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有何難？讓我來吧！

  "奴才沒有啊。"

  蘇銘眨眨眼，那清澈的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你這是欺君之罪！"葉蓉冷笑，轉而朝著唐婉秀沉聲說道，"臣親耳聽到皇后多次喊疼求饒，這個死太監還一直笑，陛下，他這是居心叵測，若此事傳到丞相耳中，恐怕丞相會讓陛下難堪的！"

  唐婉秀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頭已經有怒意了。

  "陛下，葉將軍不懂男女之事，這是誤會一場，其實同房的方式有很多種，皇后就喜歡疼痛式的，若是陛下不信，明日可以親自過問一番。"

  蘇銘暗罵葉蓉不念舊情，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母老虎怎麼總想著把他推進火坑裡。

  "你胡說！哪有女子會喜歡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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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蓉被氣笑了，這麼荒唐的話也能說得出來？這假太監好大的狗膽啊！

  "當然有了，難道葉將軍不知道還有女子喜歡一直在上面嗎？"

  蘇銘嗤笑一聲，面露悲憤之色。

  "什麼一直在上面？"

  唐婉秀迷惑不解，跟個好奇寶寶一樣連忙問道。

  葉蓉噎住了，又惱又羞，她聽出來了這死太監是在暗示那晚的發生的事情。

  "就是……"

  蘇銘清了清嗓子，剛要詳細的為女帝科普一下常識。

  "住口！"

  葉蓉忽然打斷他的話，惡狠狠的盯著他，眼神里滿是威脅，似乎只要蘇銘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要殺人了。

  "你總是嚇唬他幹什麼？蓉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刻意的針對某個人不是你的性格，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唐婉秀眉頭微皺，語氣卻是變得柔和許多，神情關切的問道。

  "沒有，臣並非要針對他，或許真的是臣誤會他了。"

  葉蓉訕訕一笑，居然改口服軟了。

  蘇銘咧嘴，心情大爽啊，小樣兒的還想跟我斗。

  "嗯，你也不懂男女之事，多半是誤會。朕覺得蘇公公既然有膽量說出可以親自去詢問皇后的話，多半是沒有說謊的，只是皇后這個癖好確實有點奇怪了，喜歡疼？嘖嘖，以前朕倒是沒看出來她是這種人。"

  唐婉秀鬆了口氣，一臉感慨的說道。

  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說出葉蓉也不懂男女之事的時候，葉蓉的臉頰已經紅的發燙了。

  ……

  經過告狀不成反被氣了一頓的事情後，差點兒不打自招的葉蓉吃了個啞巴虧，有三天的時間都沒怎麼搭理蘇銘。

  而蘇銘在這三天的時間裡，生活作息也很規律，白天跟著女帝去上早朝，晚上去坤寧宮教皇后"練瑜伽"。

  這段時間裡，陳良倒是偷偷摸摸來過幾次養心殿，可惜唐婉秀對蘇銘看的緊，他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和陳良接觸。

  有關燕國使團要來大唐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朝堂上下文武百官全都知道了，但沒人傻到會主動提起此事。

  直到今天的早朝，李書恆率先打破了群臣的默契，第一次在金鑾殿正式的說起了這事兒。

  "陛下，臣得到可靠消息，靖王順從帝心為避免與燕國再起戰端，私下與燕國李皇簽訂了文斗協議，今日燕國使團已經抵達了皇宮，正在等待陛下的召見。"

  李書恆對靖王刻意散布出來的消息只做了很小的改動，加上了"順從帝心"四個字，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截然不同。

  "這個李丞相說話是真有水平啊，靖王擅作主張，釋放出來的信號便是沒把唐婉秀放在眼裡，可若是順從帝心才與燕國李皇簽訂的文斗協議，那就意味著靖王對唐婉秀保持著敬畏之心。"

  蘇銘默不作聲的站在角落，在心裡給李書恆點了個贊，有這樣的丞相輔政，當皇帝確實能舒心許多。

  恰好前幾日唐婉秀在朝堂上的態度也確實是反對與燕國開戰的，這也讓不少臣子頓時心生異樣，難道靖王並非是要給皇上難堪，而是真的為皇上考慮？

  "宣燕國使臣上朝。"

