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都不是好東西

  張一鳴的精明都寫在了臉上，聽到鍾主任滿口答應，頓時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那你清點好，明天晚上我讓人開車過去，咱們動作都快點，要是成了的話，可能掙這麼多。」張一鳴伸手比了個四，鍾主任眼睛都看直了。

  「行行行，都好說，等晚上廠子一關，機械廠還不是我的天下？」鍾主任說完，二人頓時朗聲笑起來。

  章若水離開包間眉頭緊皺，這兩個人這是打算偷機械廠的東西去賣錢啊！

  機械廠里的東西可都是公家出錢，這要是丟了少了，扣的還是工人的錢，這是要一個廠的人替他們擦屁股。

  讓她為難的是，舉報得講究個證據，這年頭連個監控都沒有，上面總不能憑她一句話就相信。

  她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往門外走，沒想到迎頭就跟一個人撞了滿懷。頓時，就傳來了熟悉的嬌蠻的聲音。

  「你走路沒長眼睛啊！？把我買的好酒撞灑了你賠得起嗎！」章若雲白眼翻的要上天，定睛才看見是章若水，頓時氣更加不打一處來。

  前幾天要騙錢沒騙到，反而被章若水倒打一耙，害他們一家人到現在出門都被人戳著脊梁骨說難聽的話。

  今天她得把這筆帳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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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若雲的手忽然一松，那一瓶酒就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清脆的聲音震得整個小店的食客都探出頭來看熱鬧。

  這一系列操作看得章若水那是一個目瞪口呆，這也就是看在這個年代沒有監控，隨隨便便往她的身上背黑鍋呢！

  「若水，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章若雲故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兩步，「這可是上千塊的酒，你就這麼給我撞灑了，我怎麼辦？」

  章若水抱緊了懷裡的辣椒醬，皺眉看著章若雲，「堂姐，雖然你這身材是弱柳扶風的，但是也不至於一瓶酒都拿不穩吧？」

  「這走路沒看路的可不止我一個，怎麼我的東西就拿的好好地。」一想章若雲那故意把酒瓶往地上摔的舉動，章若水也想翻白眼。

  這要栽贓她的成本可真是高啊！她有時候是真懷疑章若雲的腦子是不是妥妥的隨了那個幹啥啥不行的大伯母。

  章若雲頃刻間戲精上身，眼圈一下就紅了，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哽咽，「這酒可貴了，我還只是個學生而已，你把我的酒撞灑了，要我怎麼辦啊！」

  章若雲人長得好，一哭就讓人我見猶憐的，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人是又心疼酒，又心疼人，直接指著章若水指責起來。

  「我看你都在這裡東奔西走的賣辣椒醬做生意了，該不會還想讓人家一個學生來賠錢吧？」

  「還說人家拿不住東西呢，就你這個噸位，撞到我我可都受不了！」

  「小姑娘你放心，今天有我們在這裡，絕對不會讓這個胖子把你欺負了去，你先起來，別哭了啊，哭的哥哥我都心疼了。」

  有人把章若雲扶起來，手還不老實的在她肩膀上摸了一把，色眯眯的表情讓人極其不適。

  但章若雲仍舊是一副林黛玉模樣的咬著下唇，茶言茶語道：「謝謝你們，但這是我堂妹，前兩天跟家裡鬧了不和，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就是……」

  章若雲濕漉漉的眼睛一抬，看著章若水，「若水，你知道的，我一個學生哪裡拿的出這麼多的錢？」

  章若水看她這副茶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等她把這副皮囊的外表調整好了，以後她也跟她對著演！

  「若雲？怎麼了這是？」張一鳴聽著鬧騰的動靜也出來看熱鬧，沒想到就看到了人群里正任人揩油的章若雲。

  他臉色一沉，擠進人群，章若雲見著靠山來了頓時甩開肩膀上的手，直接奔進了張一鳴的懷裡，「一鳴，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拿穩，若水撞到我的時候酒就脫手了，可怎麼辦啊。」說著，鄭若雲的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沒事，區區一瓶酒而已，沒撞著你吧？」張一鳴柔聲的哄著懷裡的女人，格外享受其他人那艷羨的神色。

  要不是章若雲長得好看，他刻意為了帶出來給旁人看看，又怎麼可能讓她來送這麼貴的酒？

  他倒是真沒想到這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好那酒也不是真的，碎了就碎了。

  可一想到之前人參的事情，張一鳴就覺得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充滿厭惡的視線掃在章若水身上，張口就是冷嘲熱諷：「你這樣的身材撞到人和豬撞到人有區別嗎？」

  「一會我還得帶若雲去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被你撞傷，這一瓶酒一千五，看在你也不是故意的份上，我只讓你賠，不過分吧？」

  章若水無語凝噎，這明明是章若雲親手摔地上的，還要她給七百來出這個啞巴虧？

  又是在這裡人身攻擊又是自以為是，合著她還得謝謝他們？

  「一千五的酒？你這酒賣十五都是黑心。」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所有人尋聲看去，就看見一個乾瘦黝黑的老頭從人群中最外圍擠進來，撿起了地上還剩個底的酒瓶子。

  瓶里還有幾口酒，他一臉享受的吞下去，又吐出來幾塊玻璃碴，「一塊五的酒裝在這一千五的，要不是遇到我這種懂行的，怕是旁人就信了你了！」

  張一鳴心裡咯噔一下，直接跳腳破口大罵起來，「哪裡來的臭要飯的！也敢在這裡胡說八道，今天能讓你在這裡撿一口喝就慶幸一輩子吧！」

  「說我一千五的酒是一塊五的酒，讓你這張嘴舔地上的喝都是暴殄天物！」

  「哎，這不是那酒廠的老郭嗎？」人群中忽然有人認出來了那老頭，驚呼了一聲。

  「老郭頭在以前那酒廠里幹了那麼多年，嘴巴獨到著呢，看來這酒八成也真就值個一塊五了。」

  「我猜也是，一千多的酒那得香成什麼樣子，這個味兒聞起來……跟我婆娘打的幾毛的酒哪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