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高度
2024-08-28 07:45:56
作者: 蘇七七
因為水流非常大,因此下水管很大,在用螺絲固定時,和牆面會有個縫隙。
韓容音站在水管下向上看,隱隱有啥在反光,她轉過身便往樓上跑。
古彥璽正在打電話叫鹿丞跟保安檢查排水管有沒東西時,韓容音跑上,看都沒有看游泳池一眼,直接跑到欄杆旁跨去。
古彥璽面色瞬間大變,「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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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腿走去。
韓容音已跨過欄杆,借外牆邊緣,一個手攥住欄杆,屈身去摸水管跟牆面間的縫隙處。
古彥璽走來,屈身便攥住她的手,看見她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強忍發飆衝動,暗沉的聲音說:「你在找什麼?」
韓容音沒回答,手指摸好幾下,終究摸到,拿給他看……
她的手中有個透明的玻璃瓶,上邊還有殘留膠。
古彥璽沒來及管她手中的瓶,緊繃聲音說:「你快來。」
韓容音在他的幫助下跨來,朱唇挽笑,「古隊,這該便是……」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做有多危險?」古彥璽陰鬱著臉打斷她的話,「你就是個犯罪心理學的顧問,你不是警官,在沒任何的防護下你不該做這樣危險的事!」
韓容音給他忽如其來的責罵罵懵了,抿了下嘴說:「這高度不高,下邊有草坪,並且我練過瑜伽,平衡感還不錯。」
古彥璽並沒因為她的解釋面色有所好轉,反倒更難看,厲聲說:「要是你下一次再做類一樣的事,勞煩你哪來回哪裡去。」
轉過身便走,走了幾步想到什麼,折身回來拿走她手中的瓶子,放進密封袋中又走了。
韓容音不解的望向他的身影,自個分明什麼事都沒,他幹什麼這樣生氣?
站在不遠處的宋糖將一切都看在眼中,走來講:「他對你已非常溫柔了。」
講完也走了。
韓容音:「?」
哪溫柔了?他剛才看我的神情分明恨不得要吃人?
韓容音找到了藥瓶子,而鹿丞跟保安在下水管中發現小注射器,要是不是古彥璽反應及時,注射器便要被衝進下水道了。
兩樣東西都交給了鑒物科做化驗,接下的時間便是等。
辦公室中莫明被一縷烏雲壓著,緊繃的氛圍叫幾人大氣都不敢喘下。
蔣檬尋問的目光望向鹿丞:怎回事?
鹿丞無辜的聳肩攤手:我也不知道呀。
蔣檬又望向炫哥跟歐霸,炫哥目光示意她問韓容音,人家不是心理醫生麼?
蔣檬猶疑了下,轉過椅伸長胳膊發現夠不著,拿起桌上的筆戳了戳韓容音的背。
非常像課堂上找前座講話的小學生。
韓容音回過頭看她用無聲的聲音說:老大怎麼了?
一次來便繃著一個臉,好像給人欠800萬要不來了。
韓容音餘光掃了眼古彥璽俊美又寒冽的五官,輕輕的搖頭。
蔣檬起身想要給古彥璽泡杯茶時,辦公室的電話傳來,鹿丞趕忙接聽電話。
「好我們知道了。」鹿丞掛掉電話對古彥璽說:「老大,鑒物科那裡說注射器被泳池的水衝過什麼全都驗不出,可是那個瓶子中有新型毒品,跟齊維方身體中的一樣,並且那個膠上有留下指紋,證實是言鈴的。」
古彥璽立馬起身,「阿檬你去申請拘捕讓,我們先去布防,你趕快帶拘捕讓來。」
「是老大。」蔣檬利索的應聲,其它人也都紛紛跟著古彥璽去抓言鈴。
韓容音坐位置上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整片辦公室一下便只剩自己一人了,空落落的。
沒有一會宋糖來找古彥璽發現沒有人,問韓容音:「他們人?」
韓容音:「去抓人了。」
宋糖轉過身要走,想到什麼又回過頭望向她,「他心情不好時喜歡抽對面小賣部的利群。」
韓容音怔了下,反應來,說了句謝謝。
宋糖沒有講話走了。
韓容音拿起手機下樓過馬路到小賣部,和老闆說要一包利群。
「硬殼軟殼?」老闆看著她眼生,「小姐你是新來的麼?」
韓容音點頭,「硬殼,多少錢?」
老闆說14塊。
韓容音掃碼,老闆又問:「看你這體格也不像警官呀!是後勤麼?」
「不是。」韓容音答,把利群放進了口袋中走了。
老闆看著她的身影,沒忍住嘆氣,「長的這樣好看,怎麼便和顧臭流氓一樣俗抽什麼利群。」
韓容音來到公安局門口突然停下步子,轉頭望向隔壁的頂樓,欄杆上仿佛坐著個人,兩腿擱在外邊晃啊晃的。
她猶疑了下,走進了隔壁的電梯間中上了頂樓。
坐欄杆上的人是一個女孩,韓容音一眼便認出她是言鈴,就是想不到她會在這裡。
拿出手機給古彥璽發信息,叫他趕回。
「你是在通知古警官麼?」言鈴沒回過頭,後腦勺上像是長了眼能看到她在幹什麼。
韓容音發送完信息,抬起頭看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言鈴回過頭望向她時完全沒昨日的慌亂失措,笑盈盈說:「看風景啊,你不覺的這裡的風景非常好看麼?」
「言鈴,你知道我們已知道你是兇手了。」韓容音安靜的開口,「你看見古隊帶人出了。」
