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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酒醒了

2024-05-04 02:44:40 作者: 扛大山

  微醺的暈眩本就讓花憐惜有些微的難受,忽地經受車子的急速行駛,甚至左右橫行地甩著超了一部又一部車,滿肚子的酒不斷地往喉嚨上涌,花憐惜煞白著臉捂住胸口,幾乎就要嘔吐出來。

  雙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程少白忍住不看她不憐惜她的衝動,死死地盯著前方,熟悉地拐過一個又一個路口,終於在短短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抵達了目的地。

  「砰」地一聲甩上車門,程少白快步繞到副駕駛座用力地拉開門,俯身解開她的安全帶,毫不憐惜地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拽了出來,「花憐惜你醒醒,你看看這裡是哪裡!」

  炙熱的太陽烤著油柏路,一陣陣的熱浪撲面而來,不遠處傳來零零星星稀疏的歌聲,卻並不是清脆爽朗的嗓音,而是沙啞蒼老的遲暮之音,隱隱地能分辨是年代久遠的歌曲。

  還沒從橫衝直撞的暈眩里恢復了過來又被他拽了出來,花憐惜捂著嘴終於忍不住劇烈地乾嘔了起來,「咳咳咳……」長發披散地垂落,因為劇烈的咳嗽而伴隨著眼淚鼻涕,整個人陷入狼狽。

  程少白沉著臉,完全沒有了往昔的溫文爾雅,不等她從劇烈的咳嗽里平靜下來雙手直接攫住她的雙臂,強迫她直起腰,「看看,你進去看看你媽媽,你還記得你有多少天沒有來探她嗎?看見沒有,她每天都趴在窗戶等著你來!」

  被劇烈地搖晃著,花憐惜艱難地抬起頭,迎著刺眼的太陽朝那座白色的建築望去,一陣陣稀疏的歌謠傳來,正是她母親每天都和其他的病人一起唱的蘭花草。

  愣愣地望著,似乎從醉意里清醒了過來,花憐惜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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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醉生夢死,你的媽媽卻在這座恐怖的高牆期盼著你!」從未在花憐惜的面前說過關於瘋人院的任何負面語言,此刻程少白卻忍不住要狠狠地刺激她,在這座高牆內的母親,恐怖地生活著,而你卻醉生夢死,你是如此地活著的嗎?

  「恐怖?」喃喃重複著他的話語,想像著花貞貞期盼著她探望,期盼著她帶著她離開高牆回家的渴望眼神,花憐惜驀地轉身撒腿就跑,「不,我不去看她,我不能去看她!」

  此時此刻,她就是一個借酒消愁的沒有出息的花憐惜,此時此刻的她怎麼可以如此狼狽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花憐惜,為什麼你不能去看她?你還怕她看見你這個樣子?還怕她能分辨你身上的酒味?」敏捷地轉身,大掌揪住她的衣擺,程少白鐵了心不讓她逃避,粗著脖子大聲地吼了起來,「醒了嗎?你終於清醒了嗎?」

  等待著昏睡的她醒來,相信她昏睡醒來就能恢復,卻被告知她瘋了般執意要坐過山車,相信她吶喊地發泄完一切就會正常,她卻又不知疲憊地衝去了KTV,卻一再地灌醉自己。

  看著醉酒的她,他整顆心就像要炸開了般,再也無法忍受,再也不能容忍她一再地逃避。

  「你放手,程少白,你放開!」所有的醉意在凝望那座白色建築時就消失殆盡,所有的醉生夢死在這座樓前面就已經煙消雲散,她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卻在一瞬間厭恨了軟弱的自己,悔恨頹廢的自己,她更不能讓母親看見如此模樣的自己。

  「我不放,我不能放,我放了你就重新縮回自己的世界裡,重新躲藏起來!花憐惜,我不會允許你藏起來舔傷口,你根本沒有傷口,你根本就是堅強的花憐惜,你根本不應該為了誰如此地糟蹋自己!」他所愛的花憐惜該是那個即使經受了母親莫名其妙的責打也仰起臉笑得無邪的花憐惜,也依然堅強地生活,更沒有糟蹋自己放棄自己。

  程少白的一字一句宛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地刻在心裡,花憐惜雙手掩面緩緩地蹲了下去,咬唇低低地抽泣了起來,「嗚嗚嗚嗚……」

  喘著氣,程少白用力地抹了把臉,也緩緩地蹲了下去,遲疑了一會還是伸出雙手將抱頭抽泣的她擁進懷裡,呢喃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急了,我不能看著你這樣地折磨自己,我不能……」她如此地折磨自己卻也是在折磨著他,讓他恨不得狠狠地把拳頭揮向孔承奕,同時更憎恨自己沒有更早地重新遇上她,讓她陷入如此這般委屈的地步。

  久久地抽泣著,花憐惜將自己毫無顧忌地埋進他的胸膛里,所有的醉生夢死在此刻終於結束,終於走出自己躲藏的黑暗角落,隱藏的倔強面具在此刻悄無聲息地脫落,此刻的她僅僅是受了傷需要痛苦的柔弱女子。