  唐婉秀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嗓音平靜如常。

  李書恆躬身行禮，隨後朝著身旁的禮部尚書趙泰低聲絮語了幾句。

  俯身傾聽的趙泰點點頭，快步朝著金鑾殿門外走去。

  片刻後，當他再回來時，身後跟隨著燕國派來的使團。

  這些使者們身穿燕人特有的黑紅相間民族服飾，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個身材小巧但妝容精緻的女子。

  女子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瓜子臉，柳葉眉，明眸皓齒，水汪汪的杏花眼，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再配上她所穿的民族服飾，別有一番異域風情。

  蘇銘嘖嘖稱奇，從站位來看，這美女的身份似乎不簡單啊。

  "燕國公主李紫雪，率一眾使臣見過唐皇。"

  待一行人站定後，那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輕啟朱唇，嗓音格外清脆悅耳。

  朝堂一片譁然，就連唐婉秀都感到有些意外，誰也沒想到這個使團居然是燕國公主親自帶隊。

  "聽聞燕國李皇有八個兒子，晚年老來得女，莫非你就是那個多才多藝的九公主？"

  李書恆細細的打量著她，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假惺惺的笑容。

  "丞相過獎了，多才多藝談不上，只是略懂一二。"

  李紫雪很謙虛，但朝堂上人人色變，沒人真傻到相信她的話。

  燕國九公主備受寵愛，無論是李皇還是其他的燕國皇子，對待家族唯一的女丁可謂是掏心掏肺的好。

  偏偏李紫雪也沒有在溺愛中養成驕縱跋扈的壞習慣，反而勤奮好學，對詩詞歌賦極具天賦，也被譽為燕國第一才女。

  那些燕國使者們看到大唐群臣難看的臉色，個個眼露得意，趾高氣揚。

  "李皇倒是心大，以為派你這個所謂的第一才女過來就能穩操勝券，也不怕你折在這裡！"

  唐婉秀冷笑，同為女人，她可不會對李紫雪產生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只覺得這個前來"偷家"的公主十分厭煩。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乃是各國的共識，父皇自然不擔心大唐皇帝會做出冒天下之大不諱的舉動。"

  李紫雪傲然而立，睜大一雙美眸與女帝對峙著，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最大的底氣當然不是來自所謂的共識，而是在賭大唐國弱，當前絕不敢做出激怒燕國開戰的行為。

  "廢話少說，朕知道你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朕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想拿走涼州城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唐婉秀冷著臉，心頭慍怒，涼州乃是邊防要塞，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礦產資源也很豐富，怎會甘心拱手讓人。

  "靖王曾與父皇協定，若是我們文斗贏了，他自然就會將涼州城送與燕國，若是我們輸了，也不會再提此事。既然唐皇已經召我們進宮，想必也是認同此協議的，對吧？"

  李紫雪沒有選擇與唐婉秀作口舌之爭，避其鋒芒，直切主題。

  站在角落裡的蘇銘直呼好傢夥，這女人是真不簡單，估計三言兩語就能讓女帝沒話說。

  果然，只見唐婉秀的臉色鐵青，哼了一聲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李丞相。

  "紫雪公主人如其名，倒是冰雪聰明的人物。"李書恆先是客氣的稱讚她一句，緊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文斗一事，陛下說的是含蓄了些，老臣就不用顧慮什麼顏面了，也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諸位，自古以來大唐便是禮儀之邦，文風昌盛，你們想要贏，基本是不可能的。"

  "韓文龍，過來見過紫雪公主。"

  伴隨著李書恆的話音落下，一個身著儒衫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便從群臣中冒頭快步走到了跟前。

  "李丞相居然把他給請來了？太好了，這下我們贏定了！"

  葉蓉雙眼放光，忍不住低聲喃喃。

  "這人誰啊？"

