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窮到睡不著

  陸母和陸大嫂歡天喜地去燒水了,章若水也沒有閒著，拿了個大桶來等豬血。

  雖然沒有現殺的豬等的豬血多，但是也有大半桶。

  陸母燒了一大鍋的水一家人七手八腳連夜殺起了豬來，剃毛，割肉，就像是過年一般的歡慶。

  章若水拿了新鮮的豬雜，當即就熬了一大鍋的豬雜粥。

  將豬肝，豬心，豬肺和豬小腸等切薄片，然後放鹽醬油和姜蔥醃製。

  粥煮開後，將醃製好的豬雜倒進去，只要一滾開，就可以開吃了。

  這樣滾出來的豬雜鮮甜無比，最能吃出豬肉的新鮮，尤其是這是野豬，肉質更加好，吃出來更加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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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鍋豬雜粥的香味，幾乎半個村子都聞到了。

  有鄰居實在是按耐不住了，當即穿了衣服走到陸家的小院前，道：「陸家的！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到底在做什麼！這麼香，饞的我家孩子都睡不著了！」

  陸母碗裡頭正端著一大碗豬雜粥，吃得滿身是汗，卻無比滿足。

  這個媳婦真的是娶對了！不僅性格好，脾氣好，識情理，竟然連廚藝都這麼好！

  「我們剛剛打了一隻野豬，在煮豬雜粥呢。」陸母笑嘻嘻地說道。

  「野豬？這野豬精得跟什麼似的！你們家也太好運了！一隻野豬那麼多你們也吃不完！賣點肉給我吧！我也煮個粥嘗嘗鮮！」鄰居當即道。

  「行，外面豬肉三塊錢一斤，我們野豬肉賣四塊。」陸母精明地回道。

  野豬肉因為野生野長，肉質比家裡頭養的豬口感更結實，更香口，所以貴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鄰居當即稱了十塊錢的野豬肉。

  後面其它鄰居也被這香味惹得受不了，紛紛過來兩斤三斤五斤的買走了豬肉。

  最後，陸家只剩下一大條的豬腿和一個豬頭，其它賣光了。

  這野豬總共賣了六百塊錢，還剩下不少的肉可以吃個飽的，實在是太賺了。

  吃完了豬雜粥，陸母將五百塊錢拿出來，遞給了章若水，道：「若水，這野豬是你發現的，是秉風射到的，這錢我拿出一百給老大他們，這五百塊你拿著吧，給秉風買藥吃。」

  然而，陸秉風聽了這話，面色卻沉冷了幾分。

  他擰緊眉心，沉聲道：「媽，別費那個錢買藥吃了，反正也好不了，不治了，這錢你先拿去還債吧，免得越拖越多，拖垮了整個家。」

  聽他說不治了，陸母的眼眶當即又紅了。

  陸母正要開口，章若水卻先說道：「治！必須要治！但是你們吃了這麼久的藥都不好，可能那大夫醫術不夠，依照我看，這腿腳必須要去縣城的大醫院看才能好，但是眼下這錢不夠，媽，你聽秉風的，先將錢拿去還債，治病的錢我來想辦法。」

  既然錦鯉體質跟過來了，要掙點錢應該不是問題的。

  聽了章若水的話，陸秉風只當她是哄著陸母收下錢的，並不相信她真的會繼續掙錢給自己治腿。

  但是他心裡頭也沒有絲毫的怨氣，她能夠留下來，並且對安安和家裡頭都這麼好，又踏實勤快，已經是陸家祖墳冒青煙了。

  「媽，聽若水的，收下吧，明天拿去還債，就算你不拿去，那些要債的人也會上門鬧的，到時候鬧得家裡頭的豬肉又被搶走，這不是得不償失嗎？」陸秉風沉聲道。

  陸母黯然地點了點頭，道：「行，聽你們的，那就先還債吧。」

  「天都要亮了，大家都沒有怎麼休息，趕緊去睡吧。」章若水推著陸秉風進了房間，扶著他躺到了床上。

  本以為自己躺在陸秉風的床上會有些忸怩的，但是吃飽喝足了，章若水竟然當即就進入了夢鄉，睡得十分的香甜。

  次日，還是在一陣小孩子尖銳的哭聲中，章若水才被驚醒了起來。

  聽著哭聲，好像是陸安安的。

  章若水嚇了一跳，猛地從床上起來，就奔出了門外。

  果然，前院中，陸安安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臉上還滿是泥巴，旁邊倆個男孩子正指著她嘲笑道：「小啞巴！臭啞巴！有娘生沒娘養的啞巴！我們才不要跟你一起玩！」

  說著，那倆個孩子還對著陸安安做了一個鬼臉。

  陸安安哭得更加厲害了。

  聽到陸安安的哭聲，異常的流暢清晰，並不像是啞巴。

  而且章若水留意過她的舌頭和口腔，並沒有什麼異樣，這麼說來安安應該是可以說話的，她一直不開口，應該是嚴重的自閉症，或者是驚嚇過度的後遺症留下的心理原因。

  章若水急忙跑上去，一把抱起了安安，看向了那兩個熊孩子，道：「你們兩個男孩子，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

  那兩個孩子看著虎背熊腰的章若水，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兩家的大人就在附近洗菜，看到這一幕，當即不悅道：「我說秉風媳婦啊！小孩子打打鬧鬧都是常事，你一個大人插手就不像話了！」

  「就是！你們家閨女愛哭，你怎麼還欺負上小孩子來了！真是不像話！」

  章若水氣得臉色漲紅，但是安安哭得厲害，她也不想再跟這兩位熊家長廢話，低聲安慰道：「安安別哭，我給你做個好吃的，饞哭他們。」

  安安一聽，果然止住了哭聲。

  章若水可不想在小孩子面前失信，她目光到處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院子中開的正好的南瓜花上。

  「安安來，幫忙摘這個南瓜花，等會給你做來吃。」章若水心裡頭頓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招呼安安過來摘了一籃子的南瓜花。

  將摘下來的南瓜花清洗好之後，瀝乾水分。

  章若水從廚房裡頭翻出來一點麵粉，將昨天晚上弄出來的豬油先炸了，然後將南瓜花裹上調好味的麵粉，直接煮得金黃酥脆。

  一道簡單的小零食就弄好了。

  別看這炸南瓜花雖然簡單，但是這香味一炸出來，飄到半個村子都能夠聞到。

  章若水裝了一大碗給安安，讓她端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