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被富婆包養了
2024-08-28 16:45:08
作者: 汪汪拋繡球
今天之前,葉飛辰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走到被人包養的這一步。
早在半年前,他還是射擊比賽場上無人能敵的神話,自第一次參賽以來,多次刷新紀錄,場場奪冠。
在他一臉漠然地在全球性比賽當中奪下世界第一的桂冠後,人們都稱他為「槍神」。
奈何人生無常,在三個月前的比賽結束後,他意外摔斷了手,雖然萬幸地接上了,但最終還是留下了對於射擊選手來說格外致命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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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比賽,他帶傷上陣,只拿了第二。
第二不差,但已經足以擊潰眾人心目當中「槍神」不可撼動的威望。
賽後,他在休息室緊握著自己受傷的手腕滿臉不甘的表情被媒體拍了下來,受到場外觀眾同情的同時,無數參賽者卻躲在暗處竊喜。
「神隕落了。」
葉飛辰原本並不在意這些評價,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在下一場比賽里像以前那樣以絕對優勢贏下來,這些負面輿論自會煙消雲散。
可等他走到自己常去練習的槍會準備練習時,卻被攔了下來。
「很抱歉,我們場館暫不招待手部受傷的選手。」工作人員滿臉堆著虛假的笑意。
「哈?我打了這麼多年槍,怎麼從來沒聽過還有這層規矩。」
葉飛辰的眼睛是乍一看就會讓人覺得兇狠的三白眼,此時一瞪更顯戾氣,看到的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
而眼前的這個工作人員顯然是個老油條了,面對葉飛辰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人的眼神,他仍是滿面笑容:「規矩就和槍法一樣,是隨著時代而遞進的。我理解您的憤怒,但出於安全考慮,請您也理解我們場館規則的變動。」
葉飛辰聞言也不回應,只是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瞪著工作人員。
兩人就在那裡站著對峙了四五分鐘後,工作人員做出一個請客的手勢,嘴上卻問道:「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差不多二三十秒後,葉飛辰終於妥協,用狠戾的眼神環視了一圈圍觀群眾過後,他緩緩走出了自己最熟悉的槍會。
一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之後,他帶著自己的裝備踏上行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全國的所有槍會都以各種理由禁止他進入。
不難猜到這情況是哪些人的手筆:之前的葉飛辰太過情況,得罪了許多想要收買他的權貴,那些人明面上還稱他一聲「槍神」,背地裡卻早就想把這個忤逆他們的小子雪藏。
而這次的「傷病」和「第二」便是契機,他們絕不會吝嗇落井下石的手段。
「兄弟,上面那人我們真得罪不起,對不住你,但真不能放你進來。」一個小槍會的會長親自走到門前給葉飛辰鞠躬道歉。
見葉飛辰一臉的「果然如此」,會長露出一個尷尬中帶著愧疚的表情:「兄弟,說句實話,我們業內也都知道你全國到處跑的消息,但真的沒人能收你,你要真的還想練,去國外試試吧。」
葉飛辰抬眸與會長四目相對,會長忍不住在心裡打了一個寒噤。正當他害怕葉飛辰會忽然一拳揍到他臉上的時候,葉飛辰輕啟薄唇,語氣淡淡的:
「可是我想替中國拿金獎啊。」
葉飛辰走出場館,背影孤單悲涼。
之後的一段時間,葉飛辰便嘗試著去拉投資、找關係,哪怕是再小的投資人,他也親自上門鞠躬哀求。
可面對這個帶著傷病,眼看著就只能走下坡路,甚至還得罪了人的葉飛辰,即使那些投資人以前再看好他,這時候也只有把他拒之門外。
所有人都已經覺得葉飛辰已經完了,至少在射擊方面完了,連媒體都將他稱為「離去的傳奇」。
只有葉飛辰自己不這麼覺得,他從未放棄過回到賽場上。
