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受欺負，讓他忍

  王小二轉過身朝四周看了一眼，確認附近沒有人才低聲說道：

  「上回我不是從外面回來經過你家嗎，然後我就聽到你們家裡有人大聲喊話的聲音。

  我透過那個門縫隙往裡看了看，就看見那個上午去我家給我兩千塊錢的人狠狠推了你爺爺一把。

  

  頓時鮮血流了一地啊，然後就聽到那群人慌慌張張說什麼害怕要負責任，就都推門跑了。

  我，我當時也害怕，萬一這事和我扯上關係，那可就說不清楚了，而且村里人也都知道我和你爺爺關係不好，所以我就離開了。」

  聽罷，周破曉臉上也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仍舊是淡漠的透著冰涼。

  「好，你先回去吧，明天九點鐘去一趟警察局就好。」周破曉叮囑了一聲，轉身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進屋了。

  周大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竟然聽說王小二要給周破曉作證！

  周大壯坐在靠椅上，狠狠往桌上用力捶了一拳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早上已收了我的錢，收了我的錢竟然還要給周破曉作證，這是把我不放在眼裡了這是！」

  「那二哥，如果明天王小二去給他作證說看見你推倒了爺爺，

  而且他們說周破曉那小子之前帶他們家老頭子去檢查的那些病例都還在，

  聽說當時很嚴重，醫生都說就不回來了，後面不知不覺又好了。

  你看我們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這樣明天就算周破曉想找她來作證都不一定能找到人了。」

  黑夜裡，周大壯的眼神微微眯起看向了窗外，微抿的弧線透出冷漠的氣息：「只能這樣了。」

  當天夜裡，周大壯帶著幾個小兄弟一塊去了他當初給王小二租的出租房，趁著王小二一個人在屋外晃悠。

  「我數三二一，我和秦目衝上去，你們跟在後面。」周大壯朝秦目使了個眼色，拿著布袋悄靜悄悄走到了他的身後。

  「啊，是誰。」一塊面巾在王小二臉上揉捏著，頓時王小二抽搐了幾秒，又大聲亂叫一氣，秦目和幾個兄弟拿著麻布袋給他裝了進去。

  有個膽小的兄弟眼眶有些猩紅，看著周大壯征征說了句：「二、二哥，我們這會不會要承擔責任啊，我，我怕。」

  還沒等他說完，周大壯一個拳頭就掄了上去：「你個傻小子，你說什麼呢，干好你的事，天天說些沒用的！」

  他低了低頭，兩滴淚從眼裡滴落到地上，秦目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沒說話。

  暗夜裡，秦目看向周大壯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帶著陰惻惻的寒意，周大壯似是察覺到什麼，轉過頭去睨了秦目一眼，隨後又帶著弟們往前走了。

  一路上，秦目的眼光像是定在周大壯的身上，這周大壯也就只是對自己人狠，在老師和別人面前慫的和草包一樣…

  第二天，周破曉還是沒去學校，按照最後和王小二的約定，推著爺爺去了警察局。可一個上午都沒能在警察局等到王小二來。

  「小伙子，你說的人證真的假的，不會是唬弄我們吧？要不然為什麼還沒來？」警察抬眸問道，

  他抬頭看了一眼鍾，臉色低沉：「警察叔叔，再等一會，等到十二點鐘。」

  「好，那我就相信你，等到十二點。」

  還差最後五分鐘，王小二還是沒能出現在警察局。

  爺爺不知所措急道：「破曉啊，你把我推到警察局幹什麼？我在家躺的好好的。推過來幹什麼？」

  他又朝門口看了一眼，緩緩蹲下正對老頭子目光，按耐住脾氣輕聲道：「爺爺，我今天是來帶你要個公道的，壞人就該懲治依法，我受欺負，可以，我可以忍，你受欺負，讓他忍！」

  爺爺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周破曉怔怔道：「你說的是那個同學嗎？」

  他只是緩緩點了個頭，沒作聲了。

  十一點五十九分，最後一分鐘，周破曉沒等了，直接掏出手機遞給了警察，他喉中逐漸吐出氣，眼眸中卻滿盛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冰：「警察叔叔，看來王小二是不回來了，這是他昨天和我說話的語音，你自己可以聽一下。」

  警察半信半疑接過手機打開免提播放了起來。

  剛聽兩分鐘，警察連忙緊急呼叫給其他警察，「快快快，出警，地址是石頭山北川高中那邊！快！決不能容忍任何一個犯罪者。」

  又看著周破曉急忙問道：「這語音中說的人是誰？」

  「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推倒我爺爺的人，周大壯，也在北川高中讀書，和我一個學校的。」

  警察蹙眉急道：「他家在哪？」

  聽到這，周破曉猶豫了兩秒，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盯著前面看了兩秒征征道：「北川高中好再來麵館樓上。」

  隨機，警察又朝電話里喊了一聲：「還有周大壯，北川高中附近好再來麵館樓上！」

  昨天故意引誘王小二說出了全部實情，萬一他又變卦，不肯出來作證…所以周破曉只好想來這個辦法，先引誘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不肯來直接把錄音遞給警察，

  昨天給了他兩萬，本想著知道得失進退，沒想到今天還是老樣子…

  警察出警很快，沒一會都到了周大壯家樓下。

  為首的警官手持著證件用力敲了敲周大壯家裡的門，還是周大壯的媽媽開的。

  一開門，他媽媽就傻眼了，征征看著來勢洶洶的警察，斷斷續續問道：「你，你們，不是，警察，你們是不是敲錯門了？」

  警官又抬眸看了一眼門牌號：「應該沒錯，就是這裡。這裡是周大壯家嗎？」

  阿姨嚇的頓時面色慘白尖，猛地攥緊衣袖聲音發緊：「周，周大壯，找我兒子幹什麼」

  警察出示證件微微往裡探了探頭：「我們是公安局的，因為有人舉報他犯了法，所以想請他跟我們走一趟，核實一下。」

  阿姨傻眼了，腿根子發軟，有氣無力道：「犯了法？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兒子從來不會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