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攤前的準備

  吃完飯李俊沒有休息，和父母打了招呼，說晚點回來，拿著柴火垛上的鐮刀，背上一個大背簍，裡面還放了幾根繩子就往後山去了！

  現在才80年代，別說小山村裡的農民，就算是離這兒一個半小時路程的縣城都很少有人出去做生意！而這對他而言就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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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過大片的麥田，李俊現在所在的牛氓村四周環山，已經實行了包產到戶，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田地，所以村民們幹活的積極性很高，農忙時除了太小的孩子沒辦法，只要是能拿的動鐮刀的，就全到地里來幹活！

  「這不是村長家的嗎？就是因為他，村長沒簽字，害得咱們都賺不了大錢！！」

  路上有幾個也是下地的，路過李俊時指指點點，但是看到李俊手裡的鐮刀也都知趣的只是小聲說說，沒敢上前！

  李俊沒管，不知過了多久，抬頭看了看日頭，曬得人發慌嗎，約莫是下午一兩點鐘，他也到地方了！

  山外圍的果子都被摘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歪瓜裂棗七扭八歪的還在樹上，不是菌菇的季節自然什麼都撿不到，李俊背著背簍又往坡下走了走，雙眼也在四周搜尋什麼。

  「找到了！」

  匍匐灌木旁的幾棵大樹，一大片綠色植物攀附在上面，綠葉襯托下還有很多綠色的果子，外形看起來和石榴差不多。

  這就是李俊來的目的。

  這果子叫薜荔果，又叫涼粉子，可是做涼粉的原材料！

  當然了，不是所有的霹靂果都能用來做涼粉。

  底部尖、豎切面大約為橢圓形的是雌果，反之，底部扁平，豎切面大約為拱形的是雄果。

  李俊用繩子小心爬上樹，先全都摘下來，隨後才在地上來來回回，仔細挑選，只挑雌果！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摘了一背簍。

  這邊地勢有些險要，又沒有高大的樹木可以遮太陽，這一陣忙下來感覺自己都要曬化了！

  出來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竟然連個水壺都沒帶，四周也沒有水源，忍著一股渴意，下山的路上又挑挑揀揀了一些果子。

  馬上就要落架的藍莓摘了兩捧，野草莓也摘到一捧，還有些清熱解暑的薄荷葉。

  自己家沒有種，但山腳下隨處可見，而且基本上沒有人會採摘，村里人都不懂薄荷的用處呢！

  剛下山，又想到中午的飯桌上，往家走的方向一拐，來到河邊。

  清澈見底的河水倒映出人影，李俊借著清涼的河水洗了臉和胳膊。

  隨後將背簍里的果子先倒在地上，又將背簍放進河裡。

  「撲通！」

  拇指長的小魚兒，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等了半晌終於來了條大「獵物」！

  看樣子大概有三斤多沉的草魚，李俊下手很快，將這條魚穩穩的收到背簍中！

  打道回府！

  又將果子都裝回背簍，將魚用大片的草葉包裹好放到背簍里。

  看著遠處的村莊時不時冒起的炊煙，李俊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路上又難免遇到那些村民各種言語上的刁難，李俊沒放在心上，背簍也被草葉蓋得滿滿當當，誰也看不到他背簍里裝的什麼，只以為也是上後山割豬草的。

  「媽！我回來了！」

  剛剛起火的曹紅艷就看到兒子背著背簍回來，再看到他的背簍。

  「哎呀！今天的豬草都夠餵了，先打回來明天就蔫兒了！」

  嘴上雖然有些埋怨，但卻是笑著上前去幫李俊將背簍放下來。

  「哎喲，怎麼這麼重！」

  此時的李俊也是滿頭大汗，誰知道這果子看著不大，竟然這麼壓秤？

  「媽！咱晚上改善伙食！」

  他將上面蓋的草撥開，讓曹紅艷看到下面的魚。

  「呀！」

  曹紅艷忍不住驚訝出聲，但是趕緊捂住了嘴，小聲說道：

  「你這小子！河裡多危險！這幾年去河裡撈魚的人，上來的可沒有多少！」

  不怪曹紅艷擔心，本來村裡有很多人會在莊稼閒的時候選擇撈魚來改善伙食。

  但是這幾年事故頻發，被那條河帶走的人越來越多，便都歇了心思，畢竟誰也不想為了兩條魚搭上一條命！

  李俊嘿嘿笑著沒有答這話，反而問道：

  「媽，我記得咱家有幾個木桶來著？放在哪兒了？我有用！」

  曹紅艷見兒子根本不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難免有些擔憂，但也只能作罷，自己這兒子也是個有主意的，只能多嘮叨了！

  「就在倉子裡，你自己去拿！」

  李建軍不在家，想必去地里看地，看這個時間也快回來了。

  綠油油的果子從背簍里倒出來，曹紅艷好奇的往前湊了湊。

  「這是什麼呀？不知道有沒有毒，可別瞎吃！」

  李俊一笑。

  「這可是寶貝！媽，你就瞧好吧！」

  將霹靂果的果皮削開，再從中間對半切開，即便到了下午四五點鐘，太陽也是熱的很，直接將裡面的果肉都摳出來放在簸箕上。

  等到這些果子都處理完，他才去倉子裡找出三個直徑30公分左右的木桶，用井水一一洗刷乾淨，這一趟下果肉的表皮已經曬乾了。

  家裡沒有乾淨的紗布，於是到廚房將白色的米袋子拿出來，將裡面僅剩的兩斤多大米倒在大碗中。

  簡單清洗一下就將其裝在布袋裡！

  又打了一盆清水，用手反覆的揉捏袋子裡的果實，將其中的膠質全部都擠出來。

  等盆里原本的清水變成了蛋白色，而且部裡面也擠不出粘稠狀態的汁液。才提出布袋，將其平均分到兩個木桶內，放到一旁靜置。

  想了想，又從井裡打出來一桶涼水放到大盆里隔著木桶給其降溫。

  等他都忙完這些，鼻尖頓時傳來燉魚的香味兒，早就餓了的李俊肚子不禁咕咕叫。

  李建軍也從地里回來了，一看到是燉魚，還將自己珍藏的半瓶酒拿出來，小酌了幾口。

  真的只是幾口，連一兩酒都沒到，酒瓶就不捨得被他放起來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院裡乘涼。

  老兩口嘮嗑提及今天村口的事情，曹紅艷也是聽到隔壁的嬸子跟自己學，才知道當時的場景多麼危險，現在只是想想就後怕，忍不住嘮叨他們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