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網（四）

  （嗯，上一章的ps里,美女玩家的男朋友在很長時間內不能上遊戲，他，當，然，會，因為遊戲時長不夠而取消遊戲資格，所以美女玩家才會哭啊。至於美女玩家為什麼在21世紀裡還會因為距離問題而哭泣，你們可以認為她的男朋友去了俄塞俄比亞出差，而且沒十年半載不能回來，那一晚，是他最後一次進入奈瑟的機會。）

  聽到銀輝教派這個詞語，木曜微微眯起眼睛，乾笑兩聲：「呵呵，銀輝教派？」

  泰帕爾敲了敲桌子，一臉淡然地說道：「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每天晚上在臥室的暗室里，會進行銀月祈禱，每兩天一次，祈禱之前三小時絕不會冥想、排泄、進食，曾經有三次因為忍不住便意進行排泄,導致祈禱延後……」

  「你果然在監視我！」木曜啪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俊臉氣得五顏六色，「我就知道，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門外的姜戈打開門，看了看書房裡的情況,黝黑的臉孔露出探詢的意思。木曜擺擺手，示意姜戈不用理會。

  木曜知道，泰帕爾雖然看起來像是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失業青年，但真實身份卻是死靈教派里的高層人物。就算把木曜和姜戈綁起來乘以十，恐怕都不夠泰帕爾打的。

  「別用監視這個詞，」泰帕爾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保護。畢竟康納爾——不對，提拉米蘇境內最近好多事情發生。這不，野獸集體魔化，連溫馴可親的巨鼠都變得瘋狂了，如果不是不死人主動處理魔獸之災，還不知道它們會給西米露領地造成多大損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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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片土地好歹住了十幾年，一直風平浪靜。」木曜瞥了泰帕爾一眼，「但好像你們一出現，什麼天災人禍就一起爆發了。」

  「胡說，至少沉默風蝕入侵不關我們事。」

  「那野獸魔化就關你們事了？」

  「不，如果不是因為我，」泰帕爾斜眼看了看木曜，「現在魔化的，就不只是野獸了。」

  跟騎士小說里的蠢貨反派貴族不一樣，木曜迅速接受泰帕爾這個解釋，臉色平和下來，點點頭說道：「魔化潮我以前也聽說過……據說是某個邪教散播的災害，會導致某一個地區的所有生靈魔化，包括居住的人類。他們會全部失去理智，攻擊性極大，屬於國家級災禍。焰火之冠學院裡的某些戰鬥法師，就專門負責處理這些魔化潮。」

  「別轉移話題了。」泰帕爾撓撓耳朵，看了看手指，颳走指甲里的耳垢，隨意說道：「你還是決定繼續留在銀輝教派嗎？」

  木曜眼珠轉了轉，卻是問道：「你怎麼監視我的？我明明用各種反偵察法術檢查過，怎麼完全沒發現——」

  「奇蹟。」泰帕爾淡淡吐出一個詞。

  奇蹟，奇蹟，木曜聽到這個詞，頓時泄氣了。奇蹟是最不講道理的超自然能力，無跡可尋，毫無規則，但奇蹟若是能做到，那就必能做到。

  （這死靈教派還有監視奇蹟，這死靈主宰怕不是有偷窺的喜好……）木曜心裡腹誹，嘆了口氣：「那麼說，我瞞不下去了？」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很奇怪為什麼你要隱瞞而已。」泰帕爾說道：「銀輝教派的信仰，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邪神信仰。還是說，你對銀輝女神賽莉蒙妮暗藏不軌意圖，每天在床上射擊的對象都是——」

  「放屁！」木曜大罵一聲，「放屁，放屁！」

  泰帕爾傻眼地看著木曜，說道：「我也就隨口一說，但你的反應也有點太激動了吧……」

  「哈~呼~」木曜靜下心來，不想再跟泰帕爾糾纏下去，說道：「我隱瞞我的銀輝信仰，自然是有理由的。」

  頓了頓，木曜說道：「我學習的地方是焰火之冠學院，那裡的師生，哪怕擁有信仰，也多數是信奉日主卡爾薩斯陛下，或者理晶之主澤拉斯，眾星之子索拉卡……日主月神雖然是同屬於精靈神系，但焰火之冠學院和邀月之舞學院之間，信仰大相逕庭。」

  簡單來說……就是同一個學校（神系），兩個課室（學院），而木曜卻喜歡隔壁美麗的英語老師（銀輝）。

  「而且，這是我的信仰，關你什麼事？」木曜憤憤不平說道。

  「本來是跟我沒關係，但是……你也知道克羅莉斯回來了吧。」

  「自然知道，」木曜咬牙切齒說道：「她還給我帶來好大一份『禮物』呢……」

  沒興趣探究這兩位小同學之間的恩怨，泰帕爾說道：「克羅莉斯帶來了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建議，它能迅速壯大不死人法師的實力，但若是被發現，我們死靈教派就可能面臨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

