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搶人

  待三人把事情商定，已接近申時，此時樓下已經擠滿了人。

  無論文人墨客，權貴豪紳，對青樓之事都是頗為熱衷。聽聞翠雲苑的消息，都聚攏了來。一時間人聲鼎沸。

  「聽說了麼，此次京都四大絕色都會出場，這盛況絕對十年難得一見。」

  「傳言那青蓮姑娘今日要正式篩選入幕之賓，卻不知花落誰家？」

  「這還用問，小王爺可是親臨現場，哪還有別家的份？」

  眾人聞言一陣惋惜，卻不知是惋惜青蓮姑娘，還是惋惜自己每份。

  「快看，快看，出來了。」

  

  只見翠雲苑二樓一眾鶯鶯燕燕列隊出場，個個妝容靚麗。身著各色紗衣，把婀娜的身段展露無遺。

  更有甚者，本就單薄的紗衣還故意半遮半掩，略微顯露些許白嫩。更是引得眾人一陣狼嚎。

  一個年近三十的半老徐娘排眾而出，清了清嗓子，嬌滴滴道：「多謝諸位捧場，妾身這翠雲苑今夜蓬蓽生輝。」

  隨後，她看向肖珏房間方向，躬身一禮，面帶尊敬道：「多謝小王爺，蒞臨小苑。妾身攜一眾姐妹拜見。」

  此時，肖珏還沉浸在賺錢的大計之中，哪有功夫理會。甚至連門都沒開。

  那女子也不敢著惱，轉身招呼樓下一眾賓客。

  「老鴇子，別那麼多廢話了。我們都等的不耐煩了。」

  聽聞小王爺在此，還敢這麼說話的，定然也是身份不凡。可見這次翠雲苑招攬的賓客也確實聲勢浩大。

  老鴇聞言，趕忙嬌笑道：「大人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美人正在梳妝打扮，馬上登台亮相。」

  「吃不了熱豆腐，我不介意先吃吃你這老豆腐。」

  樓下之人顯然也是熟客。

  此話頓時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老鴇子聞言，依然一副嬌笑嫣然，道：「嚴公子，連妾身都來打趣，想來嚴大人今日卻沒來吧？」

  那樓下的嚴公子聽了這話，頓時少了些許氣勢，但嘴硬道：「我都在此，你還惦記我爹，莫不是想連我我父子一起伺候了？」

  老鴇心知，調笑歸調笑但終究要有度。

  頓時不再賣乖，吩咐道：「姑娘們，打扮好就出來見客啦。」

  隨著她的吆喝，身後緩緩走出四位年輕靚麗的美嬌娘。

  領頭那位，身穿紅衣，紅裙曳地。頭上金釵玉搔，面戴紅紗。將姣好的面容遮擋在朦朧之中。雖看不清真容，但纖細的身段和婀娜的身姿無一不顯露誘人的氣息。

  身後女子一身翠綠打扮，同樣是面帶輕紗，一樣的窈窕迷人。

  氣質最為出眾的擋數第三位美人，只見她頭戴花環，一張清麗的臉龐略施粉黛。

  細膩的皮膚如同荔枝果肉，晶瑩剔透。眉似春雲，眼眸清澈。一張櫻桃小口，淡淡塗了些朱紅。身穿淺黃色衣裙，輕紗覆體。

  然而她似乎是第一次穿這種略顯透肉的衣服，兩手交疊在腹部，不自主緊捏在一起。那模樣單單站立在那，就惹人心生憐惜。

  最後一位則是一身嫩粉，看起來小臉兒肉嘟嘟的，有些嬰兒肥。但看似純真，又別具誘惑的容顏，搭配一身嫩粉色。足以讓那些權貴們大呼受不了。

  此時，四人站在二樓最顯眼處，算是先登台亮相。

  接下來，各自有才藝節目獻上，吸引樓下眾人爭相報價。

  輪到那黃衣女子時，樓下已經開始齊聲高呼：「青蓮姑娘。」

  那女子怯生生行了一禮，轉而在架好的古箏後坐下。

  只見她略看了眼樓下眾人，檀口輕啟，一陣輕柔悅耳的嗓音傳下，仿佛情人在耳邊呢喃。

  「小女子青蓮，為大家撫琴一曲，鳳求凰，願大家得償心愿，鸞鳳和鳴。」

  隨後，叮咚悅耳的琴聲，傳遍翠雲苑。直令眾人陶醉其中，方才還不斷叫囂的眾人，此刻都默不作聲，靜靜聆聽琴曲。

  而劉千三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最動人心魄的節目，早在四人出場之前，三人就圍在對面欄杆，盯著對面不放過一絲細節。

  那青蓮出場時，劉千也驚為天人。看慣了雪妃的嫵媚和嬋妃的清冷，還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把這兩種矛盾的氣質融為一身。關鍵看起來那是那樣清純動人。

  這朵蓮花不像那兩位妃子只能遠觀，這裡可是青樓，發生什麼都在情理之中。

  劉千忍不住一陣心頭火熱，心跳都沒停過。此時聽著悠揚的琴曲，心裡卻像關著一隻發春的小貓，百爪撓心。

  等一曲終了，樓下眾人緩緩回過神來，齊聲喝彩。

  卻在這時，樓下那嚴公子發話道：「青蓮姑娘，今晚這入幕之賓可曾有人選？」

  樓上青蓮聞言，一陣嬌羞，囁嚅道：「不曾。」

  嚴公子哈哈一笑，道：「本公子嚴書同，家父身居右相之位，不知入不入姑娘法眼？」

  眾人聞言，一時不敢出聲，頂著相爺的名號逛青樓的，商賈不敢惹，讀書人更不敢惹。

  見眾人無人出聲反對，嚴公子不無得意道：「今日大家有目共睹，我與青蓮姑娘郎才女貌，正好般配。不若成其好事，定能傳成一時佳話。」

  此時劉千正想怎麼跟肖珏提，搶下這女子。卻聽樓下有人這樣叫囂，這哪能忍？

  當即在樓上喊道：「呸，真不要臉，頂著你爹的名號來嫖妓，你可真孝順。」

  嚴公子正在得意，忽然聽到有人出言不遜，直接罵到臉上了，當即大怒，道：「誰？有種站出來？今天不打斷你狗腿！」

  不等他找人，劉千翻身躍下，在眾人驚呼聲中，落在嚴公子對面。

  「咋地，人家姑娘還沒說啥，你就急不可耐的想逼人就範？你爹是右相咋啦，就能強搶民女？這裡是青樓，你好歹也叫個價吧？」

  劉千鄙夷的看著那嚴書同。

  嚴書同頓時惱羞成怒，道：「一派胡言，本公子豈是那種人？」

  他見劉千一身平民打扮，以為是個愣頭青，不屑道：「此番讀書人風聞雅事，竟被你這小人說得滿是銅臭味，實在有辱斯文。你怎配與我等為伍？」

  我尼瑪，逛個妓院都說的這麼文雅，這貨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劉千正欲反駁，卻聽樓上悅耳聲音傳來。

  「兩位公子暫且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