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歸來，白霧散盡

  師父說過，這些瓶子裡面的蟲子能相互感應，當出現同樣的瓶子時，就會發展顫動，那是說，從大巴下來的人，有人拿著同樣的瓶子。

  是八大宗的人？

  還是那個人？

  同時，祈願背包中的大花不安生地遊動起來，祈願感覺到後，把手伸進布包，輕輕摸著大花的腦袋錶示安慰。

  祈願環顧一圈，嘴角泛起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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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大宗，你們終於坐不住了嗎？

  汽車站裡，敲響12點的鐘聲。

  伴隨著鐘聲，一輛大巴車緩緩駛入候車區。

  在汽車停下來的那一刻，四面八方，陸陸續續走出來人，一個接著一個上了車。

  等車站的人都上了車，祈願低聲道：「大花，威壓。」

  車上的司機帶著墨鏡，悠閒地依靠在椅背上。

  花苗閉著眼睛，感應翠綠色瓶子的顫抖，只是，剛才還在顫抖的瓶子突然安靜了下來，花苗心裡很是奇怪，猛地張開眼睛，正好與祈願對上。

  花苗低下頭，垂下眼帘，不會是他的。

  當年絲織者跑出去的，只有一人，便是他們一族裡最小的孩子，才5歲。

  現在過去幾十年了，那個孩子也該40多了。

  花苗又再次睜開眼睛，那孩子若是結婚的話，孩子二十多也說得過去。

  祈願帶著宋九，在車上人的打量下，走到最後排的座位上。

  汽車緩緩開動，車上的人都異常默契地不出聲。

  黑暗中，一輛大巴車在行駛，路邊兩旁只有高大的路，沒有一絲亮光，大巴車駛入一條隧道，當從隧道出來後，前方是一片迷霧。

  祈願睜開眼睛，這大霧瀰漫，能見度極低，司機還帶著墨鏡，能走得過去？

  汽車緩慢靠在一旁停下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們在車上等著。」

  只見司機在車上提著一個紅袋子下了車。

  車上開始有小聲說話的聲音。

  劉能按捺不住好奇，向黑山大哥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鬼打牆？」

  黑山大哥不是第一次走黑木林了，很多年前，他就遇見過一次。

  「這不是鬼打牆，就是大霧。」

  黑山大哥繼續回憶道：「這大霧很詭異，我來那麼多次，就遇到兩次，其中這就是一次。但放下心來就行，那個司機有辦法的。」

  大霧中，汽車停在路邊，早已經不見司機的身影。

  車上還不少是第一次來黑木林的，都好奇地看著前面。

  花蕊常年在苗疆，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拉著花苗問道：「師姐，這是怎麼了？」

  「聽師父提起過，說黑木林市有片黑樹林，隔一段時間，這片黑樹林到的地方就會產生大霧，只有八陰山的鄭家人才有辦法通過這片大霧山。」

  「那為什麼不白天走呢？白天霧就沒有了。」

  「詭異就在這，大霧三天，白天也在的。」

  「這麼神奇，好好奇那個司機大叔下去幹什麼了，真想下去看看。」

  「出來外面，你就收斂點。」

  花苗覺得有些頭疼，這個花蕊是蠱宗長老的小女兒，平常在苗疆就任性妄為，這次知道她下山，非要跟著來，花苗只盼望她別鬧出什麼事情才好。

  花蕊被花苗呵斥後，悶悶不樂地嘟著嘴看著窗外，她可是蠱宗最有天分的弟子了，要是早點出生，大師姐都不夠她厲害呢。

  而且只要報出名號，誰敢得罪她們蠱宗。

  鄭飛下了車後，拿著蠟燭紙錢還有一碗公雞血走向一個地界碑前。

  這個地界碑傳說埋著一個高僧的屍骨在此鎮壓這片黑樹林，鄭飛點亮蠟燭，燒起紙錢，再把公雞血潑向大霧，隨後從胸前掏出一個吊墜握在手上念念有詞。

  做完這些事情後，鄭飛站在一旁等待著。

  只見瀰漫的大霧滿滿地散開，鄭飛心中舒展一口氣，走向大巴車。

  「神奇呢，大霧瞬間消失了。」花蕊趴在車窗上，大霧消失後借著月光能看到兩邊的大樹。

  大巴車緩緩開動，這時候一個空靈的聲音傳來：「故人歸來，白霧散盡。」

  話音剛落，剛才只退到公路兩旁的白霧直接消失，無影無蹤，似乎不曾來過。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鄭飛心中慌亂到不行，他猛踩油門，大巴車如箭般沖了出去。

  空靈的聲音也讓大巴車上的人心裡都炸開了鍋。

  花苗看著窗外，剛才那個聲音說：故人歸來？就在這大巴車上，有何故人。

  花苗能確定，這個聲音說的人不是司機，因為聲音響起時，開車的司機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她能看出來，想必車裡的人也能看出來。

  此時的黑山大哥低著頭，帽檐壓得低低的，連眼睛都藏在裡頭，雙手插進外衣的袖口，兩隻冰冷的手搭在小臂上取暖。

  明明是六月天，晚上雖然冷，但沒至於到冰涼的地步，只是剛才那個聲音出現後，黑山大哥感覺到一陣心悸，走這趟路那麼久，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怪事。

  而且連開車的鄭家人都害怕了，看來這一趟八陰山可不好走。

  黑山大哥扭頭看著呼呼大睡的劉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樣還能睡得早。黑山大哥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養神，等到了八陰山，煩心的事情多著呢。

  「哥，這是隔空傳音嗎？這人的功力該多深厚啊？」他師父都做不到這樣。

  祈願沒有說話，他隱隱覺得，這個聲音是衝著他來的。

  故人？

  難道此人與絲織者有舊？

  由於突然出現的聲音，鄭飛把車開得飛快，夜色中的大巴飛快得如疾風般，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大巴停在八陰縣的汽車站裡。

  大巴上的人陸陸續續下了車。

  在夜色中看不清楚的人，此刻都站著陽光下。

  祈願把手伸進背包中，大花的頭親昵地蹭了蹭祈願，然後用嘴巴咬著祈願的手指指示方向。

  大花指示的方向，是花苗和花蕊的方向。

  接著是毒宗少年的方向。

  祈願明白，大花這是在說，就是這四人身上帶著絲織者一族的瓶子。

  下車的人，很快四處散開。

  祈願要去的地方是八陰縣裡的八陰山，這裡距離八陰山還有一段路，祈願環顧一圈，車站附近停靠不少載客的三輪車和小車。

  但很詭異的是，沒有人出來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