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李真酷【下】
2024-08-28 11:09:22
作者: 江疤兒
年輕評委正在批閱著每首詩,稱讚著這第二輪詩詞的質量比第一輪好太多了。畢竟能夠通過海選,說明第二輪的參賽選手,實力還是有的。
「不錯不錯。」
「這首好,給個八十分。」
「哎呀,這首也不錯,把戰爭的殘酷描寫得很真實,給他個九十分。」
「這首……」年輕評委翻開下一張紙,那三個『李真酷』的大字映入眼帘。「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描寫手法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我的天啊。」
年輕評委將李真酷的詩詞遞給趙青山,「趙老師,你快看這首詩怎麼樣?」
「瞧你這激動的樣子,你好歹也是評委,是吳國詩詞協會的會員,這些詩詞的質量,你不也能寫得出嗎?」趙青山指責年輕評委沒見過世面。
「我有自知之明,還真寫不出,」年輕評委尷尬一笑。
趙青山白了他一眼,接過紙張,念道:「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他愣住了,蒼老的眼眸里,充滿了震驚之色。
「趙老師怎麼了?」吳冰雪湊了過來。
「這首詩,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趙青山說道。
吳冰雪掃了一眼詩,瞬間有一股汗毛直立的感覺,仿佛是在茫茫冰雪中,尋覓到了一縷火苗。
「好驚艷的感覺,」良久,吳冰雪吐出這麼一句話。
趙青山點頭道:「是啊,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首詩真的太有衝擊力了,上一次給我這種感覺的,還是……」
「還是李安生,」吳冰雪接嘴道。
「對,李安生啊!」
「誒,又是這個『李真酷』,」吳冰雪注意到了署名。
年輕評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海選的時候,你們還說他寫的一般呢。」
吳冰雪和趙青山相視一笑。
。
第二輪批閱由三位評委互相打分,所以時間相對第一輪要久一些,足足四十分鐘。
隨後,晉級名單貼了出來。
「各位詩友,分數已經給出,前三十名晉級,淘汰的詩友也不要灰心,來年再戰。」
「那麼接下來,將進入第三個回合,請三十名晉級的詩友,走上台來。」
隨著趙青山開口,晉級的詩友們朝著高台走去。
李安生抱著李思磬也走了上去。
「爹,你說吳冰雪大姐姐認不認得出我們呀?」李思磬的目光偷偷瞥向評委席上的吳冰雪。
「我們戴著面具,她當然認不出,」李安生道。
「哈哈,等我們得了冠軍,再把面具摘下來,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李思磬咯咯笑道。
李安生伸手點了點李思磬的額頭,說道:「『大吃一驚』這個成語用得好,看來你語文成績不錯嘛。」
「這是二狗子叔叔教的。」
「他教的?」李安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狗兒山的兄弟們,什麼時候會成語了?
「是啊,他每次和二愣子叔叔打賭,就說誰要是輸了,就去chi翔,必須大吃一斤!」李思磬對李安生說著。「我當時不明白,就去問二狗子叔叔,翔是什麼東西?他告訴我是一種麵包,我又問他為什麼要大吃一斤呢?他說高興才會吃一斤。所以等吳冰雪見到是我們,她一定會高興得大吃一驚的。」
李安生整個人都麻了。
二狗子,NMLGB。
會不會教小孩子啊,不會教別亂教啊。
這什麼跟什麼嘛?