  蘇銘扭頭看了她一眼，心頭有點納悶兒，這人一出場，不僅是葉蓉面露喜悅，文武百官甚至唐婉秀的嘴角都微微上揚了。

  "沒見識的死太監，你連韓文龍都不知道？他可是我們大唐第一才子，陛下曾經親自邀請他坐鎮翰林院，結果卻被拒絕了！韓文龍不貪戀權勢，所有心思都在鑽研才學，遠不是你這種貨色可以相提並論的！"

  葉蓉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左思右想決定還是不能錯過這個奚落嘲諷假太監的好機會，當即冷著臉譏笑著說道。

  "切，誰要跟他比了。"

  蘇銘撇撇嘴，什麼才子才女的，都是浮雲，抵得過唐詩三百首嘛！

  燕國第一才女，大唐第一才子，今日各自代表一國要開展文斗，這場文斗又決定著涼州城的歸屬，朝堂徹底沸騰了。

  "韓文龍先生都來了，哈哈，這次大唐必勝！"

  "紫雪公主，你們還是趕緊乖乖認輸吧！"

  "對啊，免得待會兒丟了臉面在金鑾殿裡哭鬧哦。"

  大唐的文武百官紛紛鬆了口氣，更有甚者拍掌而笑。

  "既然你們如此有信心，那我倒也想會一會你們所謂的才子，韓文龍是吧，久聞不如一見，看著也就那樣。"

  李紫雪不屑的笑了笑，卻是根本沒當回事兒。

  "彼此彼此。"

  韓文龍神色淡然，開口吐出四個字將燕國使臣氣的不輕，不等燕國人反唇相譏，他繼續開口道，"多說無益，公主想怎麼比？"

  "很簡單，兩副對聯一句詩，三局兩勝。時限為一炷香，你們若答不上來，便算輸了。"

  李紫雪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吵架沒意思，手底下見真章唄。

  "那就請公主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出題吧。"

  韓文龍點點頭，傲然的抬起了下巴。

  燕國使臣個個臉色鐵青，這個所謂的大唐第一才子，還真是夠狂傲的。

  "這麼囂張？行，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會丟臉，那你可聽好了我們燕國出的第一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李紫雪深呼吸了一口氣，卻是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

  與此同時，在她身後的一個使臣立即在手捧的香爐上點燃了一炷香。

  "有點意思，容我想想。"

  韓文龍聞言皺起眉頭，擺擺手後在原地踱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朝堂上誰也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韓文龍的思考。

  但看著那一炷香都快要燃燒殆盡了，禮部尚書趙泰沉不住氣了，湊到李書恆耳旁低聲道，"丞相，韓文龍該不會答不上來吧？"

  李書恆臉色難看，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連人家出的第一題都要想這麼久。

  韓文龍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卻還在故作鎮定的思考著。

  "丞相，此對聯，你能否對出下聯？"

  唐婉秀看在眼中急在心裡，連忙開口問道。

  李書恆窘迫的搖搖頭，他擅長的是治理朝政，而且燕國公主出的這上聯確實很有難度。

  "翰林院大學士？"

  唐婉秀輕咬著嘴唇，看向了朝堂上的一個白髮老者。

  "陛下恕罪，臣無能啊。"

  白髮老者訕訕。

  "就這？這就是大唐所謂的第一才子？笑死人了好吧！"

  "剛開始那麼狂，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嘛，韓文龍啊，你要是再多想一會兒，你們可就要輸了。"

  "連我們公主自己想出來的第一聯都對不上來，還自稱是什麼禮儀之邦，文風昌盛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燕國使臣們互相打了個眼色，紛紛在這時候跳出來縱聲嘲諷，笑聲充斥在整個金鑾殿中。

  朝堂群臣激憤，卻也只是無能狂怒，他們的確答不上來人家的題，說別的只會更丟人。

  "這有何難？陛下，讓我來吧。"

  站在角落的蘇銘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並不關心韓文龍的顏面，不過趁此機會彰顯一下自己的價值，對保住自身性命絕對是有好處的。

  蘇銘覺得，在他還沒有成為真正的絕世高手之前，他的自保能力很弱，基本就靠著女帝這張大旗，可萬一要是皇后生下太子之後，女帝不再看重他了呢？

  多為女帝立功，多設幾道保險，總歸是沒錯的。

  頃刻間，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蘇銘這個小太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