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聖旨！發往永寧城

  入夜。

  秦天明帶著聖旨星夜出城。

  按照一般規制，原本聖旨是需要用八抬大轎請出上京城，然後由宮人交到欽差手中，而與此同時，欽差需要焚香沐浴，表示尊敬。

  一套繁瑣的流程下來，恐怕都得小半天。

  秦天明向來不喜歡這種繁文縟節，況且也是做給外人看的，便直接趁著夜色離開了。

  得知的那個消息，令他感到很不安。

  煽動流民圍攻北齊館驛……

  說好點的，這叫不明所以的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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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難聽點，便是妄圖引起兩國戰爭。

  雖說北齊與大乾的關係，只能算是表面和諧，暗流涌動，不知道有多少苟且。

  尤其是說休戰的這幾年，單從大乾王宮中捉住了北齊密探，都是幾百人，至於還沒有查出來的，恐怕就更多了。

  短暫的和平，是為更大的衝突做預備。

  任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秦天明心事重重地望向窗楣，群山向後面倒去，宛如走馬觀花一般。

  夜晚的冷風如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臉上，生疼。

  可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舊保持著先前這個動作。

  「殿下……」

  正在駕車的老管家忽然開口了，「殿下，我們還有三天時間到。」

  「再快點！」

  秦天明道。

  「馬車太顛簸，殿下會受不了的。」老管家擔憂道。

  秦天明這才回過神來，望向坐在面前的老者。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打有記憶的時候，便喚徐伯。

  徐伯，似乎也就成為了老者的代號。

  似乎是母親留下的人，徐伯待他極好，甚至超出一般的主僕關係，就連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連基本的俸祿都開不出來，可徐伯依舊是不離不棄。

  幾十年了，也就成為了他最貼心的人，沒有之一。

  或許他的野心，也只能毫無顧忌地講與徐伯聽。

  秦天明輕輕一笑，道：「無事，儘快趕到吧，我要趕快與他們匯合。」

  徐伯自然清楚其中的要害，見狀，手中的動手不由得加快。

  漆黑中，水天一線，那馬車如同一個小黑點般，風捲殘雲的飛過。

  ……

  永寧城郡守府

  幾輛馬車並排停在門口，居中一輛最是豪華，宛如一座小型的移動建築一般，裡面各式家具齊全。

  「我說，這一輛馬車可是我花了幾萬兩銀子建造的，感覺如何？」

  那周寧站在馬車前，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一種等待授予小紅花的感覺。

  周牧全程臉黑，「又不是去郊遊，我們是辦正事。」

  這傢伙紈絝子弟的性子展露無疑，無論做什麼都忘不了享受。

  如此招搖過市，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

  「都一樣……」周寧並不在乎趙牧的評價，他轉頭看向小女孩，說道：「小湯圓，你喜歡嗎？」

  唐詩安還有點怕生。

  不過似乎覺得周寧有些親切，並未展現出很濃烈的抗拒表情。

  順著周寧的視線，她看了過去，就見著那輛奢華的馬車，小女孩的個性總是喜歡一些可可愛愛的物件，那周寧也有意為之，令工匠雕刻了不少小兔子似的可愛物件。

  因此很讓唐詩安喜歡，或許是因為有熟悉的人在的緣故，慢慢地，她膽子大了一些，蹦躂著小短腿跳到馬車上，把玩起那些小物件，就有點愛不釋手的意味了。

  周寧望著趙牧，得意揚揚地道：「如何？」

  趙牧本想拒絕坐這輛馬車，太過於招搖撞市，不過他見著唐詩安罕見的露出笑容，也是有瞬間的心軟，半晌後，他還是點頭，上了馬車。

  緊接著，王序老爺子也跟著上去，魚幼薇也跟著，這位唐詩安口中的漂亮姐姐。

  至於周鶯鶯，則是站在門口，似乎有心事，眾人都上去後，唯獨她還愣住，要知道，以往這位可是最積極了。

  「周姐姐……」

  魚幼薇抱著唐詩安喚道。

  小丫頭正在擺弄小兔子，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周鶯鶯這時才注意過去，便連忙走上去坐到魚幼薇身邊，目光在觸及到唐詩安時，有些複雜。

  老爺子看出些許端倪來，不過他笑眯眯的撫著長須，並沒說什麼。

  馬車徐徐開動。

  永寧城附近的流民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救治，並不是那種老爺心善，見不得窮人，便將窮人全都趕走的救治，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說，徹底根除了導致流民的基礎。

  導致流民的一大原因，便是豪強權貴大肆吞併土地，致使百姓無可耕種之田。

  如今在趙牧強有力的主導下，豪強權貴面臨的選擇只有兩個，主動幫扶，被動幫扶，至於這些豪強權貴背後站著的官員，那渾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連縱使流民進城的事情，他都敢做，更何況得罪那些人呢？

  要知道，隱隱有權貴豪強之首的糧商劉尚，關係那硬吧，能夠上達天聽，甚至與帝國未來的接班人有聯繫，可這位至今還在郡守府的大牢關著。

  其他人就算有氣，那就只能忍著。

  傍晚時分，馬車徐徐抵達狼山半山腰上的村莊。

  前後幾輛馬車上，頓時下來無數個兵卒，正欲往村莊裡面開道的時候，王序阻止了他們，道：「你們不要進去，都在這裡候著。」

  說著，他便是從魚幼薇手中抱過已經呼呼大睡的唐詩安。

  小丫頭身上還是有點分量，老爺子畢竟還是老了，抱著有些吃力，恰好這時唐詩安也醒了過來，睜著懵懂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然後就癟著嘴委屈起來了。

  「魚姐姐……」

  唐詩安委屈巴巴。

  老爺子無奈，只能將魚幼薇喚來，被魚幼薇抱住後，唐詩安就顯得老實很多了，許是因為能夠在她懷中感受到母親的感覺。

  「那我們幾個一同去吧。」

  趙牧道。

  不過，他專門扭頭，對著周鶯鶯道：「瑩瑩，你還是留在這裡吧，等我們回來。」

  「不要。」

  周鶯鶯罕見的違背了趙牧的意思，她蒙著頭往裡面走去，最後還超過幾人。

  「算了……」

  趙牧正欲說些什麼，老爺子卻是朝他搖搖頭，趙牧見狀，便也沒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