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百年舊事

  桃夭聽聞這句話，有些意外。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老嫗卻頓了頓，開口：「百年前的魔族，簡直就是狗都不如，一旦提及魔，那就是最下等的奴隸，修族、妖族，哪個能瞧得起魔？」說著，她自嘲一樣笑了一下，「不過這些年確實聽說，魔族好起來了，好像是有個厲害的丫頭，帶著魔族出頭了。」

  公孫青聽聞，開口：「那厲害的丫頭就是她……」

  桃夭連忙打斷，「是我……的主子，我是魔尊身邊的丫鬟，因為犯忌，被攆下來的。」

  她攥住衣角，略微有些緊張。

  這個身份她當之有愧，是原主建立起了一切，而她，卻什麼都沒做。

  「原來是這樣。」老嫗並未起疑，只是點了點頭，隨後說著，「我這些年聽過那個丫頭的事情，雖然是有些沉迷男色，並且蠻不講理，但功法很高，只收就能輕鬆解決上古神獸的那種，難得一見的天才。」

  桃夭聽著，不由得有些臉色發紅，這些，她實在都配不上。

  老嫗看著桃夭，「不過，為君者，最主要的是為自己種族的子民著想，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好的統領者。不過小姑娘，既然你也是魔族的人，還是魔尊身邊的侍女，為何會被貶入這裡？難不成是犯了什麼禁法。」

  桃夭一時間想不到什麼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是身為魔尊被那群人故意關進來的吧。

  還沒等她想到說辭應答，一側的沈清辭開口：「她與修族相愛，被貶骷髏淵。」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老嫗看向沈清辭。

  「那個修族就是我。」沈清辭淡淡答。

  桃夭：「……」

  好吧，好歹是把這個問題給應付過去了，也不至於露餡。

  旁邊的小峰不解地問道：「奶奶，相愛是什麼意思啊。」

  「相愛……」老嫗重複著這兩個字，自嘲一樣地笑了一下。

  桃夭看著她，不解地問：「如若你是百年前被貶下來的，那又是什麼原因？不知婆婆願不願意告訴我。」

  老嫗看著山洞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似乎是陷入了無限的回憶之中，半天才開口，用蒼老的聲音道：「不如我給你講過故事吧……」

  老嫗的故事，是從幾百年前開始說起的，而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從小在魔族出生的魔族姑娘，名喚萃。

  喚萃出生那年，正是魔族最為嘀咕的那年，魔甚至被稱為牲口一樣的靈寵，修族看不起，就連人族都瞧不起，一旦有人捉到魔族，那這個魔族人就註定一輩子成為別人的努力，除非死亡，不然不可能逃得掉。

  因為當時的魔族，是最下三濫的種族，生來就帶著魔氣，又偏偏沒有什麼本領。

  喚萃在東躲西藏的日子裡逐漸長大，就算是已經成年，但仍舊沒敢面對任何一個族群的人講過一句話，因為爹娘告訴她，任何族群對於魔族而言都是危險的。

  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內蒙古中秋，在外面采野菜回來的喚萃發現他們一家子一直躲藏的山洞竟然被一些人族發現了，整個家族的人都被捉走。

  喚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爹娘被掛上了木牌，賣出了不足一隻母雞的價格，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家了。

  她決心要殺人，要為自己的爹娘報仇，但卻因為魔族人的身份，任何門派都不願意接納她，所以，她只能自己修法。

  那個時候，魔族是不被允許修煉法術的，一旦被發現就會人人追殺，因為魔被認為是不祥的種族，修什麼法就會讓什麼法變得不再純粹。

  她修成了小的功法之後，前去報復那些因為銀兩害了她整個家族的人，當把所有人都殺乾淨的時候，便在原地靜靜等著修族的到來——

  魔族傷害人族是死罪，她本來也就想著報完仇就可以一死了之。

  沒想到趕來的那個白衣修士在看到她之後，竟然沒有按照規矩辦事，反而幫她療傷，告訴了她一個安全的方向，讓她趕快離開。

  那個修士叫做徐江霍，是當時修族的十三弟子。

  喚萃永遠記得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我知道這群人族，就是他們不斷捕殺魔族，將其當作牲口販賣，我也追查此事很久了，這次過來本就是想要解決此事的，小魔族，你是不是來報仇的？」

  「我可是魔族啊，你當真願意放我走？」喚萃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因為在她的觀念當中，一旦被人知道自己是魔族，那就是必死無疑，在這個世道上，他們的命比螞蟻還要不值錢。

  「魔族又怎麼樣，是誰給這世間的生物劃分了三六九等了？天道劃分了，還是誰劃分了？」徐江霍笑的十分爽朗，那笑容也深深印在了喚萃的腦海當中。

  「既然你不嫌棄魔族，那你願意教我功法嗎？我不想讓魔族再被人欺負了。」喚萃握緊拳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本以為肯定是拒絕，但沒想到，徐江霍卻笑了笑道：「我可沒什麼本事，就是個煉藥的罷了，從小就是病秧子，在修族也排不上名號。」

  「我願意拜你為師，任何代價都行。」

  那個時候的喚萃渾身髒兮兮的，就連臉上都滿是泥污，她努力拉下肩膀上的衣物，將最潔白的皮膚露出，試圖用身體當作籌碼。

  娘親曾經告訴過她，如果有別的種族想要殺她，那就可以為了活命犧牲一些東西，漂亮的魔族女人，在一些情況下是可以存活的，只是可能活的卑微。

  徐江霍很高，低垂眼眸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她扯下衣物時露出的春光，但僅僅一瞬間就立刻移開視線，揚起手中的劍柄，挑著她的衣物幫她穿好。

  「日後，不許這樣。」他沉聲道。

  「那我……可以喊你一句師父嗎？我保證，練習功法，絕對不會做任何壞事，真的！」

  喚萃看著眼前的男人，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