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名字可不興反著取

  時扉沒話說，被忽視的張浪卻有話說。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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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冷眼一瞥柳智明，「柳師弟閒來無事，不如多琢磨一下自己的名字。」

  「這話對你也同樣適用。」

  在柳智明開口之前，時扉先開口懟上了張浪，「沒事兒少管人的事。」

  說完，時扉也不管張浪什麼心情，扭頭對柳智明道，「我有事兒先走了，你要繼續跟蟑螂聊的話，隨意。」

  柳智明瞥一眼臉色陰沉的張浪，卻是跟上了繞過他往第十秘境出口去的時扉。

  「你這麼得罪他，不怕之後他報復嗎？」

  柳智明問時扉。

  「搞搞清楚，是他先跟我過不去的。」

  時扉瞟他一眼，「你跟著我幹什麼？不怕被他記恨？」

  「雖說他是蒼羽宗次席，但也只是雲台峰的普通弟子，他就算記恨我，也不敢明著對我做什麼。」

  柳智明對此倒是不在乎，「你這個人雖然不討喜，但比起張浪來說，還算正直。」

  「我也想不明白。」

  時扉有些想不明白，「我這么正直，卻被全宗針對。」

  從他們的話里，時扉已經基本上肯定，原身並不是大奸大惡的人，但這樣的人怎麼就落到被全宗上下記恨的地步了？

  柳智明嘴角一抽，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那是因為你該！」

  時扉莫名其妙，「講道理，你記恨我這事兒，才是最莫名其妙的吧？我一心求道，拒絕你那個什麼師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你被她拒了就來記恨我，你這邏輯真的爛的很！」

  聽他說起這事兒，柳智明就蔫眉耷眼地閉了嘴，半天才嘟囔道：「你不懂，我跟白師妹從小青梅竹馬，當初兩家還談過婚約。我是自小將她當未來的伴侶看待的，但……」

  「真慘，但跟我無關。」

  時扉面無表情地打斷柳智明的話，「我也對你們的愛恨糾葛沒興趣，你只要別再腦子不清醒，跑來找我麻煩就行。」

  被打斷的柳智明更喪了，「我還以為，至少你能對我的感受有所理解的。」

  「不，我不理解。」

  時扉堅定地跟他劃清界限，「我沒有過你這樣的經歷。」

  「你跟殷盈盈不也一樣嗎？」

  柳智明瞥他一眼，將時扉的舊事重提，「你跟殷盈盈也是青梅竹馬，甚至因為殷盈盈跟大長老父女相認後被大長老帶回蒼羽宗修行，而參加了蒼羽宗的考核。」

  「之後更是為了能配上殷盈盈的身份，而不斷歷練，最終成為宗主首徒，蒼羽宗首席弟子。」

  說起時扉的這段往事，柳智明比時扉這個當事人還唏噓，「結果你跟她將要修成正果的時候，她卻因為你修行時走火入魔修為大跌一事，在成婚當時拋棄你選擇了張浪……」

  「你等會兒。」

  時扉突然皺眉打斷柳智明，「你是說我跟殷盈盈成婚之前，曾因為修行走火入魔修為大跌？」

  柳智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恍然大悟，但也比剛才更喪了，「我都忘了，你受的打擊太大，把什麼都忘了。難怪你沒辦法理解我對白師妹的感情。」

  「首先，就算我記得，我想我也不會共情你的經歷。」

  時扉聽他非得戀愛腦到底，狠狠深呼吸了兩口，才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跟他強調，「其次，我問的是我走火入魔修為大跌的事。」

  柳智明正要開口，卻被另一人搶了話，「師兄如果想知道有關您走火入魔的事，其實可以問我。其中細節，我比柳師弟更清楚。」

  柳智明和時扉同時回頭，就見木揭陽剛好從秘境中出來。

  「木師兄。」

  柳智明見到木揭陽突然一改之前隨意的態度，朝著木揭陽恭恭敬敬地問了禮。

  時扉看了突然畢恭畢敬的柳智明一眼，又瞥了一眼木揭陽，突然意識到這個十席末尾，在蒼羽宗受尊敬的程度，似乎比他和張浪這首席、次席都要高不少。

  木揭陽還了禮，才又看向時扉，「您修行時走火入魔一時，其實沒有準確的定論，只是猜測。」

  「為什麼？」

  時扉有些不明所以，「走火入魔還診斷不出來？」

  「走火入魔會有魔氣顯現，污染靈力。」

  柳智明插了一句嘴，「就算不診斷，只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

  「不錯。」

  木揭陽點頭認同了柳智明的話，「但您的靈力很純淨，沒有受到污染的跡象。只是傷勢與走火入魔相像，所以才有此定論。」

  「也有別的說法是，您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撞見了殷盈盈和張浪的醜事，盛怒之下急火攻心，導致道心不穩，才會出現如此情況。」

  柳智明再次插嘴，「只是因為殷盈盈畢竟是大長老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掌上明珠，所以為了殷盈盈的名聲著想，大長老施壓把這個說法壓下去了。」

  時扉抱著胳膊一搓下巴，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可能，但他沒有說，只是瞥了眼柳智明，問他，「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柳智明，木字柳，智慧清明的智明。」

  柳智明才想起來時扉失憶後，自己對他而言其實就是完全的陌生人。

  時扉點著頭，突然冒出一句，「雖然蟑螂很討厭，但他剛說你那話倒是沒錯。你之後說話做事，多念兩遍自己的名字再做決定，對你絕對有好處。」

  柳智明不明所以，半天才摸著腦袋恍然大悟，「你怎麼也說我蠢？」

  「你不是蠢。」

  時扉嘆著氣提醒他，「是太天真。」

  看他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時扉就想起之前在大學的一個生活美滿幸福，最後被騙，落得個落魄而亡的同學，不由得心生惻隱，把話給他攤明，「既然是大長老施壓壓下的說法，你現在這麼明擺擺說出來，就是在打他的臉。」

  「還有你跟你白師妹的事，說到底是你們之間的私事，你卻鬧得人盡皆知。她沒直接把你掃地出門，已經是很念舊情了。」

  柳智明大概明白了他什麼意思，卻又有些轉不過來彎兒，「不是說你的事嗎？怎麼又轉到我和白師妹的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