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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害她

2024-08-29 02:36:30 作者: 汪汪拋繡球

  「可惜了,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再往前走,你們今天就死在這裡吧。」

  穿著蓑衣的老者聲音沉緩、穩重,看他佝僂著的背部和矮小的身姿,會讓人產生一種「這個人其實很弱小」的錯覺。

  可閻彩根據此人身上不斷漫出來的隱性威壓,猜測出此人所擁有的實力。她用餘光看了看自己和斯德達爾剛剛乘坐的魔獸,它的脖頸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也就是這一道看似微不足道的傷口,讓這個魔獸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斃命。

  由此可見,此人不僅武力高強,心腸還硬,殺生不眨眼。

  閻彩和斯德達爾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皆瞭然。

  斯德達爾喊道:「對不起,今天這條路,我們還真就得過去了。」

  斯德達爾手中忽然幻出兩柄長劍,身體瞬間覆上一層盔甲。閻彩也將自己的隨身跟隨的輕型機械人進行戰鬥展開,手鐲也在此刻分離成片片堅硬的金屬罩在閻彩的身體上。

  

  老者看著二人此時的動作,心中波瀾不驚,甚至輕蔑地笑了一聲。

  兩人衝上前去攻擊老者,老者卻一一化解。

  雙方打了沒一會兒,勝負就已經很明了了——閻彩和她的機甲被踹地很遠,皆是倒地不起。斯德達爾雖然還在老人身邊砍殺,但早已精疲力盡。

  老者像是在逗斯德達爾玩樂一般,也不再繼續攻擊他,只是不斷地躲,然後偶爾敲打敲打。

  斯德達爾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但老者嘴裡還在不停的貶低他的攻擊:

  「武功也練了,異能也用了,但是你完全沒有把這兩個東西融會貫通,只是生搬硬套。」

  「你看,腿腳被我稍微一勾就摔了,你手裡的異能會影響你自身的中心甚至能夠改變周邊環境的重力,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還打什麼架?」

  「你就連武器的轉換都不熟練啊,這個時候換短刃豈不是找死。」

  閻彩在一邊人都看傻了,這老頭的實力也太強悍了。斯德達爾和自己分別是巴爾扎得和波姆斯數一數二的戰士,兩人聯手去襲擊這個老人卻沒法傷他分毫。

  更離譜的是,這老頭的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點——面對自己的攻擊,他還手毫不留情,也絲毫不考慮會不會把自己打死、打殘。但是面對斯德達爾,他的行為與其說是在貶低、調戲,不如說是在教學。

  等到斯德達爾終於榨乾了身上所有的能力和氣力,視死如歸地躺倒在地上,老者爆發出一陣狂笑:

  「雖然在各種地方都不行,但綜合水平還算湊合,在我這裡算是通過了。」

  斯德達爾被打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通過,你在說些什麼啊?」

  老者仰天大笑幾聲,蹲下來用手指去彈斯德達爾的腦袋,並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他也曾是巴爾扎得的名將,在斯德達爾的爺爺手底下打過幾十年的仗,立下數道功勳,卻在臨近退休的幾個月里,看到一個中立國的小王子強搶民女,於是一氣之下將他斬殺,也因此被關進了地牢。

  殺害中立國皇儲這本是毋庸置疑的死罪,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死刑,卻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一項任務。

  斯德達爾的爺爺告訴他,巴爾扎得每隔幾百年,皇族中就會出現一個人,想要利用所有皇族的力量打造最強的兵器,然後帶著自己的夥伴,又或者是獨自前往舊神之地。

  然而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失敗了,屍骨無存。

  彌留之際,他們用自己最後的神力將自己的一絲神識和集齊了所有國家力量打造而成的武器運送出來,最後落於世界上的一個角落,等待一個巴爾扎得的後人去尋找它。

  老者笑道:「你爺爺給我的任務,便是把你們十三個先祖遺留下來的武器藏身之地找到,然後守在這裡,等待下一個想要斬殺舊神的後人出現,然後告訴他別白費力氣去山脈挖礦,直接去拿前輩們做好的劍。」

  斯德達爾震驚道:「原來我不是第一個想著要斬殺舊神的人啊。」

  老者點點頭,眼中飽含淚光,神情滿是驕傲:「那當然,你們巴爾扎得皇室沒有一個欺軟怕硬的崽種,都是不惜生命代價也要守衛一方和平的好漢。」

  老頭接著說:「你去拿那十三個武器也不是一去就能拿到的——你得先找到我給你的地點,然後還要經歷過每一代先祖殘留下的神識的考驗,如果考驗成功了,最後才能拿到武器。」

  斯德達爾聽到這些話,心中的熱血不斷地湧出:有了十三把神器和多位祖上前輩的指導,他的心裡對自己能夠戰勝舊神的底氣又多了一分。

  只要能夠把武器拿到,等他打敗了舊神,閻彩就會將巴爾扎得和家人歸還給他。

  即使身體精疲力竭,他還是鄭重地坐起來,雙手向著老者伸出去,身體微微前傾:「請把十三個神器的地址交給我吧。」

  老者點點頭:「很好,神奇地址我當然會交給你,但是在那之前,我們得除掉一個隱患。」

  老者忽然看向了一直在旁邊處理傷口的閻彩。

  閻彩跟著斯德達爾聽了老人講了這麼多過去的故事,本以為這已經代表著他們三人不再是敵對關係,卻沒想到此時她又感受到了來自老者濃厚的殺氣。

  這股殺氣如冬日凌厲的寒風,也如墓地里詭譎的陰森,讓閻彩恐懼地喘不過氣。

  閻彩畏畏縮縮地向後方退,一邊急速思考著怎麼脫離這個險境一面顫巍巍地問:「我們不是已經握手言和了嗎,閣下現在是什麼意思?」

  老者淡淡道:「斯德達爾是我們巴爾扎得的皇子,我也從來就沒有和他針鋒相對過。至於你,別以為我這些年一直守在這深山老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是閻彩,波姆斯的女帝,是你滅了巴爾扎得。」

  老者眼中的恨意滔天,手裡的鐵鍬蓄勢待發。

  也正在他舉起鐵鍬對準了閻彩的腦袋的時候,斯德達爾的心裡卻忽然冒出了巨大的惶恐。

  就算閻彩愛他,他也常年不近女色,雖然因為想要拿回巴爾扎得而一直沒有殺掉閻彩,可如果此時在這深山老林里讓老者將閻彩殺死,之後再接著老者的能力和神器的力量打敗舊神、奪回巴爾扎得也並非不無可能。

  閻彩帶領軍隊打敗了巴爾扎得,一路攻破皇城,最後還殺掉了巴爾扎得那麼多人,折磨了他的心靈和肉體,按理說他應該比世界上任何的一個人都要痛恨閻彩。

  可當老者的鐵鍬舉起來,閻彩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他卻恐懼到要崩潰——就好像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全世界,即使世界崩塌,他也不希望這個女人死掉。

  他要保護閻彩。

  身體裡冒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他忽然衝過去,在鐵鍬馬上要敲到閻彩的身上的時候抱住了閻彩,兩個人借力滾到了很遠的地方。

  斯德達爾將閻彩死死護在身下:「不要殺她。」

  「除了我,誰都不能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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