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花式傳訊
2024-08-28 11:24:26
作者: 秋緒
雪臨霜固然有些啞口無言,聽在一眾守軍耳中,卻另有一番含義。
這位劉將軍當真是不留情面,雪大將軍再怎麼說也是員老將,你不但讓人卸甲投降,還要讓他夜宿青樓,分明帶著輕視和嘲弄。
一番言語,定是能消弱敵軍氣焰。
果不其然,雪臨霜在城下想不到此人究竟是何用意,卻也如同守軍一般以為劉千出言侮辱。
當即喝罵道:「黃口小兒,好生無狀,本將軍好言相商,你竟出言輕慢。而今我百萬大軍圍困,你等豈有活路可言。原本尚且惜才,而今你竟這般輕侮,就莫怪本將軍無情了。」
劉千愕然,尼瑪,我是想說,你今晚就可以入城了,這很難懂麼?
什麼腦迴路啊?
不過還好,我這還有準備,劉千掂了掂手裡的羽箭,暗自想道。
隨後,劉千高聲喊道:「大將軍這旗幟不錯,很是惹眼。卻不知旗杆是否牢固,莫要折了,露出裡面的軟物。」
此言一出,守軍忍俊不禁,齊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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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雪臨霜更是一頭黑線,這黃口小兒當真是不可理喻。
如果說先前的話只是侮辱,後面這句簡直就是指著鼻子罵了。
當即怒喝道:「你這小兒,休要逞口舌之利,待我攻下京城,定要將你處以極刑。」
劉千心裡大呼冤枉,這特麼什麼跟什麼?他明明是要提醒一下,待會兒自己長箭射出,裡面有貨,留心點看看,好不容易有機會傳遞消息。
這怎麼聽到對方耳中,反倒是成了罵人的話了?
劉千大感鬱悶,一邊把玩著羽箭,一邊暗暗找尋箭杆的接口,隱約間摸到位置,小心將封口的軟木又捏了捏。
心道,我特麼還是別說了,再說下去,就成了翁婿罵仗了。
當即也不再言語,拎起長弓,暗暗感受了一下風速,抬手便拉弓。
城頭眾人見劉千此舉,頓時激動不已,箭神發怒,要出手了。
隨即滿含期待的看著劉千,早就聽聞箭神例無虛發,而今親眼所見,更是一點細節都不願錯過。
劉千哪裡知道守軍竟會有如此想法,當然,即便知道也不會當回事。反正自己做好要做的事就完了。
反倒是城下的雪家軍,乍一看劉千搭弓還微微心驚,正要勸雪臨霜後撤,一想自己身處兩箭之地,正是為了防止對方神射。
而今這距離,別說射到人了,羽箭半途墜地都有可能。
不由得嗤笑起來,紛紛叫嚷。
「呦,還想射老子?這麼遠的距離,老子站著不動讓你射。」
「哈哈,無知小兒惱羞成怒了,這可是兩箭之地,能觸及老子,老子跪下來給你舔鞋底。」
「哈哈,莫說舔鞋底,能射到這邊,老子倒立吃糞。」
一陣陣嘲笑聲,從城下傳揚上來。
劉千也沒太多理會,只是覺得,怎麼這群人跟肖珏一個德行,動不動就要立下賭咒。
就沒想過,萬一應驗了,那可是倒立吃糞,這場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想來十分精彩。
劉千感應羽箭波節位置,調整角度,低聲一喝。
鐵胎硬弓拉如滿月。
此弓是劉千特意讓神射營工匠精心打造,其力度和硬度均是尋常強弓的兩倍,打造好之後,許多好手耐不住見獵心喜,紛紛嘗試。均是僅僅拉開小半。
也只有上官雲那廝憑藉一身蠻力強行能拉開,但要論箭法精準,還不如普通強弓。
畢竟他只是靠著熟悉和手感才能做到出箭精準,完全不似劉千這般,能精準掌握羽箭飛行落點。
「嘣」
一聲震響,直令旁邊的士兵耳膜嗡鳴。
只見羽箭如流星趕月,倏然掠過。
在空中飛過時,隱隱一圈波紋蕩漾開來。
城下之人還未聽見弓弦響聲,持旗之人便覺手上一震,劇烈的抖動震得虎口發麻。復又聽聞一聲脆響,卻是羽箭經受不住震盪,從中斷裂開來。
城頭上眾人見劉千相距如此之遠,長箭飛臨,竟恐怖如斯,不覺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又無比敬佩,齊聲叫好。
卻見城下之人再不敢停留,慌慌張張撤離而去。
雪臨霜即便久經沙場,但此次也是他自覺離死亡最近的時刻。方才那長箭飛過,帶動的尖銳爆鳴悠然在耳,久久迴蕩。
只覺得背上津濕一片,涼颼颼極是駭人。
劉千見城下眾人撤離,不免有些失望,很想說剛才倒立吃糞那兄弟,要不要即興表演一番,但畢竟人也走遠了。
不由得悻悻然收回目光。
城上眾將士見劉千一箭嚇退雪臨霜,激動的面色通紅,對劉千更是敬若神明。見他兀自意猶未盡的模樣,想來是不滿未能射中目標。
紛紛誇讚劉千箭法出神入化。
此舉更是從城頭一路傳入皇宮,和王爺得知之後,即便正在操持皇帝後事,依舊雙眼熠熠生輝。
回到營中,雪臨霜兀自驚魂未定,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不已。
因一眾人急急回營,連大旗上的羽箭都來不及處理,便一同帶了回來。
雪臨霜神情舉動讓雪魁都大吃一驚,他還從未見過雪臨霜會有如此驚懼的表情,卻又不敢詢問。
偷偷問了同行的士兵,得知始末後,也是驚駭莫名,世間竟還有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法,簡直驚為天人。
原本他還以為這人只是個貪財好色的無能之輩,卻不料對方竟是身懷絕技。一時只覺得臉頰火辣。
雪臨霜緩了許久才定下心神,源自內心恐懼和對此事的驚詫,下令道:「將帥旗拿來。」
不一刻有士兵哆哆嗦嗦將釘著羽箭的帥旗拿進軍營,看著那半截羽箭刺穿厚實的旗杆,猙獰的箭頭仿佛在無情的嘲弄他的無知,一時間兩股戰戰。
雪臨霜接過大旗,看著那支斷成兩截的羽箭,暗道萬幸。幸虧射中的是旗杆,不是他。
盯著羽箭看了許久,正要將旗杆放下,突然發現,羽箭箭杆斷裂處,隱約有異物。
當即拿在面前仔細打量,片刻之後,仿佛想到了什麼,當即將斷裂處撕扯開來。
只見箭杆內藏有一卷絹紙,白皙的紙面上黑色字跡隱約可見,甫一打開,竟失聲驚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