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次出遠門

  周破曉聽罷，先是微微愣了愣，隨後輕輕一笑語道：「老師，為什麼你一直想推我前進呢？我們素不相識，你一來就讓我當課代表，對我照顧有加，這些我都看在眼裡，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我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為什麼值得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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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辭沒想過周破曉會這樣問，倒是有些猝不及防，眼神閃了閃，倒是有些緊張，輕輕一笑假裝正鎮定道：「難道有我幫你不好嗎？」

  「只是無功不受祿，還請老師明示為什麼要幫我，不然以後，老師您說的話，學生我以後可能也不從了。」

  之前蘇小小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把自己透露出來，除非真的不得不說，因為蘇小小自己也知道，自己虧欠了周破曉太多太多，如果知道是自己找人來栽培他，說什麼他都不會願意的。

  柳清辭正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情緒不那麼激動，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擾亂了緊張的氛圍。

  她禮貌笑了笑：「等會，我先接個電話。」

  柳清辭拿起電話聽了幾分鐘，突然臉色驟變驚喊了一聲：「什麼？！怎麼會嚴重了！你等我馬上回來！」

  周破曉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柳清辭抓起旁邊的包就往門外沖了過去。

  第四節課柳清辭也沒來上課，是隔壁班數學老師代的課。

  見他拿著課本底下一片嘰嘰喳喳道，「老師怎麼是你來上課呢？柳老師呢？」

  他在台上整頓了一下紀律才淡淡道：「你們的柳老師有點事情，這幾天可能都要我來代課了。」

  同學們更不安了，突然前排有個同學站起來問道：

  「柳老師去哪了，家裡有重要的事情嗎？我們想要柳老師來代課，我們喜歡柳老師！」

  老師抬手維持了一下紀律微微蹙眉道：「先別吵，我也不清楚」柳老師出了什麼事，不過等會下課我會給老師打一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時候來上課。」

  同學們這才安靜下來，一個個癟著嘴不說話。

  整整一節課，班上的同學都沒有好好聽，一個個顯得心不在焉的。

  突然有人提議道，「要不我們讓數學課代表去看看老師是什麼情況吧，平時數學老師最照顧他了，這個時候也該他照顧一下數學老師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最後一排的周破曉，就連沈一誠此刻都不知道說一些什麼比較好。

  可能確實應該周破曉去關心一下老師吧，平時柳老師對他的好，他也都看在眼裡。

  周破曉眼神冰冷，絲毫沒有猶豫，只點了點頭，又暗自埋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也是時候該是他去關心老師了，雖然不知道上回問老師的問題還沒說，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天周破曉就和班主任請了一天假，本來班主任是不想批假的，但是看這幾天周破曉的成績有所長進，這次又是去看數學老師，他也很擔心數學老師，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批了。

  沈一誠送他去了車站，臨走時抬手在他肩膀前扣了一下，薇薇卡朝他笑道：「放心吧，爺爺我會照顧好的。」

  他雙目驟然一深，目光有些閃爍，良久才應了句：「嗯，好，謝謝了。」

  「哎呀，這同學之間有什麼可愛的。」沈一誠眼裡滿是不舍，周破曉以前也很少出門，還是有些擔心。

  隨後他又囑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啊，有什麼事給我或者班主任打電話。」

  「知道了。」周破曉上了火車，直到火車的身影消失在沈一誠的眼前，他這才捨得離開。

  雖然說是請了一天的假，但是還不知道老師那邊是什麼情況，這幾天柳老師的電話也打不通，只在學習記錄手冊上看到過他的家庭住址。

  周破曉這才願意冒險一試。

  坐的士火車，印象里這是他第二次坐火車，第一次是爸爸帶著自己去工地那次去，只可惜後來爸爸出事了，家裡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外出了。

  柳老師在學校手冊上寫的住址是個大城市，周破曉下了火車，看見城市的萬丈高樓和霓虹閃爍，眼底還是閃過一絲光亮。

  原來大城市是這樣的，以前一直都只能在書上看過，這裡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農村相比，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他又掏出地址看了看，北川路北川花園38號，臨走時老師交代過，如果不認識路可以問一下路人該怎麼走，而且他這次也帶了很多錢，應該夠。

  這次本來應該是班主任以代表身份過來探望的，但是他老婆這幾天臨產，家裡沒有他不行，周破曉也不想別人為難，這才答應了他們。

  可火車站很大，他連火車站都不知道出去。

  「小兄弟，你是在找什麼嗎？」服務員看著他背著個包站在台前怔怔望著前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笑著問了句。

  周破曉轉身，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制服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服務員在他們那邊是沒有的，不過他的胸牌前寫了服務員三個字，這才恍然大悟。

  「你好。」周破曉有些緊張，又禮貌問道：「請問這邊該怎麼出站呢？」

  服務員朝他笑了笑，因為化了妝的緣故，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著波光，她也禮貌回應道：「從這邊直走走到那個服務員面前，再拐個彎走十幾步就出站了。」

  周破曉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原來那裡也有一個服務員，朝他鞠了鞠躬禮貌說道：「謝謝你。」

  「沒事，不客氣。」

  周破曉正要背包離開，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北川路該怎麼走。

  微微轉身又走到服務員面前，小心翼翼又從口袋拿出紙條遞到她面前，輕聲語道：「請問你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嗎？」

  服務員接過紙條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好熟悉，不就是自己家那棟嗎？不過不是38號，二十27號。

  「這裡我熟悉，不過有點遠。」她抬腕看了眼時間輕聲說道，「現在馬上到我下班時間了，等會我送你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