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亮出底牌
2024-05-04 03:10:58
作者: 二喬
「是的,沒錯,定然是公主與禁衛串通,或者說,禁衛迫於她的身份,才不得不聽她的。」李建蘭面色陰冷,「她阻止你去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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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智軒則不太願意相信。
香香公主,看著不像是那種惡毒善妒的女子啊。
她性格柔弱中帶著幾分俏皮可愛,只是偶爾有點小任性,可這並不影響她在所有人心目中的位置。
她完全不像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倒像鄰家小妹一般可親。他也曾想過,如若非要娶妻不可,娶一名如香香公主這般的女子,和和美美地生活,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她曾經放下矜貴的身份,專門照顧重傷的他,當時在京城內被傳為美談。就沖她這份心意,他也該接受她。
可他欣賞歸欣賞,如若要娶她為妻,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他當時歸咎為身份懸殊,現在想想,應該是缺少緣分吧。不像他第一眼見到李建蘭,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她……思緒飄得有些遠了,他晃了晃腦袋,整理下凌亂不堪的想法,便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確實太過被動了。」
李建蘭深以為然。
先是被溫氏姐妹陷害,接著又差點掉入李玉早已挖好的陷阱,而後又遇到小翠的刺殺……無窮無盡的迫害,她真是受夠了!
「相公,我猜測到,定然是皇上對我動了殺心,所以才會任由公主過來糾纏你。」
文智軒這幾日也猜到這一層了,只是那人終歸是他喊了幾年的「大哥」,實在不太願意相信,他會害他的妻子,所以一直有些自欺欺人地沒去深想。
眼下李建蘭提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去面對。
他緩緩站起身,面色冷凝,「他既容不得你,我也不會再對他客氣。」這一瞬間,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睥睨天下的霸道氣息,儼然是沙場上殺伐果斷的君王。如若平日裡他不是刻意地隱藏自己,只怕光是靠他自己的冰冷肅殺氣場,都能嚇退很多歹人。
只是李建蘭瞧著這樣頂天立地的他,反而感到很心疼。
文智軒實際上是個沒有多大心眼的男人,情商也不高,骨子裡更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男孩。在她面前,愛撒嬌,愛發脾氣,善妒,小心眼……
他重情重義,卻屢屢被傷。
阿海、香香公主、皇上……個個表面對他好,實際上都在利用他、欺騙他。
就是這樣的一個傻瓜,如若自己都不理他,還有誰還在乎他呢?
李建蘭的心被柔軟填滿,便主動去拽他的手,「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文智軒滿身的暴戾的氣息,在她的柔嫩小手碰上他粗糙大手的這一刻,消弭而無形了。便又像個傻大個似的咧開嘴無聲笑著,一pi股坐在了床邊。
「媳婦兒,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李建蘭見他一副很聽話的樣子,想起她遭遇過坐牢,他卻不聞不問,心中就似梗著什麼,不冷不熱地道,「可別!我只求你以後千萬不要無緣無故玩失蹤,我就阿彌陀佛了。」
文智軒委屈了,「媳婦兒,我沒有失蹤。實際上,我也偷偷去瞧過你,確認你還好,我才重新回村裡的。」
「是不是你那次也同時去見了大哥?」她那時聽文智歡說他來過,以為他沒來看她,心裡不知有多難受了。
「你怎麼知道?」
「我出來那日去找過大哥。」
「哦。」文智軒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李建蘭沉醉在溫情中,人也變得格外寬容,並不因他的猶豫而不耐煩。
「媳婦兒,四弟說……說你出來時手中捧著一件男子衣裳,那上邊還留著……」文智軒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李建蘭卻不以為然,「哦。那日我在大哥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大哥找不到東西給我、擦眼淚鼻涕,就把他的新衣裳貢獻給我了。我前幾日洗乾淨,讓人還回去了。」
文智軒沒想到困擾他多日之事,真相竟然是這樣!
有些失神地道,「僅此而已嗎?」
「不然呢?」李建蘭想起文智山當時見了鬼似的表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他跟你了些什麼?」
文智軒微微怔了怔,隨之忙說,「過去的事,還是別提了。」隨之便轉移了話題,「對了,媳婦。我不能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位置上,要想個辦法還擊才行。」
李建蘭朝窗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相公,真正想要我死的人是皇上。他站在最高位置上,想要我死,是輕而易舉。可他卻忌憚你,因為你領軍打仗的本領,無人能敵,他還需要你替他鞏固江山。他想要不知不覺除掉我而不被你發現,實際上很難,所以,他才有點投鼠忌器。一旦他不再依仗你,我,甚至我們全家,可能都得死。」
文智軒感覺到媳婦兒的手在微微發抖。
她不畏生死,卻害怕家人遭殃。她是個很重情義的女子。可他卻一直都沒能好好保護她,給她安全感。
文智軒心中針扎一樣疼。便要擠上、床鋪。
李建蘭紅著臉推他,「別上來,床鋪小,小心擠到孩兒!」
文智軒邪肆一笑,身形輕輕一躍,便落在了李建蘭的裡邊。連外衣都沒脫,就十分熟練地鑽進了被窩中。雙手熟門熟路地抱住了李建蘭。
「你混蛋!」李建蘭下意識地推拒他,文智軒抓住她作亂的雙手,低聲道,「媳婦兒,別動。我不碰你,你讓我抱著就好。」
這個傢伙每次保證不動她,卻時常言而無信,每次都把她拆骨入腹吃干抹淨才罷休!李建蘭不相信,用腳蹬他。
可雙手卻不再抗拒,文智軒得以將她嚴嚴實實抱在懷中,口中發出喟嘆,「媳婦兒,抱著你的感覺真好。」
李建蘭微微一怔,差點要落下淚來。她靠在他溫暖熟悉的懷抱中,又何嘗不是感到心滿意足?可這麼簡單的幸福,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啊。
許是文智軒與她想到同一塊去了,他也沉默了下來,卻將李建蘭摟得更緊。
帳篷內安靜了下來,只聽見外邊風吹過山林發出的「沙沙」聲音。
李建蘭忽然說,「相公,為今之計,我只有將我的底牌亮出,主動向皇上投誠,尋求他的庇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