「寶貝女兒,聽爹一句話,以後啊,你可以和二狗子叔叔他們玩,但是呢,他們要是教你什麼成語或者一些文化知識,你千萬不要學,」李安生叮囑道。
李思磬一臉疑惑問:「為什麼呢,是他們教得不好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們認識的字,可能連你都比不上,」李安生說道。
「啊,真的嗎?」李思磬一臉震驚。「我聽二條子叔叔說,他可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大作家,他出版的書籍,在楚國非常暢銷。他還對我說,等我長大些,就教我寫作。」
「別信!」李安生非常嚴肅的說道。
李思磬捂著嘴咯咯笑,然後點頭說道:「其實我娘也對我說過這些話,他說二條子叔叔他們,一個比一個奇葩,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讓我別跟他們亂學。」
「看來你娘還是知道,」李安生和她一起輕聲笑著。
與此同時,第三輪比試的參賽人員已經準備就位。
趙青山說道:「比試開始前,先說一下規則,本輪比試,依舊是由評委方出題,你們來寫詩,但是呢,只能寫一句。也就是說,你們必須用一句詩,來彰顯主題和情感。」
此話一出,室友們面露難色。
一句詩好寫,但很容易造成空洞的感覺,也就是無法鮮明的表達出情感和內容。所以,如果能夠將一句詩寫得飽滿而精美,那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人物。
「本輪評委方出的題目是:雪。」
「請各位詩友開始作詩,時間限制為五分鐘。」
趙青山開口之後,場中央的室友們紛紛冥思苦想起來。
而此刻的李安生和李思磬,依舊在玩石頭剪刀布,輸的人就要被刮鼻子。
「爹滴,只有五分鐘耶,你不慌嗎?」李思磬刮鼻子的同時詢問李安生。
李安生問:「我是誰?」
「你是我爹!」
「那不就對了,我是你爹,你爹厲害著呢。來來繼續劃,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
最後十秒鐘,李安生在紙上寫下一句詩:
「千樹萬樹梨花開!」
。
「千樹萬樹梨花開,」趙青山捧著紙,吞了一口唾沫,臉上的表情何其震撼。「這個『李真酷』簡直絕了,居然將雪花描寫成梨花盛開,不落俗套,你看看其他人怎麼寫的,不是『高空迎風飄百丈』,就是『白色紛飛落夢鄉』,實在是太沒有創新感了。可是這句『千樹萬樹梨花開』,我是真的愛了呀。」
「我直接膜拜,」年輕評委道。
「你們說,那個『李真酷』是哪一位呀?」吳冰雪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
年輕評委道:「這肯定是假名,哪有父母給自家孩子取名叫作真酷的?」
「沒事,我們會看見他的,」趙青山道。
。
李安生勢如破竹,三十進十五,十五進八。
直接殺進了決賽。
他的每一首詩,都讓這三名評委震撼不已。
「現在場中央的兩位,恭喜你們進入決賽,」趙青山看向李安生和另一位上了年齡的老頭。「決賽的題目是以觀海為題,內容自由發揮,時間限制為一個時辰。你們不用急,慢慢構思,一定寫出上層佳作。」
老頭已經開始打起了草稿,李安生還在玩石頭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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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戴面具的就是『李真酷』?」吳冰雪的目光集中在李安生的身上。「戴個面具,還是最丑的那種,這叫酷?我懷疑這人的審美有點差。不過話說回來,他的詩真的一首比一首驚艷。」
年輕評委問:「你不是說只有李安生的詩讓你驚艷嗎?那你倒是說說,他的驚艷一些,還是李安生的驚艷一些?」
「這……」吳冰雪一時竟猶豫了,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李安生,但是現在,自從見了『李真酷』的詩,她覺得這個人的詩詞造化,要略勝於李安生。但她不會說出來的,畢竟李安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
「是『李真酷』,」趙青山開口道。「雖然李安生的確厲害,但是光憑這幾首詩,『李真酷』的天賦,已經超過李安生了。」
年輕評委咧嘴一下,「不是說『天不生他李安生,詩道萬古如長夜』嗎?哈哈哈,依我看,應該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李安生已經成為過去了,總有人能夠超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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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李思磬將毛筆遞給李安生,說道:「爹滴,還有一分鐘,你可以寫了。」
「懂我者,思磬也!」李安生接過毛筆。
隨即,一番龍飛鳳舞,一首詩就寫完了。
不過署名時,他只寫了一個『李』字,便忽然停住了。思考片刻後,他再次動筆。可是這次動筆,他並未寫出『真酷』二字,而是寫成了『安生』。
然後,他將紙張摺疊起來,擱在桌子上。
「鐺!」
鈴聲響起,時間到。
「請兩位詩友起身下台,將紙張放在桌子上即可,」趙青山說道。
李安生拉著李思磬走下台。
「爹,你為什麼最後寫下你的名字?」李思磬問。
「告訴吳冰雪我回來了,」李安生道。
「那我們不在這裡待了嗎?」
李安生道:「寶貝女兒,你覺得你爹我能夠獲得冠軍嗎?」
「當然!」李思磬跳著說道。
「那就行了,走吧,我們回家咯,你娘該著急了。」
「飛!」
李安生抱著李思磬,飛離了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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