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罪犯在島內屬於自由2

  左牧扯著略沉重的鎖煉，發現因為有點生鏽，不是很好拆。

  花了三分鐘左右，他才把鐵鏈拆下來。

  門把一解開，門就像是受到後方的拉力，「嘎」一聲慢慢向內開啟，接著稍微傾斜，眼看就要整扇掉下來，差點沒把左牧嚇死。

  「搞、搞什麼……」

  左牧拍拍胸口，仔細看三個門軸，上面和中間的組件已經完全脫落，只剩底下安然無恙。

  他彎下腰鑽進去，從口袋裡拿出小型手電筒。

  果然，這裡的機器還在運轉，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確實還有人在使用。

  走進去五秒鐘就直接碰到盡頭牆壁，像這樣狹小的空間裡，不可能有躲藏的地方，也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隻手抓住自己的腳踝，下一秒就整個人往下墜落。因此落地的手電筒，慢慢滾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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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屋內只剩下機器運轉的聲音，彷佛沒有人出現過。

  等到羅本和兔子發現左牧失蹤時，已經是三十分鐘後的事了。

  一個人在黑暗中突然被人抓住往下拉，正常人都會被嚇到心臟驟停，左牧也不例外。

  他在下墜後撞進堅硬的胸膛──不，更正確來說，是防彈背心之類的裝備，疼痛反而讓他擺脫驚嚇，迅速冷靜下來。

  原本抓住他腳踝的那隻手，現在直接攬在他的腰間，另外一隻手則是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四周的空間一片漆黑，左牧無法判斷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從濃厚的污水臭味以及潮濕的氣息，大概能夠知道一些信息。

  地下水道嗎？

  他在進門前明明有檢查過地板，很確定沒有任何通道或排水孔之類的，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踏進來，沒想到這裡居然隱藏得這麼好。

  「咳咳咳！」後腦勺傳來嚴重的咳嗽聲，聽起來像病得很重，左牧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傳染什麼疾病。

  由於對方不發一語地抓住他往前走，左牧也只能乖乖順從，一段時間後，終於在黑色的空間中看見微弱的火光。

  那是在下水道盡頭處的平坦空間，放置著簡便的野營裝備，還有睡袋跟數量眾多的蠟燭。雖然看起來像在露營，但旁邊就是地下水道，濕度非常高，氣味也不太好。

  來到這裡後，抓住他的人用束帶綁住他的兩手拇指，反扣在身後，接著壓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當對方在燭火圍繞的睡袋上坐下時，他才終於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

  那是張戴著防毒面具的臉，和照片裡的人一模一樣，只不過眼前的人感覺相當憔悴，身上也滿是傷痕，和照片中的形象差異很大。

  左牧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男人就是呂國彥的罪犯搭檔。

  這時男人突然抬頭，左牧下意識一顫，慢慢流出冷汗。

  因為戴著防毒面具，他沒辦法從面部表情判斷對方的想法。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男人忽然把防毒面具拉下一半，露出死人般的眼神，緊緊盯著左牧。

  那雙眼底完全沒有生氣，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想尋死，不過左牧更訝異的是，他竟然能夠隨意取下防毒面具。

  「面具型」罪犯不能在他人面前任意拿下面具──除非面具有損傷，否則應該是禁止露出雙眼或任何臉部皮膚的才對。左牧緊張地吞口水。

  這男人是不是不受主辦單位的項圈限制，所以才能這樣做？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他小心翼翼地提問：「你想做什麼？」

  想殺他的話，就不會把他帶到窩藏處，所以至少可以確定對方沒有這個打算。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那沙啞的喉嚨咳嗽。左牧有點尷尬，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下來。看來是他猜錯了。

  男人一直盯著地上的卡式瓦斯爐，似乎是在等水燒開，靜止不動的畫面就跟石像沒什麼不同。左牧沒輒，只能努力誘導對方開口。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來這的吧？」

  他直接切入重點，果然成功引起男人的注意力。對方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看，態度十分防備。

  「我不是來追殺你或是指責你的，只是想知道真相。」左牧對他解釋，「你不能親口回答沒關係，用打字或寫的方式就可以了。」

  「用不著，我能說話。」男人沙啞的嗓音，把左牧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看著男人，「你……果然不受到島上的系統限制。」

  「畢竟是協議，那些傢伙雖然很討厭，但還算有信用。」左牧皺眉，「你是指主辦單位嗎？」

  看來這男人果然和主辦單位有牽扯，否則不會享有特殊待遇。

  「你們來追查我，是想知道呂國彥的事不是嗎？」男人自嘲地笑道，「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還會有這麼關心他的同伴，真是可笑。」

  「這樣的話，你等於是間接承認自己做的一切？」

  「你是指鼓吹罪犯們反抗玩家的事？」男人冷哼兩聲，「若我說不是我乾的，你會信？」

  「我會從你的回答來判斷。」

  「呵，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雖然躲在這種地方，但還是有在暗中觀察島上的狀況吧？」

  「我和這座島上的無聊遊戲已經沒有任何關聯，你也看到我的情況了，應該能明白我沒有說謊。」

  「若真是這樣，你就會直接把我殺掉，而不是把我綁起來藏在這。」

  男人沉默了，但眼神變得銳利，像是盯著獵物的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