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技驚四座

  見那少年扭動著身軀，一隻肥嘟嘟的手掌向自己招呼。劉千自然不能任由他打。

  但畢竟是成王世子，大小也算是個王爺，這要是眾目睽睽打了他，估計很難收場。

  當即閃身後撤一步，那少年一掌落空，身形踉蹌。但還不死心，另一手舉起還要繼續動手。

  劉千藉機不退反進，閃身向他側後方躲去。

  這下子，少年要想打他，勢必要轉身，但舊力未卸，新力突生。再加上原本他就身形不穩，一瞬間如滾地葫蘆，翻了數圈才停穩。

  這一摔直令他頭昏腦漲，一時間竟痛哭流涕，和著塵土弄了個大花臉。

  一時間眾人目瞪口呆。

  而這邊的騷動早驚動了坐在高台上的皇帝和一眾權貴，其中也包括成王。

  

  成王已年過花甲，膝下卻只有這麼個獨子。地地道道的中年得子，再加上成王妃對兒子百依百順，當真是寵溺到了極致。此刻見兒子倒地不起，頓時慌了神，大喊道：「抓住刺客！」

  老皇帝對自己這哥哥的性情了如指掌，一直以來目光都跟著他寶貝兒子，生怕有點閃失。無奈對侍衛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待侍衛將眾人帶到近前，問明了緣由，老皇帝不由得哭笑不得。

  遂將劉千一事告知眾人。

  成王看著劉千依然面帶陰沉，不知在想什麼。

  等到二世祖們得知劉千是和他們一起參與比試的，頓時炸開了鍋。

  一個小太監，最低等的奴才，居然跟他們同台競技，簡直是天大侮辱。

  頓時有幾人一陣嘀咕，加上成王世子方才受辱，大家一致認為，必須給劉千一個教訓。

  這時一個身材略顯壯實的勁裝少年走了過來，向劉千問道：「既然陛下旨意，讓你前來，想必你一定有過人之處。不知道騎馬，射箭，功夫拳腳你擅長哪個？」

  劉千暗樂，這麼直接的刺探軍情，也虧得二世祖們做的出來。

  遂據實回答，道：「小的入宮以來，只在淨身房做雜役，並未修習騎射。」

  一聽這話，少年興奮起來。

  「哼，那你可要丟臉丟大了，我們哪個不是驅馬逐鹿的好兒郎，就你這一無是處的小太監，也妄想跟我們一教高下。簡直不知所謂。」

  「就是，就是，你恐怕連弓箭都拿不穩吧，還是早些認輸，自己退出的好。」

  一旁立刻有人幫腔。

  眾人鄙夷的看劉千，那壯實少年又道：「你見過馬麼？別說騎馬了，嚇都嚇死你。」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都覺得劉千肯定會被嚇到，或者最好是被馬摔下去。甚至已經開始預見到劉千的醜態了，他摔得狗啃屎的模樣一定大快人心。

  劉千也不反駁，還故意拿出一副坎坷不安的模樣，這就更讓他們覺得勝券在握了。

  原本是眾人相互比試，評出優劣，因劉千的到來竟讓二世祖們形成了統一戰線。

  第一項是射箭，每人十射，距靶五十步。

  差不多也就四十多米，但一般人若是視力不好想看清靶心都難，更不用說射中了。

  但，接下來奇葩的事情發生了，已經不是射中射不中的問題了。多數嬌生管養的二世祖，竟拉不動硬弓，憋出了吃奶的勁，弓弦依然紋絲不動。

  劉千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也難怪老皇帝往年會半途離場。

  真是離譜。

  待到劉千時，連先前拉不開弓的都在使勁嘲笑他。

  「一個太監，瘦不拉幾的，他能把弓拿穩，我倒立拉稀。」

  「哈哈哈……就他，下面都沒了，還想跟我們比，做夢去吧。」

  「就是，還是童兄厲害，不愧是兵部尚書之子，7支箭射中靶3隻。」

  劉千不為所動，平靜的拿起長弓，試試了弓弦力道，還挺沉。

  隨後回想起弓箭手悖論，隨手抽出一支箭，搭弓開弦瞄準一氣呵成，直讓旁邊的禁軍都忍不住喝彩，旁邊二世祖一時鴉雀無聲，目瞪口呆。

  隨後，對著箭靶一箭射出，雖未中靶心，卻也偏差不多。緊接著又是兩箭，或多或少皆有些偏差。劉千暫時停手，一邊找著感覺，一邊回憶箭支運動過程。

  其實箭在射出去的時候，因為弓弦的推力，箭身或多或少都會發生形變。離弦之後會像魚一樣搖頭擺尾，「游」向目標。這時候，如果用箭頭瞄準靶心，往外會因為擺動偏差，不能射中靶心。

  而擺動過程中，前後波節是不變的，只要讓波節對準靶心，必然指哪打哪。

  劉千正是在找波節。

  但看在別人眼中，那就是，他不行了。

  「你看吧，我就說他不行，也就射了三支箭就拉不動弓了。」

  全然忘了，他可是剛說過，劉千能把弓拿穩，他倒立拉稀的。

  眾人也深以為然，覺得劉千剛才的表現只是譁眾取寵罷了。

  紛紛等著看他笑話。

  高台上，原本被劉千驚艷變現眼前一亮的老皇帝，一時間也有些失望。終究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也就這樣了。遂有些興致缺缺。

  就在眾人都不看好他時，劉千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迅速開弓搭箭，一瞬間放佛拉出殘影。

  「嗖嗖嗖……」

  七箭連射！

  射完也不看結果，轉身就走。

  眾人立時全被驚呆了，要知道哪怕是久在軍中的神射手，要做到數箭連發也是不可能，這對臂力腰力都有很高的要求，更不用說還要瞄準。所以，數箭連發是不可能有準確度的。

  高台上，同樣被驚到的一眾權貴，甚至連皇帝都有些失神：這劉千倒是深藏不露。

  成王一拂長須，呵呵笑道：「無知小兒，裝神弄鬼，這般花里胡哨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

  皇帝卻道：「或許真是胸有成竹，箭箭中靶。能連開數弓也難能可貴。」

  成王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道：「先前射箭，左顧右盼，半天才射出，顯然是個生手。即便熟悉弓箭，能勉強中靶也是燒了高香了。看也不看還想射中，無疑痴人說夢。」

  老皇帝臉色微沉，也不接話，吩咐道：「取箭靶來。」

  侍衛領命，待取靶回來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箭靶呈上，就連老成持重的成王都是見了鬼一般，跳將起來

  驚呼道：「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