  「那你就把克羅莉斯當一個屁放了唄，」木曜擺擺手，說道：「建議你最好將她剁成肉醬，骨頭磨成粉末，然後餵給魔化野獸吃，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你就當沒見過這個人。」

  「建議不錯。」泰帕爾好像讚成一樣應道。

  木曜冷笑道：「我猜你後面一定還有一句『但是』。」

  「但是，目前她還是我的助力，」泰帕爾摸摸下巴，說道：「現在，我們繼續說回你的問題吧。」

  「接下來，我們會在格拉摩根城裡修建魔法學院，將【符文學】【神秘學】【奇蹟學】【咒文學】【鍊金學】【古文學】等課程。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向不死人法師傳授一樣技能。」泰帕爾說道：「一項諸神禁絕的技能。」

  「為此，我需要確保格拉摩根城的『絕對純潔』。」

  「我很純潔。」木曜誠實地說道：「父親送過來的侍女，我一個都沒碰。」

  「我說的純潔，自然跟你的童貞處男身沒什麼關係。」泰帕爾微微側過頭，看了看外頭，「而且我懷疑，你的某個地方已經不純潔了……血中旱道行？」

  不等木曜反駁，泰帕爾便繼續說道：「我需要格拉摩根的信仰絕對統一，哪怕不歸順死靈教派，但起碼也得是無信仰者。」

  剎那間，泰帕爾收斂了笑臉，全身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令木曜和門外的姜戈全身汗毛戰慄。

  「木曜，我現在給你三個選擇：一，放棄銀輝信仰，做無信仰法師，我們之間的知識交易正常進行；二，歸順死靈教派，但我不需要你貢獻任何信仰，你只需要名義上歸順，參加死靈教派的【數據化體系】，我可以有限度開放異世界知識庫給你；三，你離開格拉摩根，我刪除你所有關於死靈教派的記憶，不過電磁學的知識你可以帶走。」

  「你……威脅我？」木曜看著泰帕爾。

  「沒錯。」泰帕爾垂下眼帘，淡淡說道：「也許我以前給你帶來一個『泰帕爾是個講理的人』這種正直的好人印象，不死人也像是一群充滿正義感的勇者……」

  「但這不是遊戲，我也不只是一個村長。」

  泰帕爾的言外之意，木曜自然沒聽出來，但那股殺意卻是明明白白。他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變了。」

  「是嗎？」泰帕爾好像並不在意這個評價。

  但泰帕爾自己也知道，他已經變了。史德利古爾的出現，為他敲響了危險的警鐘，而克羅莉斯除了法術和《魔網》，還帶來一些信息。

  日月王朝境內，許多新興教派正在活動，諾大的行政管理系統正在瓦解，許多城邦處於事實上的獨立狀態，許多商會正在招兵買馬。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著什麼。

  那一晚，地上星照亮了夜空，七道光柱矗立在奈瑟大陸上，同時也讓第四觀察紀的時間長河，無法避免地流向某個終點。

  他必須要行動起來。

  為了自保？為了神位？泰帕爾也說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努力。但除了剝皮雙子那個混蛋，還有一溜邪神虎視眈眈，而且其他神系貌似不會對他這個奈瑟大盜有什麼好印象。

  但若是繼續混吃等死，可能會真的死啊。日主的【天火】就差點讓泰帕爾換個身體，要是諸神來襲，殲星奇蹟到處亂轟，泰帕爾逃的了，平原村可逃不了。

  最重要是，泰帕爾已經厭倦那些東奔西逃的日子了。

  面臨多重危機，在不經意間，泰帕爾已經變了。他從一個鹹魚休閒村長，變成一個將目光放在遙遠的未來的……神靈。

  「選擇吧，木曜。」泰帕爾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這位年輕的天才法師，「我有很多辦法令你屈服，包括並不限於修改記憶、注入想法、甚至用人質威脅……但是看在我們以前的良好關係，我給予你選擇的機會。」

  「接過我的橄欖枝，或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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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銀時空長河的縫隙里，傳來一聲機械音。

  「系統編號034，位面編號by69，實驗觀察體082，經過事件0658，事件0754，事件0799的影響，思考模型已被修改，適合依照編號【m4a1】的引導方式，進行指引，在此向主系統申請引導方式變更。」

  「512秒過去，按照【規則總綱】第九大章第五條，系統編號034默認主系統通過申請。」

  「引導方式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