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武館館長

  當黃泉利用不正當手段，惡意令其他玩家掉線,提高自己申請成功的可能性時，另一個城市裡，正發生一場血腥追逐。

  「臭小子——」

  一個青年踢開地上地罐裝可樂，隨手抓住旁邊的垃圾桶，想也不想往後面甩去。

  「靠！好髒！」

  「媽地，今晚一定得砍死這小子！」

  

  青年回頭一看，只見四個大漢全都操著西瓜刀和鐵管等兵器往自己衝來，他左右望了一眼，發現都是廠區。遠處倒是有個廠區宿舍，不過裡面黑漆漆的，恐怕有人也不會敢插手。

  他晃了晃腦袋，努力將酒精的餘韻驅散出去，不過這顯然沒多大意義。跑著跑著，並不熟悉這裡地形的青年往看似有燈火的小巷跑去，後面地大漢獰笑一聲,也緊跟著沖了進去。

  ——

  青年在今天之前，跟這些大漢根本不認識，甚至不曾見過面，然而見面後的四個小時，他們就已經要生死相搏了。

  青年名為史歌,怎麼說呢，這是一個既有歷史的沉重，又有現代獨特的中二個性的名字。雖然上學時，他的名字經常被同學揶揄，不過史歌自己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今天八點的時候,史歌跟朋友去附近的宵夜街，在燒烤檔吃飯，正在啃韭菜的時候史歌看見大街上，有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並排走著。

  他覺得很不對勁。

  因為那個女人長相甜美，而且身上的衣著很有品位——不要看價錢牌史歌都知道肯定是很貴的衣服，而那四個男人，兩個兩個地夾住女人，身上穿著只是很普通的牛仔褲和夾克，比較像是干粗活的藍領。

  這五個人並排走著的違和感，實在是太強烈了。而且史歌看見女人神色很不對勁，燈光和夜色之下，女人的臉孔實在是蒼白地過分了，而且滿額冷汗，走路也很不自然，像是被旁邊兩個男人架著走。

  當他們走到燒烤檔旁邊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舉起右手往大街的另一邊示意，史歌順著人流看過去，發現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路邊，幾個男人抽著煙，看見招手的男人也點點頭。

  「是拐賣人口！」史歌馬上聯想到了。平時也看得多小孩和女人被拐賣的新聞，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一起。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在後者詫異的眼神里，迅速走近五人。

  朋友只是一個普通的it男，戴著八百度的眼鏡，可不適合打架。

  這裡有四個男人，麵包車裡也有幾個，而且女人離麵包車的距離不遠，史歌認為如果出聲詢問，他們很可能直接拉著女人進去，並且攔住史歌。

  圍觀群眾有幾個肯挺身而出，史歌也不肯定。

  「冷靜，」史歌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現在，一個女人的一生，就取決於你了！」

  當他從後面靠近女人的時候，最外面的兩個負責看風的男人馬上發現了史歌，馬上停下來準備攔住史歌。

  也許他們以為史歌只是一個亂走的人，或者是有些急事的人，反正他們的身體很放鬆，也沒對史歌擺出任何架勢。

  不過史歌有備而來，直接向前一踏，左右肘同時起手！

  啪啪兩聲悶哼，史歌的手肘直接撞到那兩個男人的太陽穴，令後者頭暈目眩，根本維持不了平衡倒地了。

  不過宵夜街夜晚太多人，聲音太吵雜，雖然史歌的動作和男人的倒地發出很大聲音，不過正在鉗制女人的兩個大漢並沒有多加注意，只有其中一個很隨意地轉過頭，看一下同伴為什麼沒跟上來。

  啪啪！

  史歌下手極狠極快，兩個拳頭直接往大漢的太陽穴招呼。太陽穴太靠近腦部，而且又沒有額頭的堅固，受到衝擊很容易暈眩失控，善於鬥毆的史歌自然老是往這個部位招呼。

  太陽穴受襲的兩個大漢，不約而同地倒退兩步，穩住身形。而史歌就乘機拉住女人往反方向跑，撥開吵鬧的人群，忙不迭地逃跑。

  宵夜街的人群被他們衝散，史歌不敢回頭看，一路橫衝直撞不知惹起多少叫罵。

  直到跑出了宵夜街，史歌才停下來想喘口氣，過一會抬起頭，卻發現那女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也許我看起來也像是個壞人？」史歌苦笑一聲，拍拍褲子準備去網吧享受一會vr設備。

  剛才那女人跑得史歌還要急還要快，史歌更確定那四個男人的確是在挾持這個女人。既然人已經救了，她去了哪裡史歌也不關心了，反正都是成年人，自然會有辦法。

  在網吧的文件夾看了幾部精彩絕倫的vr電影，史歌便拍拍屁股離開網吧，準備回家。他路過燒烤檔時，他發現還沒關門，恰好肚子有點餓，就坐下來點了幾瓶啤酒和烤串吃了起來，忽然想起自己沒跟朋友道歉和交待，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燒烤檔的信號不咋地，史歌便站起來走到街中央接受，等待通話的時候，他發現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街口。

