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難得的一點柔情

  江夜寒嘴角蕩漾出嘲諷的弧度，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我怎麼在這裡？我是不是打擾你爬上別的男人的床，嗯？顧予笙，你怎麼這麼下賤呢？是一個男人就想著爬上別人的床？怎麼，兩個男人都沒有辦法滿足你？」

  稍微再用力一下，她的下巴都會脫臼。

  顧予笙醉意稍微清退，勉強可以正常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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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角掀起一抹苦澀，忍住下巴傳來穿心刺骨的疼痛，右手一個使勁，將他的手掀開，自嘲一笑。

  「對啊，我就是下賤，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了，還不清楚嗎？我既然都背著你爬上別的男人的床，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她滿不在乎的開口，似乎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的輕鬆。

  反正從來都不相信自己，在多上這麼一個黑點又怎麼樣？

  「啪！」

  下一刻，響亮的掌摑聲在客廳里迴蕩。

  顧予笙腦袋偏向一邊，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掌印，觸目驚心。

  她沒有多餘的表情，極力的忍住不停在眼眶中盤旋的淚珠，滿不在乎的盯著他，「怎麼？我罵我自己，你還不高興？」

  「顧予笙，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現在是我的情人，就應該做出一個情人應該有的模樣，小心我將你掃地出門，什麼也得不到。」

  江夜寒不明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手掌心還有剛剛打她的鈍痛感，一浪接著一浪，可想而知，自己下手多重。

  只是，這個女人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不痛嗎？

  顧予笙腦海嗡嗡作響，不知不覺中剛剛的醉意再次攀爬上腦海，嘴角蕩漾出一抹笑容，笑著笑著，她竟然哭了，好傷心的模樣。

  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哭的稀里嘩啦的，瑟瑟發抖。

  「顧予笙，你又在給我玩什麼花樣？」江夜寒怒火中燒，盯著她前後截然不同的模樣，恨不得將她扔了出去，「我告訴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休想在我面前玩花樣，否則我有一萬種花樣玩死你。」

  說話間，他的十指抵在顧予笙的額頭，一下又一下，使勁的戳著她的腦門心。

  顧予笙揚起頭，一臉的悲戚，眼淚止不住的滑落，順著她瘦削的臉頰滑落，嘴角蕩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甚在意的開口，「江夜寒說我下賤，我就是下賤了，我已經背負這個罪名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語畢，眼淚肆意落下，眼角的悲傷盡數渙散開來，一片蒼涼在眼底蕩漾。

  江夜寒盯著她的模樣，心底沒來由的划過一絲疼痛，沒好氣的吼道，「顧予笙，你最好不要再這裡裝醉，否則後果自負。」

  隨即將她的手舉過頭頂，將她壓在身下，「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沒料到，顧予笙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不停的掙紮起來，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驚恐，「不要，不要，我怕！」

  怕？

  她在怕什麼？

  江夜寒愣在原地，僵硬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鬆開了不少。

  顧予笙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來，站在他的對立面，醉醺醺的眼眸中百轉留戀，沒來由的直接撲到他的懷裡，緊緊的抱緊他的腰身，淚珠成串成串的滑落，聲音一度哽咽。

  「我害怕你每次做完之後，無情的離開，漫漫長夜，我害怕一個人度過，也害怕你每次的誤會，我想要解釋，為什麼你就是不聽？」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臉頰窩在他的懷裡，怎麼也不願意離開，似乎是在汲取江夜寒身上的溫度。

  江夜寒有過片刻的動容，輕輕的推了一下懷裡的人，垂眸，原本冷漠的冰山竟然有絲毫的斷裂，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掌都溫柔了不少，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你喝醉了，快去休息！」他溫柔開口，冷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繾綣。

  「不要！」顧予笙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嘟起小嘴，硬生生的朝著他的懷裡拱去，雙手掙扎著想要抓住他的肩膀，「不要，我才不要去休息，不然你又會回去找那個女人，我不喜歡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心會痛。」

  心會痛！

  這個詞深深的在刺激了江夜寒，盯著她的臉蛋，有著絲毫的動容。

  他嘗試著再次逼問，似乎想要追問出什麼結果，「你為什麼會心痛，是吃醋嗎？」

  「……」

  無人回應！

  顧予笙不知道什麼時候窩在他的懷裡，站著就睡著了，呼吸均勻，小手一直抓住他的衣角，即使睡著了，也沒有鬆開的跡象。

  江夜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角閃過不易察覺的溫柔，輕輕開口，「走吧，我帶你去睡覺。」

  幾年來，第一次將她公主抱，朝著房間走去。

  他才驚覺，顧予笙已經瘦成了這個模樣，根本不費吹飛之力，就將她抱了起來，懷裡的她視若無物，輕巧的朝著樓上走去。

  心，竟然有點疼！

  不，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誰叫她背叛他的愛！

  懷裡的顧予笙安靜的靠著她，很久沒有這麼安穩的睡過覺，呼吸均勻，汲取著他伸手熟悉的氣息，難得的好眠。

  江夜寒剛剛將她放在床上，手機鈴聲突如其來的響起，下意識的按下了靜音鍵，掃過屏幕上的名字，思索了一下，選擇了無視。

  只是，手機鈴聲不厭其煩的響起，證明了手機那頭的人的耐心。

  他臉頰上晃過一絲不耐煩，直接關機。

  ——

  蘇默默雙手死死的扣住手機殼，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電話，只是一直顯示無人接聽，最後直接顯示關機。

  她的眼眸深處迸發出無盡的憎恨，將面前的東西盡數掀翻在地，煩躁的嘶吼出聲。

  「顧予笙，一定又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搞的鬼！」

  今晚，江夜寒答應要陪她吃完飯，算是給自己進公司的一個鼓勵，她才敢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電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