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探聽消息

  那三人見到桃夭他們後，並沒有輕易交付信任，目光十足警惕，「你們是何人？」

  剛遭遇賊人搶劫，會有如此戒心也難怪。

  桃夭正想要以什麼藉口糊弄過去，可還沒想好，就被沈清辭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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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我們途經霜葉城，是聽說此處地廣物繁，想來見識一番。」沈清辭微微含笑道。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站姿跟桃夭湊得有些近。

  偏偏桃夭又不能避開，不然就露餡了，只能忍著不自然直挺挺站在那。

  那對夫妻打量了他們一眼，瞧沈清辭芝蘭玉樹，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怎麼看也跟那群山匪扯不上關係。

  他們便信了沈清辭的話。

  只聽那婦人嘆息一聲，道:「還不是因為此處的匪亂，兩位有所不知，這霜葉城山匪橫行，鬧得是人心惶惶。」

  「我與我郎君本是進城述職，帶夠了家丁，一路走來更是小心翼翼，可是還是被那群山匪搶走了財物。」

  婦人與那中年男子雙手緊握，兩人臉上滿是愁雲慘霧，顯然被搶走的財物對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這也算得上是飛來橫禍了。

  好在那中年男子看得開，安撫好了髮妻後對桃夭兩人說:「勸你們還是別在這霜葉城久待為好，我是進城述職沒辦法，但你們若要離開，趁此時還來得及。」

  聞言，桃夭皺了皺眉，不由起了好奇心，「這匪亂很嚴重嗎？」她看了看中年男人手上的薄繭，「看您這樣子，應當是入官府述職吧。」

  「這城外山匪如此猖獗，難道官府就沒有想管一管嗎？」

  中年男人好似聽到了不想提的事情，沖桃夭連連擺手，直嘆氣，就是不說話。

  桃夭一頭霧水時，家丁好心出來替男人解釋，「我家老爺是被貶到霜葉城來的。」

  「姑娘有所不知，這霜葉城的匪亂已鬧了有些時日了，官府不是不管，是管不得。」

  桃夭與沈清辭對視了一眼。

  後者使了個眼色，示意這正是探聽此地消息的好時機。

  他還傳音給桃夭，說:「此地匪亂如此嚴重，城內定然是人心惶惶，且官府對此事避讓，不一定能問出什麼來。」

  「趁還沒進城，若能從這幾人口中套出話來，到時查起來也容易。」

  沈清辭微微側目，眸中透出點晦暗的光來。

  凡人是聽不到意念傳音的，那中年男人自然發現不了他們的異樣。

  桃夭也覺得沈清辭所言有理。

  這家丁聲稱他們是被貶入霜葉城述職，那麼凡間皇城中定然已知曉此地匪亂一事，鬧得這般大，官府卻視而不見，只是派了個人過來，其態度可見一斑。

  不過這中年男人既開口規勸他們，倒是足以見得他還算好心，且他是從京城來的，說不定知道些內情。

  思及此，桃夭轉向那家丁，「官府怎會管不得？」她蹙眉道:「山匪如此猖獗，若連官府都不作為，那此地百姓豈不遭殃。」

  桃夭裝成了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千金，倒也符合她眼下的這身準備混入凡間城鎮的打扮。

  而見她這不知世事險惡的模樣，家丁語塞。

  中年男人看桃夭的眼神亦多了幾分複雜，目光炯炯，好似透過她在看什麼人。

  良久，他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你這樣倒讓我想起了，我京城中剛及笄的女兒。」

  「也罷，既然你們也是來霜葉城的，我便將知道的都和你們說吧，若你們能因此離開，那自然最好。」

  桃夭眼裡划過一抹欣喜，頗為自得地看向了沈清辭。

  看來她方才裝得挺像樣。

  沈清辭望著她的眼神中蕩漾著淺淺笑意，像是要溺死人般。

  桃夭心口一跳，匆忙別開眼。

  中年男人緊跟著開口了:「此地山匪從前便有，不過他們只是索要些糧食，無關大雅，也從不傷人，所以官府便沒去管。」

  「可從前段日子起，這些山匪跟轉了性似的，不停地燒殺搶掠，已有好些人因此遭了殃，官府起初想管，然而派去剿匪的人馬沒一個活著回來的，久而久之也就無人敢去了。」

  桃夭看了一眼城內依舊繁華的景象，指了指城門口，問:「那城中為何還如此熱鬧？」

  若匪患已經到了連官府都管不了的程度，那這霜葉城應當岌岌可危才是，城中斷不會有這般繁華景象。

  就像他們到過的黃沙城一樣。

  那便是沙妖仗著聶山撐腰肆無忌憚，城中人人自危，連在城門口逗留都不敢。

  可桃夭看這霜葉城中的百姓，似乎並未受到影響，方才聽中年男人也是說，多數是城外出現的慘禍。

  面對桃夭的疑惑，中年男人頓了頓，「此事我也不知為何，不過據說好像跟那山匪頭子有關。」

  「他們從不攻城，只是在城外搶掠些財物，不過……他們也為此殺了不少人，我也是拼了命才帶著髮妻逃脫。」

  「姑娘，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婦人看了看桃夭身邊的沈清辭，好心勸道:「你還是快和你郎婿進城吧，不然要是那群山匪找來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桃夭點點頭，道:「你們也快些進城求醫吧。」

  說完，她從腰包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那婦人，「這錠銀子就當是謝禮，請務必收下。」

  這對夫妻身上值錢的物什都被山匪搶走了，桃夭不忍心讓幫了自己的人淪落到這般境地，如此也算是報了他們的恩情。

  「謝謝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啊。」婦人連連道，感激涕零地收下了銀子。

  進城時也是中年男人亮了身份，才順便帶桃夭兩人一同進去的。

  隨後幾人便在一間茶舍分別了。

  那對夫妻走了之後，桃夭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小二上壺茶，再來份醍醐酥。」

  「好嘞。」店小二應道。

  兩人雙雙落座，開始整理方才打聽到的消息。

  「方才那中年男人說山匪是忽然轉了性。」桃夭頓了頓，忽然抬頭，「這會不會跟黑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