  而那幾個被史歌打破太陽穴的大漢，一個個操著傢伙從麵包車下來，看見史歌就大步走過來。

  這時候已經11點多了，宵夜街的人已經少了不少，史歌想也不想掉頭就跑。

  當他想跑向人多的地方時，前方卻又出現幾個大漢擋著。一路東奔西跑後，史歌逐漸被逼到老城區的廠房附近。

  最後，他跑到一個死胡同里了。

  「小子，沒地方跑了吧。」被他揍了一下太陽穴的大漢拿著一根鐵棍，一步步逼近史歌，「老實點，我打斷你五肢，再往你臉上撒一泡尿就放過你！」

  史歌看著死胡同的牆壁，背著大漢，慢慢蹲下來。

  「你丫知道怕了麼？」那大漢晃了晃腦袋，「多管閒事，想當英雄是吧？」

  「老子讓你當英雄！」

  大漢舉起鋼管，猛地向史歌的脊樑砸下——他才不理會這妨礙他生意的小子會不會死呢！

  鐺！

  鋼管與磕磣的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音，正蹲著的史歌已經閃到一邊，手裡拿著一塊撿來的板磚，反身往大漢的臉上糊去！

  一板磚下去，大漢臉上紅的白的什麼都出來了，迅速失去了戰鬥力。史歌馬上奪取大漢拿著的鋼管，轉頭迎向其餘三個正在看戲的大漢。

  「上來領死！」

  史歌握住鋼管，擺出一個劍勢，毫不畏懼地向三人殺去！

  一番纏鬥過後，死胡同里剩下四個倒地的大漢，史歌扶著牆一步步走出小巷。

  「好冷。」

  夜空下忽然出現白色的雨滴，史歌倚在牆角，張開手掌，看見紅彤彤的手心裡接住了一粒粒雪花。

  史歌悶哼一聲，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但他的手太小了，根本捂不住切開整個腹部的傷口，血液像不要錢地一樣流下來，染紅地上晶瑩的雪花。

  「要死了嗎……」

  史歌拿出手機，發現居然沒電了。「連搶救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啊……」他嘆了口氣。

  「也好，咳，咳。」用手捂住喉嚨倒涌的鮮血，史歌慢慢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月亮，耳邊好像傳來許多人的怒吼聲。

  他們好像是在喊……『斷網』？

  不過史歌已經都不在意了。他父母因為被搶劫而遭到殺害，那時候史歌就已經孤身一人了。他努力學習散打、空手道、跆拳道、截拳道，甚至去峨眉山的道宮學習劍法和步法。

  他只是利用武力來保護自己，或者拯救其他人。

  他做到了。

  「好冷啊……要是有啤酒就好了……」史歌感覺腹部已經不再疼痛了，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濃濃的睡意，他的雙眼眼皮止不住地打架，視線里的夜色也越來越朦朧。

  這時候，他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

  「喂喂，系統，你怎麼忽然扔我到這裡來了？這裡是哪裡？」

  「哇，那裡好多法師塔啊！而且怎麼都這麼高，快到雲頂了！不過怎麼都是方形的？還這麼密集，住在裡面的法師不介意麼？哇，天上有一隻蒸汽飛行器，好大啊！！」

  「咦，這裡的空氣好噁心，又臭又……嗯？」

  史歌感覺有人在靠近自己，然後來人撥弄了一下史歌的眼皮。

  「還沒死……系統你就是要僱傭這個人麼？整個人打包帶走？」

  「原來是只要靈魂啊，怪不得你讓我來。」

  這人自言自語在說什麼？acg看多了麼？史歌腦袋昏昏沉沉，不是很能理解來人的話語。

  他甚至沒發現，來人根本不是在說普通話，但他卻全都聽懂了。

  「喂，醒醒。」來人拍了拍史歌的臉龐，「這裡有一份靈魂僱傭契約，你要是肯簽，我就帶你的靈魂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工作，記憶和智慧都保留下來。」

  「願意就眨一下眼睛，不願意就直接閉上眼睛等死吧。」

  靈魂僱傭契約？

  史歌試圖解析現在的狀況，面前這人是路西法，還是黑白無常？

  如果真的有地府天堂，那我可以跟爸媽再見一面麼？

  如果我可以不死，那我這雙手會不會拯救更多的人呢？

  科學教育下建立的三觀，在生存的渴望下根本無足輕重。下意識就相信來人話語的史歌，懷著許多心愿，已經接近枯竭的身體裡忽然產生一絲力量，令他用盡全身力氣眨了一下眼睛。

  「歡迎你，史歌，本村長正式聘任你為新手村武館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