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帶你與你娘回北漠

  「你……」要不是看在莫將軍的面上，楚相真想一掌打在這個莫小陌天靈蓋上，拍成肉醬，教教她下輩子該怎麼做人。

  他都後悔以前為什麼沒把她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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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陌，你娘呢？你娘在哪兒？」莫循心裡百感交集，哪還顧得上楚相與小陌之間微妙的敵對，他只想快些找到素芹。

  這十幾年來他愧對她太多了。

  「她能在哪兒，在家裡縫縫補補唄。」莫小陌最感興趣的還是楚相那氣白了的臉。

  怎麼樣？後悔了吧？干不掉我的樣子心裡不好過吧，氣不死你！

  「她？過的不好？」可看小陌的衣著不像她們母女過的不好啊。

  「你別拿這種驚疑的眼光打量我，我和娘也就這一年當中日子過好了，之前那十年，在田家過的連乞丐都不如，我娘受慣了苦，就算現在日子好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勤儉持家，捨不得花錢，生怕有一天又回到那種食不裹腹的艱難日子。」莫小陌就想替她娘鳴個不平，噁心噁心這個負她十幾年的男人。

  「我就納了悶了，你說我娘這麼好的女子，姿容絕色，性情溫和，竟遇上你這麼個大豬蹄子，毀了她一生。」

  楚相雖不知道什麼時候民用拿大豬蹄子罵人了，但這莫小陌在他府上潑婦般的撒野，心道，真是極沒家教，也不知這莫循看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就憑她教出這樣的女兒，楚相覺得這莫循是見慣了那些知禮明儀的世家小姐，跑到南凌脫了拓抜公主的管束，便重口味的在民間找了個潑婦相好，還有了孩子，真有意思。

  只是不知道莫循之妻拓拔公主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莫循見自己被失散多年的女兒步步相逼，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作答，他實在無法想像素芹那如水的性情會教出小陌這般潑辣。

  「又疑惑不解的樣子了？」莫小陌一看莫循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冷嘲熱諷道：「莫大將軍不用懷疑我是你女兒的身份，我娘性子溫和，我若還像我娘那樣逆來順受，我們娘倆在田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對不起！」莫循其實並未懷疑小陌是他女兒這個事實，小陌長得極像她娘，看到她，他的腦中全是素芹當年的音容相貌。

  「小陌，你能否帶我去見見你娘？」莫循在小陌面前不敢以父親自稱，帶著愧疚與商量的口氣道：「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她。」

  莫小陌：「……」

  聽他口氣他到是個痴情男人，難道她誤會這個爹了？

  其實她娘以前的感情她是一無所知，她知道自己不是田有貴的女兒後，她也沒去問她娘與她爹的感情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自己挺失職的，她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娘。

  「那本相去安排馬車。」

  「不用了。」莫小陌出言阻止楚相，「我娘是不會見他的。」

  「小陌，你怎這般言詞鑿鑿替你娘做決定呢？你娘十幾年未見你父親，她心裡一定是記掛你父親的。」楚相道。

  「記掛又如何？」莫小陌反譏道：「楚相是沒有過兒女情長的感情吧？也對，楚相一慣爭權奪利，哪有時間風花雪月，兒女情長，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近鄉情怯，情深兩難相對這種愛情了。」

  楚相的臉都氣紅了。

  莫循見小陌渾身是刺，針針剌向楚相，便問：「你們之間有過過節？」

  「沒有！」

  「有！」

  莫小陌冷笑：「楚相忘性也太快了吧？剛讓人將我綁了，就不想認了？我這手腕上的傷還在呢。」

  說完，莫小陌擼起袖子給莫循看傷。

  「這是誤會。」楚相真是啞巴吃黃蓮了，「那姓王的小子綁了你，關本相何事。」

  「他手底下的人不是你相府的侍衛，那姓王的小子不是你楚相認的義子？」莫小陌咄咄逼人，一點也不給楚相喘息的機會。

  楚相這口氣卡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他堂堂一品宰相，竟被一個鄉間女娃逼的顏面掃地，臉紅脖粗，失了身份。

  莫小陌見楚相被氣的眼眶腥紅，一副要將她撕成碎片的模樣，也不在乎再氣一氣他，替他把話說了：「楚相這會是不是想罵？姓莫的，要不是你和你娘收養了二皇子，本相何至於找你麻煩？」

  「可楚相爺，我和我娘不過是鄉野之民，看到半大的孩子在山中餓的直哭，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楚相做到鐵石心腸的，對身懷六甲的無辜婦人都能痛下殺手，人性本善，我和我娘怎能見死不救？就因這樣無端牽連進你的爭權奪位之中，要對我們兵攻滅村？」

  莫小陌說完，便啐了口牙：噁心不死你！

  「本相何時要對你們兵攻滅村了？」

  廖副將從外面進來，看到相爺和莫將軍站在外面，個個神情凝重，猶其是相爺，臉色極為不好，還未等他上前詢問，莫小陌先發致人：「你們的大軍集結完了？」

  莫循看到楚相和廖副將同時一怔，便知小陌話中屬實，忙將小陌拉至身後，全身戒備，北漠與莫循一道而來的幾個副將見狀，也迅速將小陌圍在保護圈中，楚相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皮笑肉不笑的道：「小陌這孩子果然是將門虎女啊，都是誤會，誤會！」

  若不是因為這莫循出使南凌天下皆知，來他府上又下了拜帖，若真下殺手，北漠與皇上定會聯手對付他，否則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那楚相你不圍攻我們了吧？」莫小陌問。

  反正把楚相噁心成這樣了，又氣不死他替離衛天省事，莫小陌也就適可而止。

  「都說了是誤會。」楚相憋的肝氣鬱結，牙疼似的對廖副將斥道：「你還楞著幹嘛，把大軍給本相撤了！」

  「那爹，你與楚相談正事吧，我在偏廳等你！」莫小陌攪了一通，恢復正常。

  莫循雖不解，但聽到小陌這般說，想也沒想便道：「那爹與楚相談完正事，就帶你與你娘回北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