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切都有希望了

  老者在斯德達爾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收了勁，這才使得他的攻擊並沒有實質性地傷害到二人。

  聽著斯德達爾嘶吼著說要保護閻彩的話，老人氣得頭疼，只覺得他被女人迷惑了心智。

  老人大聲喝道：「斯德達爾，這不關你的事情，讓我來出手。不要看她是個女人，但她可是波姆斯人！實際上心腸歹毒地很，不然也不會消滅了巴爾扎得。」

  斯德達爾充耳未聞，只是將閻彩死死地護在身下，一句話也不說。

  老人繼續呵斥：「女人和大道只能選擇一個，你不要被她的面容蠱惑！我本以為你是個可造之才，若是得到了你的先祖的神器並且經歷了所有的考驗尚有與舊神一戰之力。而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在維護你的敵人、丟棄你的良心！」

  「你對得起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嗎！」

  斯德達爾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老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護著閻彩，或許是人們所說的心動，又或是他想要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後親手除掉這個女人。

  他對閻彩的感情太過複雜，他怎麼也分不清。

  但他清楚的是，他衝上來保護閻彩，絕對是出於自己的意識，而且是極為堅定的決定，絕不是受了任何人的蠱惑，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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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老人對峙著，並且斬釘截鐵得說：「想要殺她，就先殺了我。」

  看著斯德達爾堅定的目光，老人不但沒有妥協，反而心中怒火更盛。

  他作為武將忠於巴爾扎得幾十餘碾，將整個生命都奉獻給了巴爾扎得。為了完成斯德達爾爺爺囑咐的任務，他跋山涉水四處奔波，之後又住在這個山崖里苟且偷生，只為了等巴爾扎得的有志後人前來。

  可比有志之士更先來的，是巴爾扎得被滅國的消息。

  一時間五雷轟頂，他不知所措，想要去復仇卻又害怕自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忠於巴爾扎得的人，覺得不能白白給波姆斯送了人頭，於是只敢絕望地躲在山崖里渾渾噩噩地度過每一天。

  終於，斯德達爾出現在了他面前。

  巴爾扎得不僅留有後人，而且那個人還希望去打敗舊神。

  老者覺得自己人生的意義又回來了，世界重新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可現在，那個希望打敗舊神的後人卻不知好歹地抱著他們共同的仇人，口口聲聲說著自己要保護這個仇人，顯然已經墜入愛河。

  絕望再次襲來，老者只想把世界撕碎。

  他的心像被荊棘緊緊地裹住了，他需要爆發、怒吼、殺戮，才能從中掙脫。

  老者看向斯德達爾的眼神也變得冷漠：「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不放開她，我就再也不顧你的皇子身份，將你們一同視為巴爾扎得的敵人斬殺！」

  斯德達爾還是抱著閻彩，一動也不動。

  閻彩縮在斯德達爾的懷裡，斯德達爾溫暖的擁抱和一聲重過一聲的心跳聲，還有一句句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她備受感動。她的四肢早已軟弱無力，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心知肚明無論如何也逃不掉，於是她張開雙手，也緊緊地抱住斯德達爾，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老者舉起鐵鍬，狠下心來，對準兩人準備發動攻擊。

  也就在這個時候，閻彩忽然發現懷裡的身體變得很燙。

  閻彩忙睜開眼，就發現斯德達爾渾身上下都變得通紅滾燙。

  閻彩嚇壞了，一瞬間著急地眼淚都滑落出來，急忙拍打斯德達爾的臉頰想確定他的狀態，卻發現早已昏迷。

  老人的鐵鍬向下發起攻擊的那一瞬間，斯德達爾動了。

  明明是毫無意識的狀態，可他卻忽然拖著疲憊的身體迅速做出動作，左手飛快地將鐵鍬一接，右手幻化一把砍刀一瞬間便砍向老者持鐵鍬的手。

  老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了一跳，立馬棄鍬遠離，又向前一個邁步，使徒鉗住斯德達爾的雙手。

  可此時的斯德達爾就像開了掛一樣，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都遠超老者的水平，和剛才被動挨打的斯德達爾簡直判若兩人。

  兩人見招拆招連番打了好幾分鐘，全程不相上下，看得閻彩眼花繚亂。

  終於，老者在斯德達爾胸口狠狠一推，斯德達爾忽然就倒下了。

  閻彩趕忙跑上前扶住他，然後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她不知道剛才斯德達爾為什麼能夠迴光返照爆發出那樣驚人的戰力。她也許可以趁著剛才那會兒逃掉，但是她沒有。

  把我殺掉吧，放過你們的皇子。

  閻彩剛想說出這句話，老者就先開口了。

  「算了，你們走吧。」老者忽然說。

  在閻彩驚詫的目光下，老者彎下腰，從褲腳抽出一張捲軸扔給閻彩：「十三個神器的地方都在這上面了，路線該如何走我也都有標註。你陪著他去吧。」

  閻彩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老者強硬打斷：「趁著我的殺心消下去了，趕緊走。你是巴爾扎得的敵人，下次見到你，我一定殺了你。」

  閻彩聞言立馬對著老者深深鞠躬，把輕型機械調整成運輸模式，讓機械扛著斯德達爾，一人一機器瘸著腿快步跑遠了。

  ……

  當天晚上，老者坐在自己山山洞的小窗上，嘴裡嚼著人參，呲牙咧嘴地躺在床上忍受白天被斯德達爾打斷了肋骨的疼痛。

  白天在閻彩面前，他還裝模作樣整出一副沒啥大事的輕鬆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已經疼得肝膽俱裂。

  但即使是這樣疼痛，他的神態也是興奮的，心是雀躍的。

  那個叫斯德達爾的皇子似乎擁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強大潛力，強大到，即使現在的他還很稚嫩，也能夠將自己傷到這種境界。

  那個閻彩雖然是巴爾扎得的敵人，但是卻真心愛著斯德達爾，看上去並不像是隱患反倒可能是斯德達爾必不可少的助力。

  如果是他們倆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打敗那個舊神。

  思及此，老人又是一陣大笑，喜極而泣，卻也因此扯到了胸口的傷，又連連喊疼，卻也並未因此停止笑容。

  有救了，一切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