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各方反應

  劉千忙道：「請進來。」

  一位老太監跟著進來，向劉千一禮，道：「劉統領，可查到什麼線索？」

  劉千沉吟道：「暫時未曾有消息，公公辛苦，不妨稍坐，喝杯茶暖暖身子。」

  說著，向趙恆使了個眼色。趙恆忙帶著方才的軍士出去。

  劉千不著痕跡的塞了張銀票過去，老太監會意，不動聲色的將銀票縮進袖子，向劉千道：「劉將軍，新年伊始，恭祝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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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又低聲道：「將軍勿擾，今日前來傳令的也是老奴，本是大年初一，將軍雖不在營中，也無傷大雅。」

  劉千訕訕道：「怎地突然之間下了旨意？」

  老太監低聲道：「京城亂了套了。昨夜城西突生異象，隱有雷鳴電閃，這冬雷極是詭異，竟似天降火花，引得市井之間流言不斷。更是驚了聖駕，這才一早下令追查。」

  劉千皺眉，沉吟片刻問道：「宮裡怎麼說？」

  老太監想必是殿前侍候的，當即道：「緊急召開了朝會，眼下還沒定論，倒是司天監尹大人所言或是真相。天降冬雷，震懾宵小，令先前行刺陛下的賊人膽寒。」

  「行刺的事情還沒查出來麼？」

  老太監面露憂色道：「此事說來奇怪，無論動用任何力量，均是停在上官雲身上再無進展。倒是這上官雲仿佛人間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劉千點了點頭，道：「公公不妨歇息片刻，追查真相有下面的人，這天寒地凍的，何苦再辛苦奔勞？」

  老太監連稱不敢，道：「宮裡還在等候消息，老奴這就回去復命。」

  說完，還嘆了口氣道：「而今多方人馬齊出，至今均無消息，想來是那天降異象。將軍請留步，老奴這就回去了。」

  劉千也不便再留，將人送出營外。

  此時趙恆拿了茶水過來，劉千接過，略吹了吹直接便喝了起來。

  趙恆詫異道：「這就走了？」

  劉千沒好氣道：「難不成還留著吃飯？」

  趙恆不解道：「這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聖上會不會怪罪我等辦事不力？」

  劉千老神在在道：「沒有消息就是消息。等吧，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下定論了。」

  果不其然，到傍晚時分，宮裡傳來消息，此事乃是天象，無須再查。著司天監安排盛典，拜謝天恩。

  隨後，京城官方闢謠，昨夜天降冬雷，警示宵小，於百姓無憂。新年伊始，此天象昭示上蒼眷顧，今歲風調雨順，萬民同慶。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場鬧劇算是結束了。

  但對於二皇子就另當別論了，原以為能多少查出些什麼，此事若是人為還可以放下心來。

  但查來查去，毫無頭緒，表面看起來完全就是天象使然。

  這就讓他提心弔膽起來，天怒本事虛無縹緲之事，皇帝遇刺至今查不出頭緒。對於君權神授的封建社會，天降震怒這種觀念是根深蒂固的。

  先前還打算聯合延平郡王和太子繼續抗爭，此番一鬧，不得不更加謹慎了。

  而太子方面，雖說不是他謀劃的行刺，但心中有時也生出過類似念頭，此時也越發謹慎，不敢再冒進了。

  劉千無心之舉，竟讓京城難得的開了個平靜的頭。新年伊始，對於百姓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吧。

  處理完神射營的收尾，劉千才抽身回京城。

  按照慣例，大年初二到初四是回娘家省親的日子。今日和王府極是熱鬧，大年初一的拜年發紅包，因為天象一事完全被擱置，索性大家一起忘掉初一，把初二當成初一來過了。

  不斷有人上門拜年，同時和王爺的二女兒也回了王府，順道還帶著自己的夫婿。

  說起來肖珏這位姐夫也是位知名人物，其父乃是兵部尚書蘇慕言，總領兵部大小事宜，這樁姻親也是強強聯合。

  但肖珏對這位姐夫不是很感冒，因每年都需前往校場，肖珏最是反感，卻又無可奈何，連帶對軍士和兵部所有人都沒有好臉色。

  這也是他最初和趙恆不睦的原因，只不過趙恆運氣好，因為劉千的關係，才算是和京城這位大紈絝化敵為友。

  肖珏見姐夫前來，只隨意打了聲招呼，便藉故溜了出來，直奔劉千府上。

  劉千見到肖珏，大感意外，不由得道：「你這大過年的，不在府上呆著，跑我這幹嘛？」

  肖珏嘿嘿一笑，道：「來給姐姐拜年，順道躲個人。」

  劉千不解，問道：「還有誰能讓你主動避讓的？」

  肖珏一臉無奈，道：「還不是那個自詡天下第一軍士總管的傢伙，看見他就渾身不舒服。」

  當即把情況說了下。

  劉千啞然，和王爺這可真是神之一手。原本就權勢滔天了，又牢牢綁定了兵部，當真是皇帝的親弟弟，才敢如此行事，也不怕引來猜疑。

  肖珏還當真鄭重其事的給青蓮拜了年，惹得一眾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隨後肖珏又提議，趁著閒暇外出閒逛。按他本意自然是喝喝花酒，逛逛青樓的，但青蓮執意要同行，只得去往郊外。

  而此時，身處宮牆內的雪妃，卻意外收到家書。信中隱晦提及，事情準備已有成效，讓雪妃照顧好自己，合適時機可想辦法脫身。

  雪妃不由得眉頭緊皺，且不說她身在宮內，多有不便，單單眼下朝中形勢倘若貿然舉事，恐怕並不那麼簡單。

  一時之間又無人可商議，只能暗自著急。

  旋即想到劉千，便讓貼身宮女碧桃出宮尋他。

  此時劉千又不在住處，碧桃尋了良久也不見人，萬般無奈只能在劉千住處苦等。

  直到過午十分，劉千才和青蓮姍姍晚歸。

  碧桃慌忙攔住劉千，拉到僻靜處，告知雪妃急召。

  劉千馬不停蹄帶著碧桃急往皇宮而去，劉千算是半個名人，最近也是老往宮內走動，宮門的侍衛幾乎都認得這位護駕箭神，也不阻攔，劉千順利入宮。

  見了雪妃時，已幾近傍晚。

  顧不得禮節，雪妃便屏退左右，拉著劉千到內堂密談。

  劉千頓時覺得情勢不對，這位娘娘從未如此失態，此次恐怕要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