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一起吃頓飯吧

  「好孫女。」溥老爺子老淚縱橫。

  溥承澤早在溥老爺子來時便走到了一邊。

  對於父子倆之間的隔閡，蘇亦凝沒辦法說些什麼，見老人家神色暗淡，只能和晨曦一左一右將老人家圍在中間。

  「老爺子，好久沒見您了。」蘇亦凝和溥老爺子寒暄，兩人朝山下走去。

  晨曦則拉著溥承澤的手，「爸爸，你怎麼了？」

  溥承澤搖頭，「沒事，曦曦想回家嗎？」

  嗯……？

  他們不是才剛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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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晨曦眼裡的疑惑過於飽滿，溥承澤竟然有些窘迫的抓了下頭髮。

  晨曦：「爸爸，你是累了嗎？」

  「對，開車時間長了，有點累。」溥承澤順坡下驢。

  此時的他眼皮耷拉，額間的碎發落下，還真有一種疲憊之感。

  晨曦伸手，溥承澤順從的將頭低下。

  晨曦柔軟的小手在溥承澤的下巴處摸了兩下，「噢噢，痛痛飛啦飛啦，爸爸乖，不可以任性哦，曦曦還沒有玩夠呢。」

  溥承澤：……

  蘇亦凝推著溥老爺子進了屋，溥老爺子此時已經略顯疲態，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蘇亦凝連忙讓人送老爺子上樓休息。

  溥老爺子緊抓著蘇亦凝的手，眼神里透著一絲祈求。

  蘇亦凝不忍，但她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去干涉溥承澤的決定。

  看著溥老爺子渴望親情的眼神，她只能拍了拍溥老爺子的手臂，「老爺子，先上去休息吧，以後有的是機會，養好身體才是關鍵。」

  溥老爺子是何種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聽懂了蘇亦凝的話，眼裡的光瞬間暗淡下來，脊背佝僂，擺了擺手。

  管家朝蘇亦凝點了點頭，推著溥老爺子的輪椅便走進了電梯。

  傭人給蘇亦凝端來了茶水點心，惹得蘇亦凝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待不了多久，等他們回來我們就該走了。」

  蘇亦凝在沙發上坐下，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她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怎麼這麼久？

  她推溥老爺子回來有走這麼快嗎？

  正當她準備去外面找找的時候，溥承澤和晨曦終於從門口走了進來。

  蘇亦凝連忙將桌上已經晾涼的茶水拿給父女兩人，「怎麼回來得這麼慢？迷路了嗎？」

  晨曦喝完茶輕嘆一聲，「才不是迷路呢，是爸爸走兩步就累，曦曦沒辦法，只能留下來等他。」

  「走兩步就累？」蘇亦凝挑眉。

  顯然她對這個理由一點都不相信，今天早上溥承澤出去晨練的時候還面色紅潤，回來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溥承澤被蘇亦凝直勾勾的盯著，略顯尷尬的輕咳一聲，用茶杯擋住自己的臉，縮小存在感。

  似乎是覺得這沙發燙屁股，溥承澤坐了十分鐘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亦凝見他眼神一直在屋裡飄蕩，好心解釋道：「溥老爺子累了，管家送他回房間休息了。」

  溥承澤的身形有一瞬間怔愣，隨即轉身朝母女倆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蘇亦凝看了眼牆上的鐘，她記得管家說溥老爺子每天都是少眠多覺，現在差不多都快等了一個小時了，要不要再找個什麼理由待一會呢。

  雖然溥承澤和溥老爺子之間有隔閡，但是他們如果要走還是打聲招呼比較好吧？

  這麼想著，蘇亦凝朝晨曦發射暗語口號，皮次皮次。

  晨曦此時正捏著一顆青提往嘴裡送，聽見媽媽的召喚趕緊跑了過去，「媽媽，怎麼了？」

  晨曦的聲音不算小，站在前面背對著母女倆的溥承澤嘴角抽搐了兩下。

  殊不知，母女倆密謀的小動作全被溥承澤面前一塊金光閃閃的鏡面玻璃映照出來，雖然聽不見她們倆在說什麼，但是溥承澤隱約能猜到和他有關。

  晨曦聽完蘇亦凝的想法，點了點頭，「我很喜歡爺爺，我要和爺爺當面告別。」

  小糰子有些惋惜。

  蘇亦凝摸了摸晨曦的小腦袋，「以後有時間，媽媽再帶你過來。」

  溥承澤聽見電梯裡傳來動靜，轉身就想抱著晨曦離開，蘇亦凝拉了他一下，「下來了咱們打聲招呼再走吧。」

  溥承澤眼裡有些掙扎，懷裡小糰子也期期艾艾拉著他的領子，「爸爸，我們和爺爺打個招呼吧，他一個人住在這裡好可憐啊。」

  就在溥承澤猶豫的時候，電梯已經降到一樓，管家推著精神好多了的溥老爺子走了出來。

  溥老爺子顯然沒有想到溥承澤竟然還在，感激的朝蘇亦凝點了點頭，「快到飯點了，一起吃頓便飯吧。」

  溥承澤面部僵硬，「不用了，我們該走了。」

  晨曦拉了下他的手，「爸爸，我聞到好香好香的飯菜味，不能浪費，我們吃完飯再回去吧。」

  管家：「老爺聽說你們要來，從昨天晚上就讓人準備了。」

  溥承澤剛想拒絕，他的肚子就叫了起來。

  晨曦個子矮，聽的異常清晰，拉著溥承澤的手就往餐廳走，「爸爸也餓了，走，我們去吃飯！爺爺也一起！」

  飯桌上，溥承澤沉默寡言，只能聽見溥老爺子笑著給晨曦夾菜的聲音，以及和蘇亦凝時不時的交談聲。

  好在晨曦古靈精怪會耍寶，哄老人家笑得開心，不需要蘇亦凝操心。

  一頓飯吃到尾聲，除了溥老爺子和溥承澤，母女倆都吃了個肚圓。

  溥承澤看了一眼溥老爺子碗裡的青綠色，夾了一片牛肉放到他碗裡，「營養要均衡，光吃蔬菜腿怎麼可能有力氣。」

  管家想出聲，被溥老爺子攔住，他緩緩將牛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他有多少年沒有和老婆兒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他都已經記不清了。

  午飯吃完，溥承澤便帶著母女倆走了。

  溥老爺子望著回來的管家問道：「他們走了？」

  管家點頭，「走了，老爺，您身體有感覺不舒服嗎？要不我把醫生叫過來給您檢查一下吧。」

  溥老爺子擺了擺手，「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幾年活頭了，我就想在活著的時候多看幾眼我的孩子。」

  管家見溥老爺子往後山走去，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