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推卸責任

2024-08-29 02:35:06 作者: 汪汪拋繡球

  在皇帝來之前的兩天,閻彩便從每天上課的蛛絲馬跡里看出了些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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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皇帝也常來書院考察皇子們的學術問題,通常是先生在上面提問,學生在下面答,誰答對的問題最多,皇上便要褒獎誰。

  通常,先生問的問題是隨機的,所以誰能答得多、打得好,只能各憑本事。

  而在皇帝這次要來的前幾天裡,每次中午吃飯的時間,先生都會以各種理由把七皇子叫出去,兩人跑到門口說悄悄話。若是旁人問起,他便說是與先生之間的私事,不能外傳。

  霍玄澈的聽力很好,在閻彩給他補課的時候,他壓下聲音悄悄說:「先生在提前給七皇子透題,說是到時候皇上來了就問這些問題,他們的話我都聽了個七七八八,你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

  聽霍玄澈這話,閻彩感嘆「果然如此」。

  她忽然想到以前在現代社會的時候,那些中小學的老師在有大領導過來旁聽之前,會叫幾個尖子生到辦公室去,把自己上課要問的問題提前告訴他們,等到時候他們提問了讓那幾個尖子生舉手回答,以免產生自己問的問題無人回答的尷尬境地。

  可那種情況可與現在不一樣。

  雖然都是大領導旁聽,但這個領導並不是來考察老師的上課水平和質量,而是來比對學生之間的水平的,這種提前透題的行為純屬作弊。

  閻彩搖搖頭,拒絕了霍玄澈的好意。

  雖然在這個小世界的劇情里,看上去只有她和七皇子處於敵對關係,七皇子作弊了,她利用七皇子的作弊手段,似乎並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可班上還有那麼多人沒有這個作弊和利用作弊的渠道。如果自己利用跟霍玄澈的關係好,也提前知道了題目內容,這和七皇子這個作弊者又有什麼區別?

  霍玄澈提醒她:「可是題目里甚至有大家從未學過的文章的內容呢。」

  哦?這就有意思了。

  閻彩點點頭表示明白,也再次確認自己並不需要霍玄澈的幫助,但她還是使了一個心眼,她問霍玄澈:「如果他自己願意的話,你想不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五皇子?」

  霍玄澈一愣。

  皇宮內一共有八位皇子,三皇子和六皇子早年夭折,二公主已經遠嫁北國,八皇子尚且年幼,大皇子和四皇子則分別在禮部和工部任職,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都一般年紀,都在這裡讀書。

  奈何五皇子天生愚鈍,母妃位份也比不過七皇子,所以他從一出生開始就被七皇子無限打壓。

  他雖貴為皇子,但在這小小的讀書地兒,卻是個無人搭理的小透明。

  如今閻彩得知了七皇子作弊的消息,卻要霍玄澈告訴五皇子。

  霍玄澈皺眉問:「你想要巴結五皇子?這不是什麼好主意。他和他的母妃都不爭不搶,是只求安逸的主兒,定不會爭什麼太子之位。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和他的關係也平平。就算我們被七皇子欺凌,站不了七皇子的隊,巴結五皇子也是沒什麼前途的事情。」

  「什麼巴結不巴結的多難聽,」閻彩勾唇微微笑道:「我只不過是想讓事情更『公平』、更『有趣』一點罷了。」

  看著閻彩信誓旦旦的表情,霍玄澈沉思片刻。

  當天的學習結束後,閻彩遠遠地看到,霍玄澈找到了五皇子,五皇子因為有人找自己而受寵若驚。之後,霍玄澈對五皇子說了些什麼,五皇子想了想,然後默默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

  時間回到現在,皇上在教室最前面落座,先生便開始提問題。

  起先,他出了幾個比較平常的問題,學生們都爭相回答,特別是霍玄澈,為了能在皇帝面前表現好些,他這幾天學習的分外努力,此刻有能表現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閻彩注意到,此時,七皇子和五皇子都沒有動作。

  在第一階段簡單的「送分題」過後,先生的話鋒一轉,忽然問:「在杜穆的《左庭傳》的第二卷中,他是怎樣書寫當時的王朝的?」

  全場都安靜下來。

  杜穆先生是這個世界上個朝代末期的詩人,所寫的詩詞多以批判當時王朝的昏庸、腐敗和人民的民不聊生為主,他的詩詞都是先生講課的重點內容。

  可這篇《左庭傳》,倒是從未在課堂上講過。

  「這篇文章我們沒學過。」有人嘟囔道。

  七皇子冷哼一聲:「怎麼就沒學過,先生分明講過,只不過是你沒聽罷。」

  七皇子的幾個小跟班也睜著眼睛說瞎話一般附和道:「就是,分明是講過的。」

  「對啊,講過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誰說沒講過誰就是沒聽先生講課!」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那麼一鬧,原先說這篇文章沒講過的人臉上氣成了豬肝色,他反駁道:「沒講就是沒講,我一點兒都不記得先生有教過《左庭傳》!」

  皇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在自己來考察的時候出現這種問題,她問先生:「有講過嗎,這篇文章?」

  先生點點頭:「陛下,這篇文章是講過的。」

  隨即先生便讓氣憤到站起來的那個說「沒講過」的學生坐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沒聽,便是沒聽。不要為自己的懶惰找藉口。講沒講大家心裡都有數,你莫要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裡搬弄是非。」

  那學生氣得肺都要炸開了,他不知道明明是沒講過的文章,為什麼先生偏偏要說講過,如今還要說自己搬弄是非。

  而此時,七皇子忍回過頭,對著閻彩說:

  「為什麼閻彩你也是和他一樣的這副表情?」

  「講這個課的時候,你也是在場的,肯定能回答出先生的問題吧。」

  七皇子忍不住勾起唇角,將「囂張」和「挑釁」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你不會也沒有認真聽課,所以要學著他一樣,胡言亂語,把責任推到先生身上,也說先生沒有講過這篇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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