  蹲得腳都麻痹,渾身被太陽烤得揮汗如雨,花憐惜才止住了呼吸,才剛站起來卻又「哇」一聲轉身嘔吐了起來。

  「惜惜,你怎麼了?」毫無預警地,才剛剛止住哭泣,怎麼又嘔吐了起來呢。

  低垂著頭,亦如程藝在遊樂場般,花憐惜鼻涕也溢了出來,一次次地嘔吐著,直至整個肚子被掏空了般才止住。

  「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雙腳還麻痹著,微微移動就能感覺那種不受控制的疼痛,程少白還是咬住牙想攙扶著她往車子而去。

  嘔吐完,手背抹去臉上的淚跡,甚至連鼻涕也不介意地擦在手背上,花憐惜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剛才灌的啤酒全都嘔吐出來了,白喝了!」

  原本想吞進肚子的鬱悶卻在炙熱的陽光底下全都傾倒了出來,是否就如她心裡的陰暗,在掙扎和隱藏間卻在頃刻間全消失了呢?

  「真的沒事?會不會是中暑了?」緊張地將手背放在她額頭,程少白生怕因為久久的蹲在陽光底下而讓她中暑生病。

  笑著搖搖頭,花憐惜抖了抖依然麻痹著的雙腿,「酒醒了,回去休息了,明天我再來看媽媽!」

  「明天開始到公館上班吧,專心把我的房子設計好!」學著她抖著腿,程少白清雋的臉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沉浸在抖擻的神色里。

  第二天,花憐惜起了個大早,帶著之前已經修改得差不多的初稿隨著程藝一同到程家公館上班。

  「哎,你是聽不懂還是怎麼了?我說了我是你們未來少夫人的媽媽,你趕緊給我開門,我要進去見親家!」

  「你們的眼睛長哪兒去了?有眼不識泰山,以後我讓女婿把你們統統炒掉,哼!」

  隔著道鐵門,一男一女不斷地朝花園內忙活的人呼喊,一邊罵罵咧咧,憤懣不平。

  「怎麼了?外面什麼人?在叫嚷什麼?」想到孔承奕和花憐惜的事,林蕭就整晚地頭疼著,根本無法睡著,好不容易天亮才眯上眼,這還不到午飯的時間花園就一陣陣地叫囂,迫不得已她又起來。

  手裡還捏著棵小白菜,楊嬸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道,「那是兩夫妻,說什麼是未來少夫人的爸爸媽媽,叫喊著要進來,就跟瘋子一樣!」孔家鬧翻了天,老夫人還住在醫院裡,這什麼時事的人都來鬧,她可不敢輕易就讓他們進來。

  「少夫人?哪兒來的少夫人?」拉了拉衣擺,林蕭感覺額頭一陣陣地生疼,「一個花憐惜鬧的還不夠,還有一對瘋了的夫妻來,這當我們孔家是什麼!」心裡正淤積著口氣,林蕭越想越氣,總不能讓媒體又撲捉到,乾脆走了出去。

  「你們什麼人?吵吵鬧鬧的喊什麼?」看著兩人花俏和誇張的打扮,林蕭原本不耐煩的語氣顯得更加的不屑。

  「哎喲,這不是親家嗎?你不知道吧,我們是丁佳的爸媽,承奕不是和我們家丁佳同居嘛,這是可是全市都知道了!」終於見是林蕭出來了,林美鳳瞬間就笑顏綻開,隔著道鐵門使勁地探著身子,想更加地貼近林蕭。

  「我是丁佳的爸爸,我們來是談談丁佳和承奕的婚事,現在滿世界都知道你承奕出軌,我們丁佳就是受害者!」一手揚著這段時間的報紙,丁強挺起胸口,理直氣壯地叫囂了起來。

  這報紙雜誌每天都報導著,這事不假,況且孔承奕之前還幫自己還了高利貸,要是兩人順利結婚,他再也不愁以後沒錢的日子,更加不會窩囊地逃跑躲高利貸,肯定有花不完的錢。

  「瘋子!」聽著兩人的陳述和理直氣壯,林蕭氣得不顧形象地啐了口氣,差點就脫口讓傭人將兩人攆走。

  「哎,親家,我們怎麼是瘋子了?我們就是丁佳的爸媽!我們不能看著丁佳被承奕欺負還裝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實啊!你的鄰居肯定也知道這事!」瞪著眼,林美鳳高聲地大喊了起來,乾脆破罐子破摔,甚至抱著吸引周圍鄰居出來看熱鬧的心態。

  「你這是抵賴,難道不怕報紙將你們寫成抵賴?」一再地揚著手裡的報紙,丁強猩紅著眼,跟著老婆高喊。

  遠遠地,遛狗和散步的人都朝孔家的庭院望來,林蕭抿著嘴,青著臉讓園丁開門,「讓他們進來!」

  看他們的流氓架勢,就是不怕事情鬧大,就是要引來媒體的瘋狂追訪才罷休,而已經引起極大關注的孔家自然不能再丟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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