言鈴笑笑沒有講話,看見她走來時說:「我知道你是心理醫生,你可以陪我坐一會瞧瞧風景麼?」
韓容音還沒有來及講話,她補充說:「你別靠我太緊,保持2米的距離,不然我會帶你一塊跳下去噢。」
韓容音猶疑了下,到距離她兩米的欄杆旁輕靠,轉頭望向她澄澈的臉,「為啥要殺人?」
言鈴沒回答,望向遠處不知道何時聚集的烏云:「你看那片雲像不像怪獸,它便要來吞嗜我們了。」
韓容音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那片湧來的烏雲,「它是來洗淨罪惡,其後就會晴朗的。」
「是麼?」言鈴轉頭望向她笑,「你覺不覺的這座城市像是一座華麗的牢籠,它把我們每個人全都囚禁在這裡了,不管我們怎麼拼力掙扎都必定要被它禁錮至死。」
「你身體能被禁錮,但是你的心是自由的。」韓容音輕聲說,「唯有當你的心屈服,你才會真正的失去自由。」
「呵!」言鈴嘲笑聲,「你們這幫心理醫生就曉得熬老雞湯,說這些寬慰鼓勵人的話,針沒扎在你們身上,你們自然不知道痛了。」
「你相信麼?」韓容音看著她的眼,特別用心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扎著一根針,我的心中也有,只是我選擇不去拔不去碰,選擇和它共存。」
言鈴看著她目光中閃過一點訝異,聽見她繼續說,「你也不該去碰那根針,不該犯法。」
不管曾經經歷過什麼,犯法便是錯的。
言鈴沒問她心中的那根針是什麼,而是問:「不拔掉會一直痛的。」
韓容音露出溫柔的笑,「痛著痛著便習慣了。」
言鈴搖頭,「我不想習慣,我想拔掉它,扎在應該被扎的人心中。」
「齊永祥?」韓容音問。
言鈴兩手擱在身前,兩腿懸空晃動,俯瞰著下邊的風景說,「我非常小時候爸媽便死了,我、姐爺奶相依為命。」
「姐對我非常好,什麼東西都緊著我,為叫我好好念書,她輟學出去打工,再後來她打電話跟我說有星探看上她,要挖掘她去當明星,她會掙好多好多的錢回,叫我跟爺奶生活的很好。」
「我跟爺奶都非常開心,我們全都期盼著姐能當大明星,期盼著在電視中看見她,即使就是演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
「可是想不到不過1年的光景,姐便死了,她從非常高非常高的地方跳下,摔的血肉模糊。」
韓容音沒打斷她的話,安靜的聽她說。
「是齊永祥害死她的,是齊永祥害死我姐的。」言鈴的眼中翻湧出濃濃的恨意,兩手緊握成了拳,咬牙切齒說:「他想要強爆我姐,我姐不肯……是他害死我姐,他叫我失去最親的人,我也要叫他嘗嘗失去至親的人。」
「你做到了,他失去了惟一的兒子。」韓容音淡淡道。
言鈴嘲笑,「他活該,那個齊維方也不是什麼好人,玩女人吸違禁品害人害己,我只是早點結束他的生命,解救無辜的人。」
「你覺的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韓容音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言鈴轉頭看她,眼中流轉過輕蔑,「什麼法律什麼伸張正義,這世間要真有正義我姐便不會死,齊永祥也不會還活在這世界上。」
「我翻看過你姐的檔案,那時警方的調查合情合理,沒任何證據證明你姐是給齊永祥害死的。」
韓容音淡淡的開腔,餘光瞄向她,「她是自願跟齊永祥去開房間,也真是自個喝多了意外失足。」
「你是警方的人,你自然會這樣說!」言鈴忽然情緒非常激動,大聲說:「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她是這世界上頂好的人,她決對不是你口裡所說的那樣!」
「或許你非常了解你的姐,可你了解的就是你眼中看見的,演藝圈便是個深淵,你姐凝望它太長了。」
「不是的!」言鈴搖頭,態度堅決,「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她為出名跟齊永祥在一塊,那也是為我跟爺奶……她有啥錯?齊永祥害死我姐,我就要他兒子償命。」
「因此你刻意進演藝圈,知道傅小溪她們跟齊維方有關係,你就刻意接近她們,藉機接近齊維方。」
言鈴點頭承認,「是呀,我就是利用她們接近齊維方,我裝作想要紅的模樣陪他上床……」
「只是他吸了違禁品壓根便做不了,這樣也罷,免的噁心我!」
「我非常好奇你是怎麼將他搞進游泳池中的?」韓容音問。
言鈴唇角泛起冷魅的笑,「你這樣聰明會猜不到麼?」
韓容音眨巴眨巴眼,「我猜游泳池中原本沒水,你將齊維方扶進,再騙他你有好東西,給他新玩意試。」
「齊維方不知道那東西會要了他的命,在他失去意識後,你將注射器丟進了下水管,打開了游泳池蓄水功能,因為藥瓶子容易堵住下水管,因此你藏在外邊水管後邊。」
言鈴輕輕的鼓掌,目光凝眸著她興奮說:「韓醫生,你真的好聰明噢。」
韓容音兩手擱在口袋中,指腹摸著煙盒的堎角,轉過身面向她,「言鈴,下來!你還年青,向後的日子還長著。」
言鈴低下頭笑了幾聲,抬起頭說:「我腿軟,你來扶我下去行不行?」
韓容音猶疑了下,兩手從口袋中拿出,而後走向她。
言鈴伸手在韓容音要扶住她時忽然應該揪住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