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門衛刁難

  等章若水帶著沈秀玉寫下來的地址找到那一家工廠的時候，屬實被眼前的規模給震驚到了，以現在的經濟水平來說，這裡應該是他們整個小縣城最大的工廠可，沈秀玉說的不差，要是連這種地方都做不出來的話，只能去市里了。

  但到底只是個小機器，她拿好圖紙，敲了敲門衛房的玻璃，「大爺，你好，我想來找一下工廠的負責人吳經理，請問他的辦公室往哪走？」

  看門的大爺看了章若水好幾眼，興許是看著她也不像是什麼大老闆的樣子，便擺了擺手道：「你要見吳經理，你得自己聯繫他讓他來接你，我們廠不是我們自己的員工外人不能進。」

  大爺有些不耐煩的說完，章若水只感覺自己像是碰了一鼻子灰，這就是出師不利吧。她悻悻的指了指門衛室的電話，又道：「那能不能接我電話聯繫他一下，我是吳經理的朋友介紹過來的，想做個東西。」

  「這是我們自己的電話，要是你們挨個都來用這裡的電話，電話費不要錢嗎？外面有公用電話，你花錢隨便你用，有生意要談你就直接找上面的人，我就是個看門的。」大爺直接把門衛室的小窗戶給關起來，一副不打算搭理章若水的樣子。

  章若水抿了抿唇，心道這就是人家大工廠的門衛吧，底氣都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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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搖頭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一個電話亭，工廠工作的時候有噪音，離得近的也沒有能打電話的地方。但是，遠處一輛警察緩緩駛來，她下意識的避讓的時候，警車忽然停下來，從裡面探出來了個頭。

  鄭警官伸出手，疑惑的看著章若水，「你怎麼來這裡了？是遇見什麼事兒了嗎？」

  能在這裡看見熟人也是章若水沒想到的，她一愣，搖搖頭，「我是想來這裡找吳經理談點事情的，沒什麼事。」

  鄭警官點點頭，指了指給他們警車打開的大門，「那你進去啊，我還以為你也是來這裡討薪的，今天這麼冷，別站在大門口吹風。」

  這不就巧了麼，「我是想來找個人，門衛大爺說得自己聯繫經理出來才行，鄭警官，你知道這邊附近哪裡有公共電話嗎？」

  「這種事，不就是門衛該乾的嗎？」鄭警官皺皺眉，保安室里的大爺看著警車遲遲沒有開進去，不禁也打開門走出來，對待警察和對待章若水完全是兩個態度。

  「鄭警官來啦，怎麼不進去啊？」

  鄭警官循聲看著門衛，「人家小姑娘來找人，附近哪裡有什麼電話亭，你們門衛室的電話壞了沒修？」

  有鄭警官這句話，門衛大爺一下子就慫了，笑呵呵的以緩解尷尬，「哪能啊，剛剛是吳經理辦公室的電話占線，你來，你給吳經理打電話，你有吳經理的電話沒有？」

  章若水點點頭，心道果然還是有制服的人說話好用，轉頭進了門衛室按照沈秀玉給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她趕緊道明來意。

  「是吳經理嗎？是沈姐介紹我來的，我想問問貴廠能不能造一批機器，我想買。」

  沈秀玉早已經給吳經理打過電話，吳經理若有所思的應了兩聲，「你先直接來我的辦公室吧，就在二樓第二個房間，你要做什麼咱們見面細聊。」

  掛斷電話，章若水和鄭警官一起往廠裡面走，她還沒說什麼，鄭警官反而在一邊寬慰她，「這些地方的人就是這樣，看個門而已，在這裡難為別人，不過你也別怪他們，最近這兒有點麻煩事，有時候有人來找事，他們要是看管不到位，也會有責任。」

  章若水點點頭，一下子覺察到了有什麼八卦，「鄭警官，那這裡出什麼事了？」

  要是他們有麻煩，吳經理還能替她做機器嗎？

  鄭警官有些悻然自己這張嘴沒兜住話，想了想後搖搖頭，「哎，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既然你要跟他們合作，有些事情你先知道了也好。」

  「這家工廠前段時間有個案子，是廠裡面一百多個員工聯名舉報，他們工廠剋扣工人工資，差一點鬧出人命來，不過相關的人員已經被刑拘了，但是吞了的錢拿不出來，有的人急著拿錢治病，有的人急著拿錢買藥，亂七八糟的，工廠這邊也沒有再付工資的義務，事情就這麼僵住了。」

  「之前還有人跑到辦公室裡面喝藥割腕的，門衛估計也是擔心你是哪樣的人，所以才不敢放你進來。」

  章若水聽後也只覺得感慨，都是出來掙錢養家餬口的，遇見這種事情來踢皮球最苦的還是工人和工廠。

  「鄭警官，那一般遇到這種事情不是都讓罪犯把財產變賣出來嗎？」章若水問。

  提起這件事來，鄭警官又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按照慣例來說是這樣，但是罪犯目前身上只有債務，沒有能變賣的財產。而且這裡面還關乎到了一個人，是你熟悉的人。」

  張警官賣了個關子，「他被人誆騙著投資了個項目，變賣了所有的財產，挪用了這些人的工資，但是賠了個一乾二淨，你說這件事情……」

  頓時，章若水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濃濃的無奈，讓是誰遇見這種事都是個爛官司，最後人一死，剩下的該怎麼被生活折磨，還是該怎麼被折磨。

  「你就當是聽了個故事，一個人出事不代表工廠出事，他們廠還算是不錯的。行了，你去忙吧，我也得跟他們領導解決一下這個案子的後續工作了。」鄭警官轉頭進了旁邊的辦公室，章若水要找吳經理辦公室也在隔壁。

  她敲敲門走進去，吳經理已經泡好了茶，給她指了指旁邊的皮質沙發熱情的讓她坐下，「坐坐坐，秀玉把事情大概跟我說了，你想做的東西有設計圖沒有？」

  章若水二話不說，也直接把設計圖遞了過去，「這就是我想做的，對於你們這樣的工廠來說，應該沒有難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