他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還沒有結束。
所以昨晚,當兄弟拉著他喝酒,說自己知道一個渠道,只要稍有姿色的年輕男孩都能成功被富婆包養的時候,他心頭一顫。
空酒瓶擺了一桌,嘴裡、胃裡,都充斥著滿滿當當的酒精味,昏黃的燈光恍恍惚惚,葉飛辰只能看到好兄弟帶著笑意,講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與其說是包養,倒不如說是在做慈善——那些有錢的小姑娘顏值不低,衣品絕佳,皮膚也保養得好。有漂亮的姑娘睡,還有一大把錢拿,誰不樂意?要不是害怕那些姑娘會玩點變態的,連我都想去試試了。」
朋友紅著臉大笑,噴出不少酒精味的唾沫,看得葉飛辰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忽然地,朋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擺了擺手:「也不是怕她們會玩變態的,主要是人家只喜歡長得俊的,看不上我。」
他醉醺醺地戳著葉飛辰的臉蛋,說道:「我之前有個朋友,長得就比你差一點兒,沒錢上大學,猶豫好久跑去了,最後混得風生水起,學業完成了不說,還有車有房,最後還和那個包養他的漂亮姑娘定了婚約。」
葉飛辰被灌了很多酒,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兩人後面聊了什麼,他已經全然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錢」和「漂亮的姑娘」,卻沒有好好想想:這個社交面比自己要閉塞的多的死宅朋友,是從哪裡來的這樣一個渠道。
等到他第二天從床上醒過來時,朋友早已離去,而自己的右手則緊緊握著一張名片,墨色的卡面上有一行玫瑰色的電話號碼。
糾結了整整三個小時後,他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動作顯然有點快得他不知所措,在撥通電話的兩個小時之後,他就已經被專車接到了郊外一個古色古香的高檔餐廳門口。
餐廳門口,一位身著黑色西裝、戴粗框墨鏡的男子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葉飛辰剛下專車,就被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許久。
「你就穿這件衣服啊?」那黑衣男子嗤笑道。
葉飛辰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來得及換掉的衣服:一件沾了啤酒和燒烤味的黑衛衣,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和一雙略顯窮酸的黑運動鞋。
看著黑衣男子的戲謔的表情,他反應過來:這不是一件他忍辱負重就可以撈到錢的差事,而是自己會像一個物品一樣被富婆估量價值,人家還很有可能不要他。
他忽然想回去重新打扮一下。
但那黑衣男子對他擺擺手,說:「跟上。」
他只能倉促地跟著人進去。
這個餐廳的環境很清幽,但見識過大場面,感官又極其靈的葉飛辰越往裡走,心裡的鼓便敲得越厲害:
四處都是價格不菲的檀香,十幾萬一支的珍奇花草像不要錢一樣,一簇一簇地盛開在中庭,牆壁上掛著一些山水國畫,全是些能在小學生的美術教科書里能看到的名作。
如果葉飛辰沒看走眼,那些畫應該都是些有價無市的真品。
葉飛辰簡直不敢相信,能在這裡消費的人,到底是有錢到了什麼地步。
同時,他也漸漸對自己即將面見的「富婆」的年齡和相貌不抱希望——能擁有如此豐厚資產還要出來找小白臉的,想來也難是富二代,最大的可能,還是年過半百的「企業家」。
越往深處走,裝潢便越簡約、越低調,燈光也從明亮、通透,漸漸轉換成莊重、古樸。
葉飛辰隨黑衣男子一直走到了走廊的最深處,那扇厚重後者拉開厚重的門,葉飛辰一眼就看見了包廂內,餐桌上位那位容貌不俗的女子。
也恰在此時,那女子看了過來,與他四目相對。她的朱唇輕啟,嘴角帶笑。
她說:「你來了。」
葉飛辰只覺得五雷轟頂。
與預想的年老色衰不同,這姑娘年輕、漂亮,甚至是葉飛辰最喜歡的類型。但此時此刻,他卻寧願裡面的人是一位老阿姨,只有這樣,他才會有走進去的勇氣。
全身的血液都凝滯了,變成了更沉重、生澀的液體。
這女人,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