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堪比皇帝

  天還沒有黑下來，徐含煙吃了點東西，也沒有出去活動，肚子也不餓。

  平都王的事他也剛剛聽說。

  平都王會反嗎？

  她心裡想著這個問題。

  

  「羽哥，在你們公孫家看來，是現在這位適合做皇帝，還是平都王？」

  「怎麼會想問這個？」

  「先帝曾經很看好平都王，我在想，我可能對平都王了解得不夠全面，或許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你們公孫家在各藩國都安插了眼線和人脈，梁王府有人，平都王府不可能沒有安排人。」

  公孫羽此刻正擦拭著手中的劍，那劍刃泛著寒光，自是鋒利無比。

  「你先告訴我李繼的事，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過了半日，公孫羽還沒放下這個問題。

  徐含煙笑了笑，也不再問。

  「怎麼，信不過我？」

  「沒有。」

  「那是？」公孫羽揮了兩下劍，笑道：「煙兒，你就沒想過，現在就咱們二人，我要把你給殺了......」

  他說著，那劍已經搭在了徐含國的脖子邊上。

  還別說，徐含煙心頭頓時就咯噔一下。

  他是絕對信任公孫羽的，而這種信任仿佛從一開始就開始了，哪怕他們從前並不熟悉，但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

  「羽哥，你想殺我，也不必這時候動手，之前的機會太多了。」

  公孫羽笑了起來，「也是。」

  他把劍收回劍鞘，坐了下來，「看樣子，今天應該是能平安過去了。」

  「羽哥，話別說太早。夜晚來臨，往往才是一切壞事的開始。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借你吉言。」

  公孫羽也沒有再說話，等待是一件很枯燥又乏味的事，而且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徐含煙微微閉著眼，手指下意識地摸摸手腕上的鐲子，這是長陽公主送她的，她一直戴著。

  「羽哥，我從來沒有不信你。李繼的事，簡單說了，你不信。複雜說吧，話又太長。我只能說，有些事情我確實知道，但又不是太知道。這話聽起來似乎矛盾，但確實就是這樣。我知道的李繼確實會死在清州的宅子裡，但我不知道的是，他是死在我們手裡，還是我親手砍下了他的頭。」

  公孫羽聽得有點繞，但他沒有再追問。

  通常這種聽起來太繞的話，背後都有一個可能顛覆你認知的故事。

  但現在，似乎也是聽故事的時候。

  如果故事聽了一半，京城就打起來了，那多沒意思。

  「想知道我們家更看好誰做皇帝？」公孫羽笑了笑，「阿爺的說法是，如果長陽公主是個男兒，那是大南皇帝的最佳人選。可惜，她不是。如果退而求其次，那得是梁王。」

  徐含煙也沒有想到，平都王和陸策根本就沒有排上號。

  「看中長陽公主，我能理解，梁王是為什麼？」

  「梁王有俠氣。」

  俠氣？

  居然是這樣的理由。

  徐含煙不太理解。

  梁王確實有俠氣，但那是沒有起兵之前的梁王，是喜歡遊走江湖的梁王，但不是後來的梁王。

  「但俠氣這種東西，不適合皇帝。所以，我才說退而求其次。至於說當今那位，治理一個藩國，確實能做個好藩王，他在臨江的表現大家都看到了

  。能識人，也能用人。但是，臨江多小啊，而且臨江能有後來的局面，主要還是歸功於方卓的功勞。

  一個小小的藩國，他可以都聽方卓的，但做皇帝，他如何能事事都聽方卓的。位置不同了，很多事自然也就不一樣了。不過，方卓確實是丞相之才，這個丞相他倒是沒有選錯。」

  徐含煙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聽著。

  「至於說平都王嘛......煙兒，你不覺得很奇怪嘛。平都王可是皇后之子，嫡出。按大南的規矩，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為什麼儲君這個位置一直沒有落在平都王頭上。確實，先帝也給平都王安排了一些人，但到底是沒有給最後那個位置。」

  這事徐含煙也想過，但沒想出個緣由來。

  「聽羽哥教誨。」

  「教誨不敢。一方面是先帝的性子，生性多疑，到底是對誰都不放心。平都王到底是經歷的事少了些，但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你猜猜......」

  公孫羽說了半截，還賣起了關子。

  徐含煙微微想了一下，「是李繼？」

  「不愧是我的煙兒妹妹。確實是因為李繼。平都王跟李繼勾勾搭搭那點事，你還真當先帝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一直沒能成為儲君。

  李繼是誰呀，捏著先帝把柄的人，就因為這個，這些年李繼跟朝廷要了多少好處。如果讓平都王做了儲君，李繼自然就是權臣。平都王大概也就只能做個傀儡皇帝了。那可是先帝不想看到的。」

  「這麼說，公孫家對大南宮裡宮外的那點事，沒有不知道的？」

  「可不敢這麼說。」公孫羽這會兒倒是謙虛起來。

  「公孫世家雖然前朝就是名門望族，也出了幾任丞相，但天有不測風雲，前朝完了，有了大南。公孫家不想入仕，遠居渤海祖地，其實也是不想參和朝中之事。

  但是，公孫世家到底名聲在外，一再拒絕皇帝的朝召，難免不朝皇帝嫉恨。若真有哪個皇帝想滅了公孫世家，那也是完全可能的。

  所以，宮裡宮外，朝里朝外，江湖廟堂，都有些自己的人，那樣也是為了保全自己而已。我們不插手大南王朝之事，只為自保。」

  說是自保，但徐含煙知道，怎麼可能僅僅只是自保呢。

  這麼多年下來，累積起來的力量，搞不好足以顛覆大南。

  難怪公孫羽說想做家主。

  這樣的家主堪比皇帝。

  「所以，無論是知道什麼，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他又補了一句。

  「那，現在你為什麼幫我？」徐含煙又問。

  「我覺得吧，我也缺少點經歷，至少跟大哥比起來，那還是差遠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煙兒妹妹做這麼多，最終圖的又是什麼？難道，是要效仿故事裡的武則天做女皇帝？」

  徐含煙聽她說出武則天的時候，心頭咯噔一下。

  這個故事雖然也有幾個人知道，但應該都不在公孫羽知道的範圍內。

  公孫世家在長陽侯府有人，她是知道，肯定在長陽公主府也安插了人。

  整個京城的權貴人家，怕是都沒有例外的。

  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挺厲害，原來真正厲害的人是不顯山也不露水的。

  「不會是真想做女皇帝吧？」公孫羽見她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公孫羽趕緊起身去開門，門外的人匆匆進屋。

  「稟公主，平都王的宅子走水，大火蔓延。下午皇上才下令解除了對各藩王的看管，但平都王宅子走水之後，各藩王帶著他們的人與負責京城防衛的衛尉剛剛動起手來。說是皇上要殺平都王，還說，皇上要殺了所有的藩王，如今不少人正沖向城門，嚷嚷著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