一整晚政務，太過於勞累，難不成殫精竭慮的工作，也要遭受公公無端的猜忌嗎？」

  「再說，陛下那是要放在心裡尊重，像公公這般掛著嘴邊，還不知道是誰不尊重呢？」

  趙牧幾乎是直接反駁道。

  此言一出，大堂內頓時寂靜一片。

  尤其是那黑伯，瞪大眼睛看著趙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番話竟然是趙牧說出來的，多少有幾分匪夷所思了。

  而躲在暗處的秦天明，面色則是有幾分陰晴不定，他看著趙牧，終究是長長嘆息一聲。

  心中暗道：「趙牧啊趙牧，你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嗎？連父皇身邊的這些近臣都敢得罪……」

  這些宦官手中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權力，可畢竟一直都在皇帝身邊，潛移默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皇帝的決策，平日裡見官大三級，連他都不敢輕易得罪。

  不過……

  他忽然想到了王序，緊接著聯繫到目前的局勢，慢慢的，他臉上露出笑容。

  而此時，在大堂之上，那宦官聞言，那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臉上，頓時面色大變，伸出蘭花指指著趙牧，「你……」

  滿是詫異。

  幾乎說不出話來。

  趙牧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半晌後兀自輕笑道：「公公宣旨吧。」

  那老太監吃了癟，可畢竟此行的目的是來宣旨的，他不得不咽下這口氣，隨即，便是在小太監的幫助下，緩緩打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儘是一些之乎者也的話，趙牧聽得實在是腦袋疼，好在並未持續多久，老太監說了句欽此，趙牧便徑直起了身。

  「你……無禮，你可還沒有接旨！！！」

  老太監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精彩，他沒有預料到，趙牧竟然敢逾越至此！當即便是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只是這番話多少有些蒼白，趙牧並沒有多少反應。

  這擺明了是得罪皇帝的舉動，他可沒有那麼傻，這完全就是王序授意之後的行為。

  為的就是要試探一下皇帝如今的態度。

  看這樣子，似乎……和他們意料的一樣。

  宣旨後，老太監便陰沉著臉離開了，黑伯在人情世故這方面，極為精通，拿著一萬兩銀票就沖了出去，趕在上馬車前走向老太監身前，一邊鞠躬一邊說道：「我家大人就這樣，還請公公見諒。」

  說著，便是將那個銀票塞到老太監懷中。

  老太監打量一下，笑眯眯的收下，臉龐上的不悅已然消失，「你家大人這個樣子，可是要吃大虧的啊，你日後可得多多監督監督。」

  「是是是……」

  黑伯連連點頭，又塞了一萬兩，「還請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這可讓老太監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了，「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