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公孫羽解秘
2024-08-27 23:33:58
作者： 桑景
徐錚這一跪，到底是求得了代王點頭，帶著眾位王府回了府。
京城差一點就要流血的事件，就這樣讓長陽公主和徐錚給平息了。
但是，無論是長陽公主還是徐錚，那都是心有餘悸。
如果真動起手來，京城會是個什麼慘狀，難以估量。
「錚兒，徐含煙在哪裡？」眾人都散去之後，長陽公主才問徐錚。
「她回了京城了，現在人在哪裡，我確實不知。」
「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長陽公主有些意外。
「我去西北一半是為了她，但我確實沒有見到她。在西北的時候，聽聞她帶著人去了北方，當時我與武威侯都覺得......」
徐錚這前後的情況都說了一下，長陽公主才道：「今晚必須找到她。找到她了才能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她從北邊回京城，恐怕京城是真要翻天了，不然......」
母子倆說了一陣，徐錚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徐含煙。
她既然回了京城，又躲了起來，自然有躲起來的理由。
徐含煙半夜收到消息，說是各位藩王都被長陽公主勸回了王府，一場亂局算是平息了。
「你好像不意外？」公孫羽問道。
「長陽公主確實有那個能力。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公孫羽有些聽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你是覺得有點遺憾，亂局未起？」
徐含煙這才發現，自己剛才那話有些讓人誤解，忙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後來......」
她記得，原文裡，長陽公主就是因為以一人之力平息了眾王的亂局，才真正地走到了大南的朝堂上。
女人從政，總是被詬病多。
而且，長陽公主強勢，比他老子更有魄力，也比他弟弟手更狠，給朝堂大換血也就是在這場亂局之後了。
但是，原文裡這個情節的時候，陸策已經做了幾年皇帝，與如今陸策還沒坐穩那把椅子不一樣。
她太早登上了大南的朝堂，就會改變整個大南的朝局，而且，徐含煙想到的是，原文裡她是輔佐了兩位帝王，功成身退。
但這個故事裡，長陽公主恐怕想法會不太一樣了。
哎，她當時幹嘛要跟長陽公主說那個武則天的故事。
「你是覺得經此一事，長陽公主會走上大南的朝堂？」公孫羽問道。
徐含煙無奈地搖搖頭，「羽哥，你還真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你可別誇我，我沒那種本事。長陽公主一直是個有野心的女人，而且在過往的五六年裡，野心長了不知道多少倍。
當初，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聽了先帝的話嫁給了淮南侯。嫁過去沒兩年，前淮南侯就死了。
對於前淮南淮的死，一直是個迷。雖然都說淮南侯是因為喝太多酒，但是，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淮南侯的死更像是有人步步為營，最後到了他不得不死的時候。
然後，長陽公主作為前侯南侯的夫人，扶了如今的淮南侯上位，這位可不是什麼棟樑之才。真正有能力的是老淮南侯的長子。
如果我是長陽公主，我肯定也不讓長子襲爵，如今這位多聽話，讓幹什麼幹什麼，最多就是有點小心思，把自己親妹妹送到皇帝床上，想固寵而已。
走的都是上不得平台的路子。但這樣的淮南侯，才能真正為長陽公主所用。
不過，長陽公主也有遺憾的，給長陽侯的幾門親事都沒能成，從最初的代王孫女，到後來的唐威之妹，一個是藩王里的長者，一個是朝中清流，無論與哪一家成了，都能讓長陽公主在之後的道路上多一個幫手。
結果，讓你給攪和了。你說，長陽公主不恨你，不殺你，怎麼可能呢？」
徐錚無奈一笑。
在公孫羽面前，還真是沒什麼能藏得住的。
「羽哥怎麼知道公主想殺我？」
「我不得不承認，長陽公主做這件事，真比其他人老道。皇家獵場，從你的角度來看，她是最有可能的，但她沒在那時候動手。在你出嫁的路上動手，也是在別人之後，還是跟另一波人一起。
