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練功都練腦子裡去了

  公孫青見說不動沈清辭，便要自己爬起來去找桃夭，「那我去魔尊門口守著她。」

  沈清辭眼都不眨，揮出一道靈光，化作鎖鏈就將跑到門口的白狐狸拴住手腳，捆得死死。

  「沈清辭，你放開我！」狐狸拼命掙扎，惱怒極了。

  可憑他如今的原形形態，根本掙脫不掉沈清辭的靈力化鎖。

  倒是沈清辭，看他這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冷笑了一聲，挑了挑眉，「怎麼？之前在桃夭那裡不是裝狐狸裝得很開心？」

  「我看你在她那連話都不會說一句，成日裡只會嚶嚶叫喚，結果來了我這了，倒是說得很高興啊。」

  公孫青的身體僵了一下，有點被人抓包的尷尬感。

  他確實早就能說出話來了，只是……貪戀桃夭對自己原形時的溫柔，不肯變回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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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綁在玄關處的狐狸漸漸停止了掙扎，瞳孔里流竄著落寞。

  沈清辭掃了它一眼後，淡淡收回視線，「行了，省省吧，別的我懶得管，只有這門，憑你是出不去的。」

  公孫青就算變成了人形也打不過他，何況是現在這般毫無妖力的狀態。

  公孫青亦有自知之明，耳朵蔫了下去。

  僅有一牆之隔的另間房裡，因為布著結界，只要不是有人擅自闖入，都吵不到桃夭。

  因此她沒有聽見隔壁傳來的任何聲音。

  她已在這間臥房裡閉關了一天一夜，然而，功法卻依舊毫無進展。

  即使桃夭依照這具身體從前的記憶，遵循著去修行，九陰功這門魔功還是讓她有種深陷泥沼的感覺，無法自控。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一輪弦月掛在窗邊，隨著十五月圓的日子將近，月越來越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桃夭睜開了眼，放下盤著的腿，坐起身。

  她雙手環臂，滿臉不解地嘟囔，「怎麼還是不行？難道這功法……還有什麼精髓是我不知道的？」

  桃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她不是原主，跟這門功法自然沒有那麼高的適配度，而論熟悉這門功法的人，除了原主外……似乎就只有徐太爺了。

  桃夭點了點唇，呢喃道：「或許我該找徐太爺問問。」

  閉關了兩日毫無進展，桃夭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當即便準備去找徐太爺。

  然而她一推門，卻見到兩日不見的沈清辭正閉目靠在門邊。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幽幽睜開雙眸，那雙清透的眼一下盯著了桃夭。

  桃夭莫名一激靈，她怎麼覺得經過這兩日，沈清辭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許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出來的。

  她吧咂了下嘴，摸了摸手臂上的疙瘩，試探道：「你這些天，一直守在這裡？」

  「不然呢？」沈清辭挑眉反問，緩緩直起了身子。

  他月白的衣袍因為長時間依靠，有了絲褶皺，不過並不影響整體，衣擺處淡淡的玄鳥紋，配著藍色的內襯，別有一番風姿。

  在這骷髏淵中，真是獨樹一幟的景色了。

  桃夭不自覺就盯著看了久了點，引來了沈清辭的一聲輕笑。

  他看著桃夭問：「少尊莫非是這兩日閉關練功，把功法都練到了腦子裡？」

  這不是明擺著說她腦子練壞了嗎？

  桃夭臉色一變，頓時明白了他還是那個說話總不中聽的沈清辭，放下了手。

  這時桃夭忽然看了眼沈清辭身邊，空蕩蕩的，後望向了他住的臥房，「公孫青呢？我不在的這兩天，他有沒有好點？」

  當初老嫗說公孫青需要保持原形幾日，那意思大概就是說，他在這幾日裡會逐漸恢復。

  那麼桃夭想，都兩日了，公孫青已經好了大半也說不定。

  沈清辭方才臉色還不錯，聞言不知為何一下差了許多。

  他還冷笑著說：「少尊若是這麼想知道，那自己去看就是了。」

  大多數時候，沈清辭這麼稱呼桃夭，就是表示他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好端端生起氣來，不過聽沈清辭這語氣，公孫青應該是好些了，桃夭也就放心了。

  沈清辭心裡滯悶。

  他不願在這話題上滯留，於是轉而問桃夭：「這還沒到明日出關，你怎麼提前出來了？」

  聞言，桃夭忽然有些尷尬，訕笑了兩聲。

  「九陰功出問題了？」沈清辭臉色沉凝。

  「那倒沒有，只是……有些關竅我還弄不太明白。」桃夭說著，下意識按了按琵琶骨的位置。

  修煉九陰功，需剔去凡骨，這一過程會痛苦無比。

  但這個步驟原主已經做了，就不需要桃夭再經歷了，可重頭推翻再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雖然不需要像原主那樣狠心剔骨，但她亦要從琵琶骨往下，把一半的骨打碎，再重新拼合。

  桃夭現在還依稀感覺自己肩胛隱隱作痛。

  那滋味兒，太難熬了。

  隱約瞧見少女臉上的痛色，沈清辭眼眸當即一暗，他能想像到她是經歷了多少疼痛折磨。

  而捱過了那些的桃夭，還能站在他面前，已是翔桑不容易。

  思及此，沈清辭不自覺放緩了聲音：「離血月還有幾日，你可以慢慢來。」

  桃夭聞言卻是遲疑，隨即搖了搖頭，「不行，九陰功關乎我的根本，我得在出骷髏淵前把它融會貫通，不然……」就沒法幫到你了。

  她頓了頓，看了眼沈清辭，咽下了餘下的話。

  可即使桃夭不說，也絲毫沒有減輕沈清辭灼灼的目光。

  「好了，我既已出關，你就別站在這裡把守了。」

  桃夭眼眸輕閃，避開了視線，沖他擺了擺手道：「我有事要找徐太爺，你先回房睡吧。」

  說完，桃夭直接一溜煙兒跑了。

  看著少女落跑的身影，沈清辭手緩緩垂下，最後放在了心口處。

  那裡的跳動，緩慢，卻無比強烈。

  桃夭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出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這麼快，面對沈清辭的眼神，就好像他要把她吃了一樣。

  空蕩蕩的後院裡只有幾棵枯死的老樹，頭頂上的血月散發著深暗的紅光。

  桃夭喘了幾口氣，剛撐起身子，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怎麼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