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圈養起來的人

  「我的同門是被他們吃了嗎？」門前小僧把手指向空無。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門前小僧呆愣在原地。

  然而，祈願接下來的話更難以讓他接受。

  「其實你們都是他們圈養的伙食。」早點離開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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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願的聲音不小，趕來的小僧都聽了個清楚。

  「不許你詆毀我們師父！」

  「就是，我們師父德高望重，心善慈悲是出了名的！」

  「不明，不白，他說的是真的。」守門的小僧叫不悔，是跟不明不白他們一起進來的，每日同吃同喝同睡，平日裡的關係都不錯。

  「不悔，你傻了嗎？你也信這個人說的話？」

  「快點過來，他抓著我們的空無師叔呢。」

  不悔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因為很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緩緩地抬起頭，眼睛清亮地衝著不明不白大喊道：「難道你們就沒想過，為什麼隔幾天，寺廟裡就有同門不見了？」

  「他們告訴我們，是受不了寺廟的清苦下山去了。」

  「還記得不悟嗎？他明明是個孤兒，從小是吃著苦頭過來的人。他說過在山下時，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他說過，他覺得這裡很好，最起碼能吃上三餐飯，還不會被人欺負！」

  「那他呢？」

  「他也是吃不了寺廟的清苦，下山去了嗎？」

  不明不白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他們覺得不悔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他們不想去相信這個是真的。

  不悔以為不明不白這一群人還是沒有醒悟，接著把他心中藏了很久的秘密說出來。

  「這座山上只有我們這一個寺廟，平常除了一些來露營的，常年也沒幾個人過來。」

  「就在前不久，我在我們後山的湖裡打撈水草時，撈出一個人頭。」

  「是個還沒腐爛透的人頭，上面還沾著血肉。」

  「那這個呢？」

  「你們還覺得他們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嗎？他們其實是一群吃人的怪物！」

  「啪啦啪啦！」

  不明不白身後的小僧把手中的棍子扔到地上。

  「我相信不悔說的話。」

  「我隔壁床明明說了，這裡挺好的，後來就不見了。」

  「我也相信不悔說的話，我曾經在地上挖出手指頭。」

  「我也相信。」

  「我也信。他們從來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他們專用的廚房是鎖起來的，並且我們入門時，他們就說了，不許靠近那裡。就問一個吃飯的地方，為什麼不能讓人靠近！」

  不明不白低著頭沉默，最終也把手上的棍子扔下去。

  「我們也相信你，不悔。」只是一直把他們當成信仰，一時間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心裡很難接受。

  祈願見此，便朝宋九示意一下。

  宋九挾持著空無上前道：「你們下山去吧，以後這裡再無少林！」

  一群小僧聽後紛紛離開，只剩下不明不白和不悔幾人。

  「我能跟著您們去看看嗎？」不悔問道。

  「嗯。」

  祈願幾人才走進第二個院子，一群和尚又沖了上來。

  不悔在旁邊解釋道：「這些是明字輩的，比我們早進來幾年。」

  這個少林每兩年會招收一批新弟子。

  但這個少林有輩分的劃分。

  「我們不字輩的只能住在最外面的院子裡，院子裡的雜事，衛生，守門之類的都歸我們做。」

  「他們明字輩的就住在這個院子，平常他們能去我們的院子，但是我們不能進去他們的院子。」

  「呵呵，真是第一次聽，同一個宗門竟然還有這樣好笑的規矩！」宋九嘲諷地瞧了對面明字輩的和尚一眼，嘴上嘲諷道。

  「明理師兄，師父他們是吃人的怪物！」

  明理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反而把手中的棍子對準不悔。

  「背叛者，死！」

  「明理師兄，你？」

  在不悔的印象中，明理師兄是個和善的人，他總是笑嘻嘻的，也不會罵他們，也不會動不動就打他們。

  「明理師兄？」不悔連喊了好幾聲，但明理一句都沒應他。

  「他，知道的。」

  「你說什麼？」不悔緊緊地看著祈願，企圖祈願能給他一個答案。

  「或許一開始他跟你一樣，但能在最外圍的大院活下來，他就不是蠢笨的人。」

  祈願推測，這個少林是一層一層地篩選出那些信奉他們的人，最後留下的，將會是他們的同伴！

  「明理師兄，原來你都知道的。」

  明理見祈願把事情說透了，便也不再沉默，笑道：「哈哈，我怎麼會不知道。」

  「當你看到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不見時，你要是不知道，下一個就會是你。」

  「在這裡，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知道。」

  就是說你就算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才能保命。

  「明理師兄，你也想成為他們這樣的人嗎？」

  「不好嗎？站在高處看底下的螻蟻掙扎，不正是一件趣事。」

  不悔握著棍子的手緊了又緊，最後拿起棍子對準明理手中的棍子。

  「既然這樣，我就為心中的正義而戰！」

  不悔來這裡，一是為了強身健體。二是為了成為一方普度眾生的高僧。

  既然一切都是謊言，那他要親手把這個謊言給摧毀掉！

  「哥，打不打？」

  「打吧。」

  宋九一巴掌把空無打暈扔在一邊，看著對面一群和尚鬆動著筋骨。

  「哥，這些人我一個人可以！」

  「好。」

  祈願後退幾步，和花苗把羅生門，趙甜甜，候曼曼三人圍在裡頭。

  宋九露出微笑，好久沒暢快地打一場了。

  不悔和明理打在一起。

  宋九一人撿了根棍子，只要前面有敢上來的，就直接給他打趴下。

  沒多久，明理被不悔一棍子給敲斷了腿壓在地上。

  「我問你，知道錯了嗎？」

  「哈哈，什麼叫錯？你知道什麼叫錯嗎？」

  「你不知道吧？」

  「我告訴你，沒錢就是錯！沒錢就是錯！什麼都沒有，你怎麼配生活在這個世上！」

  「不知悔錯！」

  不悔高高舉起棍子，對準明理的腦袋。

  明理躺在地上，衝著不悔露出滿是鮮血的牙齒，獰笑道：「不悔，你不是要普度眾生嗎？你不是慈悲為懷嗎？你敲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