若是成功了，也查不到她頭上。若是不成功，真查起來，另一波人也能吸引注意力，也很難查到她。確實高明。」
「所以，羽哥是早就知道.....」
「不是！」徐含煙還沒說完，就被公孫羽給打斷了。
「我要早知道你會遇襲，或許就直接退親，讓你留在京城了。你去渤海的路上，一共四波人的襲擊。第一波是驛館，應該是宮裡那位。
你曾經的姐妹，但你們早已翻臉成了死敵。第二波嘛與第三波是先後腳的功夫。前腳......我本來覺得是李繼的人，但後來我改變了想法。後腳就是長陽公主的人。
最後一波才是突勒人。突勒人應該才是李繼安全的。一擊必殺！」
說了這麼多話，公孫羽有些口乾了，給自己倒了杯茶，倒也不困，就這樣陪著徐含煙閒話。
「後來改變了想法，你覺得是誰的人？」
公孫羽抬眼看徐含煙，「其實，你心裡應該有猜測的。」
「皇后？」她猶豫了一下。
公孫羽笑了笑。
「理由？」
「按說，皇后最應該感激你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是因為你做了什麼，才讓皇后對皇帝的態度改變，之後他們才夫妻和好，皇帝獨寵皇后一人。對吧？」
徐含煙點點頭。
「既然是如此，皇后確實應該感激你。但是，換個角度來想，你要是什麼都沒有做，皇后既沒有失子之痛，也沒有現在的嫉妒，更沒有小命不保。她只要不跟皇帝鬧，只要多少給皇帝點臉面，皇帝都不會動她。
但偏偏，你讓她動了心思，讓她想為自己的男人生個孩子，或者長遠來說，她想生一個儲君。結果，把自己的命也給搭上了。要說這個女人，聰明了一輩子，最後糊塗了這一把。」
公孫羽搖搖頭。
徐含煙覺得這一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她沒多事，皇后會怎麼樣，打入冷宮也好，或者怎麼樣也好，那都跟她沒有關係。
偏偏是她。
「你能確定？」徐含煙又問。
「如果不確定，我都不會跟你說半個字。」
徐含煙點點頭。
「羽哥，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有答案。姜姵兒的孩子，也是皇后？」
因為徐錚跟她說過，那件事查到了皇后頭上。
姜姵兒也口口聲聲說，就是皇后害了她的孩子。
而想來想去，皇后確實是那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也是受益人。
姜姵兒沒了孩子，才讓皇帝全身心地投入到皇后身上。如果姜姵兒的孩子沒有丟，皇帝的第一個孩子，總歸是要多些期待的。那麼，對姜姵兒肯定也多些關照，一來二去的，姜姵兒總是要分去一些寵愛。
「這個，還真不是。」
公羽孫的話又一次讓徐含煙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是長陽公主？」她能想到的最佳嫌疑人就這二位。
「長陽公主？怎麼可能。當初長陽公主把姜姵兒送給臨江王，不就是指望姜姵兒肚子能爭氣嘛。既然姜姵兒都懷了，長陽公當然高興，沒有娘家作為靠山的姜姵兒，以後想給自己兒子爭點什麼，不還得依靠長陽公主嘛。她們本來是個彼此有利的合作，長陽公主怎麼會害死她的孩子。」
其實，徐含煙也曾想到這些。
但現在都被否決了，那就只能是一個人。
「是皇上。」
公孫羽豎了大拇指。
「都說虎毒不食子，皇上對自己的孩子......」
徐含煙不知道要怎麼說，只覺得有些唏噓。
「煙兒妹妹，在帝王家裡，沒有什麼虎毒不食子一說。當今皇上一直鍾情於皇后，多少年了，沒得皇后一個笑臉。皇后曾經懷過一個孩子，但她自己喝了藥，孩子沒了。
這件事，氣得當時的臨江王殺人的心都有。他多想讓自己最愛的女人為他生孩子呀。所以，這麼多年，臨江王沒有子嗣，不是他不想要，是他不想要別的女人為他生。
姜姵兒懷上是運氣，能讓她生，也是運氣，因為這個時候的臨江王離那把椅子很近了，他需要一個繼承人，他甚至希望姜姵兒懷的是個兒子。
但是，偏偏回京之後，你把他最愛的女人給說動了，他們夫妻倆好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當然更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下長子，也是嫡長子。
所以，姜姵兒的孩子自然也就留不住了。沒有什麼虎毒不食子，畢竟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