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前因後果

  少年猛的抬頭望向沈清辭，惡狠狠道:「你想要對他們做些什麼？」

  桃夭也定定地望著沈清辭。

  不過不同於少年，她知道沈清辭只是嚇唬他，不會真對那些人下手的，他終究跟那群偽善的仙門正派不一樣。

  因此桃夭十分的淡定。

  

  「不做什麼，只是如果你有話卻不說，很有可能會害死他們。」

  沈清辭直直望著那土匪頭子，「畢竟朝廷一直想要剷除你們，而城中百姓更是懼怕你們入骨，這點你想必比我更清楚。」

  沈清辭沒有一句威脅，只是將事實攤開同他講，卻字字誅心。

  少年肉眼可見地沉默下去，因為他知道沈清辭說的是對的。

  過了不知多久，他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名陳奎，是萬劍山莊的人，這代莊主是我的父親。」

  「只是……我並沒有習武的天賦，從小我就悟性極差，且因為打娘胎裡帶來的不足，無論拿刀還是拿劍，我都不能使他滿意，漸漸的他便對我這個兒子失去了期望。」

  從陳奎的口中，桃夭他們了解到一個少年的辛酸往事。

  日日夜夜的打磨修煉、不服輸，為了趕上別人付出了十倍百倍的代價。

  別人都還沒起床的時候，他就開始練功，可即便是這樣，孱弱的身體也支撐不起他拿起刀劍。

  次次上台與他人切磋，最後的結果無一不是他落敗。

  而父親的看他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失望。

  終於有一天，陳奎在各大山莊的弟子比試中慘敗，夜裡回家時被叫去了祠堂。

  他的父親一臉失望地指著他，恨鐵不成鋼道:「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子？你真是太讓我丟臉了。」

  「從今以後，你都不要再出現在練武場，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就這樣呆在山莊裡吧。」

  說完，中年男人拂袖而去，只剩下陳奎跪在祠堂里，雙拳不甘地緊握。

  而第二天，萬劍山莊便發現少莊主不見了。

  陳奎逃離了山莊，無人知曉他去了何處。

  陳奎說到這便沒再繼續了，桃夭略感疑惑地掀起眸，「那你是如何占山做了山匪的？」

  「我碰巧救了那時黑風寨的老大，後來老大因受傷太重沒挺過去，在他死後不久，寨子的人便選了我做老大。」陳奎回道。

  桃夭眼裡划過一絲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陳奎當上這個山匪頭子其實也是半出自於迫不得已的了。

  她沉思了一會兒，沒有去想陳奎究竟是發自何種想法才留在這黑風寨里做起了山匪的勾當。

  她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你身上的黑水又從何而來？」桃夭目光直射陳奎。

  陳奎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開口:「這個東西……其實是我從一個地方偷來的。」

  「我那時剛從山莊出來不久，因山莊裡的人都看我不起，我不甘心，而寨子裡有人通曉輕功，我便跟著練了段時日，沒想到在輕功上我天賦還挺高。」

  桃夭聽到這差不多也明白他想要說的了。

  她感到些許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眸里滿是驚詫，「所以這黑水是你偷來的？」

  「嗯。」陳奎似乎也有點難以啟齒，過了好半響才如實交代:「剛開始我也不知這是何物。」

  「只是我闖入的是個仙門，看他們似乎都對這東西格外看重的樣子，又都沒有發現我，我就趁機將它偷出來了，誰知道這東西會控制人的心智。」

  說到後面，他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懊悔。

  想必若是能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陳奎無論如何也不會透來這東西。

  而聽完陳奎的話後，桃夭愣在了原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麼離譜的理由，甚至已經到了荒唐的程度。

  她分外不理解地看著陳奎，好半天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來，「這東西你是從仙門裡偷出來的？」

  「一個凡人怎麼能進得去仙門……這也太奇怪了。」

  桃夭邊說邊看了眼沈清辭，意外發現後者此時的神情格外凝重。

  而她嫌少看見露出這幅神態的沈清辭。

  桃夭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張嘴想問沈清辭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好。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她投來的視線，沈清辭抬眸和她目光對上了。

  淺淺的眸光停滯了一瞬，像是在給予她無聲的安撫。

  桃夭心裡升起的不安頓時蕩然無存。

  「仙門設的結界向來不針對凡人，他輕功卓越，沒引起仙門注意也說得過去。」

  沈清辭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畢竟仙門多的是草包，相比起這個，我更在意另件事。」

  他邊說邊看向陳奎。

  也不知怎麼的，陳奎對上那雙淡淡的眼眸，竟然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你……你想問什麼？」陳奎目光隱隱透著警惕。

  沈清辭淡淡一笑，對他的防備不以為然，笑著問:「你可知自己去的是哪個仙門？」

  陳奎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要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仔細回想了下，很快便回答了:「好像是玄境山，我躲在暗處時聽見那群仙門弟子是這麼叫那地方的。」

  「這黑水竟來自玄境山？」桃夭眼裡閃過驚詫。

  方才她聽陳奎說這黑水由仙門保管時，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可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會如此離奇。

  要知道玄境山可是口口聲聲稱，這黑水的邪物，正道之人絕不會沾染。

  就連當初桃夭兩人丟下骷髏淵，也是因為被冤枉與此物有染，還致使沈清辭受了罰，險些喪命。

  可現在……這黑水竟然就藏在玄境山。

  「當初那些人是來了出賊喊捉賊嗎？」桃夭氣笑了，「明明這黑水就藏在他們那，還說得多正義凜然似的。」

  相比較於桃夭的氣憤，沈清辭的臉上倒是鮮有表情，好似他一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了。

  陳奎見他們神色各異，有點擔心自己的弟兄們，忍不住問道:「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能放過我的弟兄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