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還笑的出來

  田老婆子聞言，嚇得趕緊一瘸一拐的跑出了雲舒的屋裡，樣子實在狼狽。

  莫小陌望著田老婆子狼狽的樣子，冷笑道：「就這點膽量，心腸還這麼壞，巴巴的想害這個，害那個，也不怕遭報應！」

  白素芹卻嘆了口氣，傷感道：「這世上本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雲舒多好的人啊，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而田老婆子田有貴還有那生了兒子的楊佳蓉，活的不僅好好的，還吃香喝辣。

  「會有報應的。」莫小陌聽得出來她娘也是恨極了田家人。

  「我們把你三娘抬進去，好讓她入土為安吧。」白素芹心疼雲舒，眼淚又流了出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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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陌和她娘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小心翼翼的把雲舒的屍體放進了薄棺里，白素芹怕雲舒躺著舒服，把她平日裡用的枕頭給她墊上，哀傷的整理她的遺容道：「雲舒妹妹，你先走一步，說不定我們也會來找你了，若有來生，你我做對親姐妹，相互扶持。」

  「娘。」莫小陌讓她娘說的鼻子都發酸了，「我們不會有事的，三娘在天上一定會保佑我們，懲治這些惡人的。」

  「希望如此。」白素芹最後看了眼死去的雲舒，將棺板蓋上，心裡說不出的悲傷，雲舒死了，還有她為她收屍，只是她們母女死後，是否田家將她們的屍首就是往亂葬崗一扔呢？

  田有貴叫來的人很快，田家叫人，沒人敢不來的，就是出個力的事，就當做個好事，不然得罪了田家，他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田老婆子出了家門就撞上田有貴，田有貴問她：「娘，您去哪兒呀？」

  「我出去一趟，你把雲舒的棺材趕緊抬出去埋了，我先走了。」她不能不出去啊，那死小賤啼子，當著雲舒屍體的面，說晚上來找她，她害怕，當然要去道觀里求張護身符了。

  等當家的回來把那小賤蹄子沉了塘，再把大師請回家一起做個法事，去去家裡的晦氣，看她們還怎麼變成鬼來找她。

  「哦，那我進去了。」田有貴也懶得管他娘去哪裡，招呼著幾個壯漢進屋裡。

  幾個人一屋，田有貴看到白素芹和大丫還守在雲舒的棺材邊，像趕蒼蠅似的不耐煩罵道：「走開！」

  「雲舒。」

  白素芹見他們要抬棺，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剛要去拉棺，就被田有貴推翻在地，「別在這礙手礙腳。」

  一口薄棺，一個土坑，連張紙錢也沒有，田有貴就這樣把雲舒抬出埋了，白素芹追到門口，哭得悲慟心傷。

  「娘，別難過了，等我們以後有錢，我們給三娘多燒些紙錢，也好讓她在黃泉路上有錢買路，來生投個好人家，再也不受這樣的苦了。」莫小陌不知為何，竟能感覺到她娘的悲傷，故此勸道。

  「也不知道雲舒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白素芹拿袖子擦眼淚，她們的生死現在都難測。

  「一定等得到的。」莫小陌肯定道。

  她有一百一十文錢，明日她能出去，就去集市給三娘買紙錢燒給她，錢不夠，可以問離衛天借。

  「回屋吧。」白素芹眼淚都流幹了，心中也是萬般的無奈。

  母女倆個回屋剛坐下，門就讓楊佳蓉給鎖上了。

  莫小陌冷笑，除了這招，田老婆子和楊佳蓉就沒別的辦法整她們了。

  想餓死她們，難！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請離衛天晚上給她們送吃的。

  關吧，愛關多久關多久！反正她外面有人。

  「二丫，睡覺！」莫小陌逕自往床上倒去，吃飽喝足，正好睡覺養養精神。

  「好的，姐姐！」二丫小短腿吱溜一下就爬上床，然後撲到莫小陌身上，「姐姐，我來壓你哦！」

  「小壞蛋，小心姐姐打你屁屁。」莫小陌翻了個身，按住二丫的小身板，作勢輕輕的朝二丫的小屁屁上來了下。

  「不痛。」二丫咯咯笑，就去摟莫小陌的脖子。

  莫小陌索性抱著她，在二丫的胸前哈了口大氣，把二丫癢的直求饒。

  白素芹看到倆女兒親密的在床上打鬧，心情也好了些。

  她的女兒乖巧懂事，純良墩厚，若不是出生田家，那該多好。

  哪怕出生了貧窮人家，也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很開心，在田家，受了多少打罵，經過幾次生死，才活到了現在？二丫要不是有這個姐姐相伴，只怕內心早已恐懼到心肺俱損，不在這人世了。

  還是大丫懂事堅強，面對生死無所畏懼，坦坦蕩蕩，言行輕鬆的安慰她，相陪自己的妹妹。

  罷！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丫死了，二丫和她也活不下去，三丫出身本就是個錯，大不了來生再續母女緣。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白素芹等她回神後，屋裡早已安靜，大丫二丫相擁而睡，因奶水充足的三女兒躺在她懷裡吃飽喝足吮著小嘴兒睡的十分香甜，白素芹笑笑，起身去為大丫二丫蓋好被子，自己則抱著三女兒靠牆上也眯起了眼。

  楊佳蓉在外面偷看了半天，也是奇了怪了，這大丫明知自己要死了，還笑的出來？

  除了白素芹臉上有憂心之色，大丫是一點也擔心啊。

  果然還是個孩子，不知道沉塘溺死有多恐怖，笑吧，趁著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多笑笑，明日就有她們哭的時候了。

  想到明日白素芹哭天喊地的樣子，楊佳蓉扯起嘴角冷笑，在田家活得也螻蟻都不如，不死幹嘛呢？占著田家正妻的身份，又沒個正妻的地位，如此卑微不如一頭撞死，把位置騰出來。

  田老婆子匆匆去，匆匆回，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總算趕在日落前回了家，如獲至寶的揣著護身符心定氣閒往廚房而去。

  一進廚房就見他兒子有貴和楊佳蓉卿卿我我的依偎一起，動手動腳，田老婆子捂著眼睛笑，「你倆去房裡，別在廚房搞東搞西，要被你爹看到，又該生氣了，看你們，像什麼話。」

  不怪當家的生氣，這楊佳蓉，都不能生育，還總喜歡粘著有貴，恨不得有貴一天到晚守著她才好。

  「娘，你回來了？」楊佳蓉紅著臉去挽田老婆子的手臂，討好自己的婆婆道：「我和相公正準備做飯呢，你回來正好，我燉了肉，正好給娘補補，娘辛苦了。」

  「還是你孝順！」田老婆子就喜歡楊佳蓉嘴甜，會哄她。

  不像白素芹，一副苦瓜臉，可憐兮兮的給誰看？一看到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她就想打人，喪氣！

  「爹沒跟您一起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