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久旱逢甘霖

  老鼠生性膽小，卡扎一刀結果了一隻沙鼠的命，其他的同類因為害怕，落荒而逃。

  可就在我們慶幸沒少什麼東西的時候，包下面被水浸濕的沙地已經清楚的告訴我們，那瓶水已經流幹了。

  「這些雜毛畜生，我真恨不得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松梓氣急了，把刀從沙鼠的身體裡拔出來，一腳把它踢飛了。

  這真是屋漏偏風連夜雨，怕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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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別生氣了，把東西撿走回去吧，希望艾山能多弄點水回來。」我說道。

  回去後，我們都沒有了困意，圍坐在了火堆邊，垂頭喪氣。

  想要說點什麼鼓舞下士氣，可現實情況在這呢，大家又不是小孩子。

  「都怪我沒看好包，是我對不起大家。」田雯眼睛裡含著淚珠。

  我擺擺手，「這不怪你，沙鼠是把帳篷咬破進去的，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天無絕人之路，別太悲觀了！」

  天快亮的時候，艾山回來了，手裡拿著半瓶水，平底還有半厘米高的沙子。

  一看我們圍坐在火堆旁，先是一愣，隨即問道：「你們不困嗎？」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一說，艾山臉色更差了，看得出，他很生氣。

  費勁心力，幾乎一晚上沒睡，這才弄來半瓶水，結果我們卻弄丟了整整一瓶。

  但是他把火壓下去了，將水瓶扔給我，說道：「我去睡一會，天亮出發。你們也去睡會吧，沒死就還有機會，想太多，沒用！」

  一個小時後，我們收拾東西出發，隊伍整體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偏偏老天又和我們作對，今天是我們進入沙漠最熱的一天，太陽剛出來就火辣辣的，恨不得把人一口氣曬成肉乾。

  兩瓶半水，我們已經節約到極致了，可還是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見了底。

  接下來如果不儘快找到水源補給，我們面臨的將是真正的生死危機。

  十分鐘，二十分鐘，五十分鐘，一個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水分流失很快，雙腳也越來越沉。

  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暈倒。

  這時卡扎突然興奮起來，指著遠處喊道：「綠洲，是綠洲，我們有救了！」

  我抬頭看過去，綠樹蔥蔥，水波蕩漾，真的是一片很大的綠洲。

  頓時身體來了一股勁，竟然跑了起來！

  果然人在倒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轉運！

  溢於言表的興奮，我們集體往綠洲跑。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當我們跑到那裡的時候，除了一片乾枯的窪地，什麼都沒有。

  海市蜃樓！

  松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干他大爺的，連尿都沒有了！」

  沒有了希望，一下泄了力，我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艾山眉頭皺的都要擰成花了。

  「你們把帳篷搭起來，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周邊看看，能不能再找點水。」

  可是他沒走出多少步，突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艾山！」

  我們趕緊把他扶起來，支上帳篷。

  「他體力早就已經透支了，能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如果沒有水，他……」

  田雯沒繼續往下面說。

  沒有水，但是有血，我拿出刀在自己的手心處劃了一道，攥起拳頭放在了他的嘴邊。

  「白嚴，你瘋了，要喝也要喝我的！」卡扎說著就要動手。

  「行了，我沒那麼脆弱，一點血而已。這裡是一片窪地，雖然表層沒有水，但是說不定下面會有，咱們往下面挖，沒準真的能挖出水來，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這話說的我自己的都不信，這裡是沙漠，可不是南方多雨潮濕地區，挖幾米就出水的機率，估計和買彩票中大獎差不多。

  但我不能慫，那些有心理疾病的人，他們很多都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都在我的幫助下恢復了自信。

  現在輪到我自己身上了，既然已經選擇了這一步，就絕對不會放棄！

  給艾山喝了一點我的血，雖然他還沒醒，但是暫時應該沒有性命危險。

  把他放在帳篷里，我們找出工具，從窪地的最低處開始往下面挖。

  一米，兩米，三米……

  從希望到絕望，別說是一滴水，就是沙粒都不見濕一點。

  我終於是支撐不住，頭往後仰，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都到了極限，放棄了掙扎。

  有時候人在大自然面前，顯得很渺小。

  田雯躺倒在我身邊，側頭看向我，說道：「小白，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我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什麼話？」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我……」

  「快看啊，烏雲，那是烏雲，要下雨了！我們有救了！」松梓突然大喊。

  循聲看過去，確實有一片烏雲向這個方向飄過來。

  但是經歷過海市蜃樓，我此刻反而沒有那麼興奮。

  不是有烏雲就一定會下雨的，更何況這裡可是沙漠地帶，水汽很容易就會被蒸發掉。

  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不過作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們的目光跟著烏雲走。

  當一滴雨水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很怕這是人在彌留之際產生的幻覺。

  可越來越多的雨水降落，轉瞬間就變成傾盆大雨的時候，我笑了，笑容里融合著淚水。

  奇蹟出現了！

  張開大嘴，貪婪的喝著，生機恢復了，活了過來。

  我們也算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此刻的感覺不言而喻。

  像孩子一樣，在雨水中不停的跳，緊緊抱在一起，體會活著的喜悅。

  「田雯，你想要和我說什麼？」我問道。

  她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沒什麼，先接點水給艾山餵下去吧，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多久，我們得把所有的瓶子都裝滿水，再看看還有什麼容器能裝水的。」

  田雯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不想說我也沒再追問，我倆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能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雲越積越多，雨水下個不停，這片窪地存了不少水，形成了一片新的綠洲。

  很短的時間內，岸邊就泛起了綠色，長出了很多小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長出更多的植被。

  同時，這場雨還吸引了一些不速之客，看到它們，我們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