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讓世界聆聽主宰的命令（五）

  泰帕爾則是回憶起以前從大光球聽過的話。

  「它由無數的欲望、情緒、意念和魂魄碎片凝聚而成。欲望，並不純粹只是貪慾,還有追求。無論是哪個種族，都會朝著更高、更好、更遠的地方看，都會追求更多的事物，更強的力量。欲望不斷累積，最終像積木一樣越堆越高，但無論多高都會因為自己的重量和高度而坍塌……它的存在，是在積木高到一定程度後就使其提前坍塌，不至於一切都無法挽回……它既是一切的終結，也是一切的重生；它象徵神靈的沒落，也代表新聖的崛起……」

  這是某本書里，試圖洗白深淵的一句話。

  泰帕爾那時候不信，然而現在，仙德爾莎卻證明了這句話的正確。

  「因此，我們讓奈瑟世界恢復原狀，不僅能讓諸神從此滅絕,而且還解放了人口枷鎖。」仙德爾莎說道：「接下來，再也沒有神戰，也沒有深淵了。」

  「最後，是日主，月神,也就是【被愛】，和【愛情】。先知一脈從一開始就加入了晨曦銀月，這麼多年來，只做了兩件事：加強月神對日主的愛意，以及將日主將會在烙印後逝去這件事透露給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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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便會在這個時間點，自然而然，無可逆轉地匯聚，然後成功。」

  仙德爾莎看著泰帕爾，說道：「這個計劃里，無論任何人死了，都不會有任何影響。我們只是在適當的地方增加了適當的齒輪，一切運轉，都是入局者的自發行動。」

  「偶爾出現了差錯，例如【唯一】的擁有者，試圖創造一個虛無神靈，我們也不得不派一名先知過去，利用時勢挑撥離間，讓【唯一】易主。」

  「出現了許多波折，但依然收回了正義神格，讓日主月神同時身亡，其他本源也掌握在凡人手中……計劃便成功了。」

  將一切說出來後，仙德爾莎像是魂魄被抽走一樣，徹底鬆了口氣。

  「八種本源，七種渴求。渴求權力，渴求同伴，渴求唯一，渴求懶惰，渴求生存，渴求愛情，渴求被愛……我們先知一脈捨棄了一切渴求，因此，我們成功了。」

  「當古神奈瑟的性格碎片匯聚，會產生奈瑟結界。這層結界遠比屏障更加強大，一切源於奈瑟的力量，都無法動搖結界半分。」

  「因為，奈瑟，是所有神靈，所有生物的源頭。當它試圖動用自己的意志，一切都要為之讓路。」

  「奈瑟，聆聽我的命令吧。」

  天空中的彩虹光球，現在已經將要化為白色，不知道是不是代表融合將要結束。

  史詩們已經放棄了，他們的神靈也已經歸為黑天，知道這裡的情況。但神靈們通過他們的眼睛看見天空中的彩虹光球，無一不沉默下來。

  他們對奈瑟結界和融合的本源碎片，完全沒有影響其半分的辦法。

  「真的好嗎？」

  泰帕爾忽然問道：「沒有神靈存在的世界，真的就會比現在更好嗎？」

  仙德爾莎看著他：「是的，沒錯。無界，如果你試圖用道理來說服我，那是痴心妄想，我沒有任何能力終止這個過程，也不可能被你說服。」

  「如果這個世界能講道理，那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害。」

  「想要達到目標，就用你的力量來讓世界聆聽你的命令。」

  仙德爾莎以為這樣能噎住無界，然而她卻看見面前這個男人點點頭：「你說得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那時候為什麼讓先知三眼過來對付死靈教派？」

  「你們是大先知的傳承之中，唯一沒有出現過的教派，而不死人，更是完全不曾出現的人種。」仙德爾莎說道：「那時候派先知三眼借勢解決你們，但他失敗後，我們對你們便從『消滅』改為『觀察提防』。」

  「你們對計劃造成了太多干擾，我們本來想讓【唯一】，也就是東大陸的無雙城，在禮國內亂里獲取足夠信仰，保證本源已經被信仰觸發。」

  「在日月王朝里，你們甚至令日主獲得人皇化身的時間大大推遲，而且還差點破滅掉深淵旗幟，令我不得不派先知指導深淵惡魔的行動，加快計劃的進行。」

  「你們是計劃最大的破綻。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仙德爾莎笑道：「我要感謝你們，因為死靈教派和不死人，的確給我帶來了許多樂趣。但……這份來自遙遠未來和遙遠過去的希望，凌駕於一切。」

  「是嗎？」

  泰帕爾看著天空出現的人影，說道：「但我會阻止你的。」

  仙德爾莎順著無界的視線，也看到那個從上空接近彩虹光球的身影，她神情微微一動，但旋即冷靜下來。

  「沒用的，我知道，你們的死靈主宰，是一位擁有古神力量的神靈？但古神想突破結界，尚且要燃燒自己的本源，死靈主宰又有多少古神本源可以燃燒？」

  「而若是不燃燒古神本源，一切奈瑟的存在，都無法突破結界！」

  「雖然不知道死靈主宰用什麼方法能留在奈瑟，但之前也有五名古神試圖阻止這個過程，但也死了兩名才能打斷融合過程。」

  「那時候出現的古神，應該就是這個世界剩下的所有古神了。他們對於四個本源融合都無法阻止，現在八個本源融合，你一名古神，又有多大作為？」

  「雖然沒辦法知道融合過程帶來的衝擊，但從本源融合後可以『活化』法則這點，就知道本源融合時恐怕是釋放古神奈瑟的感情和思緒，賦予給法則。」

  「來自最強古神的感情和思緒，那可是世界所有信息的匯總。膽敢接觸者，就算是神靈，也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仙德爾莎卻看見無界笑了。

  「那死靈主宰就更要去了。」

  仙德爾莎愕然：「為什麼？」

  「因為這可是死靈法師的最高傑作，死生靈，而且還是讓法則生出靈魂。不看看的話，死靈主宰一輩子都會後悔。」

  「而且。」無界輕輕說道：「誰說，死靈主宰只有一個人的？」

  「我們這就使用我們的力量，堂堂正正地中斷你的計劃，然後讓世界……聆聽死靈主宰的命令！」

  在眾人的詫異視線里，天空的人影直接落入到彩虹光球之中——結界對他，居然毫無作用！

  「不可能！」要不是被克羅莉斯壓著，仙德爾莎差點就跳起來了，「就算是古神都做不到！一切奈瑟存在，都不可能違逆古神奈瑟的意志——」

  下一秒，彩虹光球的光芒，映照天地。

  世界，從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