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敢想像

  周破曉站在門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爺爺，眼角划過一絲不明的意味，如果他再晚來一會的話，爺爺是不是就…

  周破曉不敢再接著往下想，上牙緊咬著牙齒，側在身邊的手不由得捏的更緊，此刻，除了把剛那男的碎屍萬段，沒別的想法。

  沈一誠悄悄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一臉愁容的看著他淡淡道：「同桌，現在好點了嗎？我、我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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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破曉盯了他一眼，他知道沈一誠肯定是有什麼事要和他說，可能還是很重要的事，不然剛剛一路上不可能不說話的。

  兩人來到天台，沈一誠抬眸望著前方，緩了一下心情吐了好幾口氣才沉聲道：「同桌，剛剛那人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周破曉雙手插兜，眼底一片冷色。

  好像聽到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剛剛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要走的時候不是拉住了你，說是為了你媽媽嗎？」

  一瞬間，周破曉大腦一片空白，好像對媽媽這個詞極其敏感，可是怎麼在字典里找都找不到這個詞。

  他有媽媽嗎？還是他那男人提醒了自己才知道哦，原來自己還有一個媽媽？

  周破曉轉過身盯著沈一誠看，眼眸一轉，冷光閃動，聲音帶著一股狂勁道：「這樣一個無賴說的話你也信？為什麼他不說是為了我底下的爸來找我的！」

  那是他第一次這麼凶的對沈一誠吼，以前只知道這個男孩不愛說話，但是從沒想到他發起脾氣來也不是誰都能惹的…

  可沈一誠卻不是很清楚他們家的糾葛，抬起手想安撫一下他，又垂了下去，目光有些閃爍，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同桌，我知道這一時難以接受，但，剛剛我在警察局聽警察和那群人對峙的時候，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告訴我什麼。」周破曉冷冷一回頭，目光冷如冰霜，呼出來一口氣，熱氣隨風而散，只留下一片沉寂。

  沈一誠眉眼閃動了一下，再與內心做了一番掙扎之後才小心地道：「下午警察把他們帶到局子審問，那個穿白色西服的人還沒打就開始招了，他說他是因為要救你媽媽才來找爺爺拿藥劑的。」

  「繼續說。」周破曉還確實很好奇那些人是怎麼編的，竟然還把他媽媽搬出來，真是可笑，難道連自己沒媽都不知道。

  他媽媽，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徹底的從他生活中消失了。

  沈一誠也看出了他的不以為然，突然嚴肅道：「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他們能知道你家在哪裡嗎？」

  聽到這，周破曉倒是確實有點懷疑，自己的家那麼不好找，甚至地圖上都沒有一個準確的位置，為什麼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家把爺爺帶走？

  「你還記得我們新來的數學老師嗎？」沈一誠小聲試探著問道，他怕周破曉情緒更激動了，畢竟…

  可他回答的很乾脆決絕：「記得。」

  一瞬間，周破曉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先是有個莫名其妙的老師來幫助自己提高成績，然後那群人也正好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來把自己的爺爺綁架走，而且他記得上回柳老師柳清辭還來自己家看過自己…

  突然，周破曉抓住了沈一誠的手，怒瞪著他眼神陰鷙：「你是說這一切都和柳清辭有關？！」

  「嗯。」他點了一下頭。

  周破曉耍開了手，不耐煩道：「不可能！」

  他知道老師對他好肯定是有原因，但是如果是為了知道自己家在哪裡由此帶他們去家裡綁架爺爺拿藥劑，那倒是小題大做了，他根本用不著對自己好的！又是做卷子又是費力批改，還每天給他調整心態和他談話，大可不必這樣。

  而且這幾天老師也還在自己的老家照顧他的家人，完全就不在這裡怎麼帶路？

  「你聽我說。」沈一誠儘量照顧他的情緒，語氣緩慢，看他情緒好了一點怯生生應了句：「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媽媽讓他們去做的。」

  周破曉甚至都沒猶豫直接吼叫：「我沒媽！」

  「同桌。」沈一誠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把語調放緩，以給他緩衝的時間，畢竟這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接受的，當時下午在那邊聽到這個的時候，他也是震驚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的。

  「直接說吧，你聽到了什麼。」周破曉抬頭望著遠方，語氣平淡。

  雖然知道自己不願意相信沈一誠口中所謂的事實，但是，對於他自己而言，有那麼一刻竟然真的渴望知道媽媽的存在，這些年他太孤單了。

  「下午穿白色西服那個男的，還沒開始審判多久他就把他知道的都招了。」沈一誠停頓了數刻，又說，「他說自己知道你們的家，是因為柳清辭柳老師曾經帶他們去過，趁你們不在家的時候去的，還說柳老師也是他們的內應，其實她是你媽媽派來幫助你考上好大學的。」

  聽到這，周破曉不由得冷哼一聲。

  我媽媽？一出生的

  沒多久就跟別人跑了，現在都快成年了，然後想來幫自己？以前呢？以前跑哪去了？因為以前自己還是個小孩，除了是個累贅其他什麼作用也沒有嗎？

  看見周破曉嘴角滑過冷冷的一笑，沈一誠頓時心中一片發涼，是不是自己就不應該告訴他這個事實，自己從他口中聽到比較好…

  正猶豫著，周破曉輕啟齒道：「繼續說，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