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秋獵（2）

  徐錚被母親趕了出去，他確實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跟他說這些。出來之後，他也沒有細想，便往徐含煙的營帳。

  這一次秋獵，人數不少，大大小小的營帳湊在一起，要找到徐含煙的營帳還費了些功夫。

  但徐含煙卻不在營帳里。

  春兒說，姜夫人剛才讓人來，請徐含煙過去說話了。

  徐錚自然不便去姜夫人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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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姜夫人，在徐錚那裡其實印象不深，哪怕她曾在自己府里住了比較長一段時間。

  印象中這個女人很安靜，也是知進退，懂禮數的人。

  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如今姜夫人可能是皇帝的後宮，地位早已不同往日。

  之前因為孩子沒了這事，姜夫人對徐含煙有些怨言，本來他還擔心兩個人有了嫌隙，會處不好，聽說姜夫人叫了徐含煙過去說話，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徐錚等了一會兒，徐含煙才回來，看著無精打采的。

  「怎麼了？」徐錚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出來秋獵也沒什麼意思。對了，公主那邊你去了嗎？公主今天換了一身騎馬裝，特別好看。」

  徐含煙這邊收拾好之後就去了公主那邊，看看公主有沒有什麼吩咐，去的時候，公主正在換衣服，她就在旁邊等著。等公主換好了出來，她的馬屁立馬就安排上了。

  雖然是馬屁，但也是真心話。

  「剛從阿母那裡過來。阿母......」徐錚欲言又止。

  「怎麼了？」

  「阿母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是挺不一樣。公主心情很好。出來走一走，似乎也不錯。只是......」徐含煙嘆了口氣，讓春兒出去盯著，然後才湊到徐錚耳邊，「姬輝說......」

  她把姬輝的發現告訴了徐錚。

  徐錚之前確實不知道這事，不過，也不太意外。

  「我去看看。你這幾天，別到處跑，讓姬輝寸步不離跟著你，不能出半點危險。」

  徐錚聽完，匆匆離去。

  此次秋獵隨行保護的是大將軍蕭良，蕭良曾經在衛尉當值，負責京城的巡防。徐錚倒也不是信不過蕭良，只是他更相信自己而已。

  騎著馬跑了一圈，蕭良的防衛確實有漏洞，但不明顯，姬輝能一眼看出來，這也說明姬輝不簡單。

  這些年，姬輝一直跟著徐含煙，也是徐含煙最信任的人。但對於姬家兄弟，徐錚關注得更多的是姬淮。

  姬淮更機靈，處事也更圓滑，他雖然一直為徐含煙做事，但也沒有少往公主府跑。他們倆的事露餡，大抵也跟姬淮脫不了干係。

  轉了一圈，正好遇到了蕭良，徐錚趕緊從馬上下來，「徐錚見過大將軍。」

  「是侯爺呀。侯爺這是先巡視一下獵場，熟悉環境，明日好一舉奪魁？」

  「大將軍說笑了，我就是閒著無事，到處走走。大將軍這是去哪裡？」

  「皇上秋獵，我負責安全，這不是得看看各處防衛，這要出了事，我這顆腦袋可是不夠砍的。」

  兩個人閒話了幾句，徐錚便騎馬而去。

  此時，有手下人上前來說了一句，「大將軍，侯爺把我們的防衛都看了一遍。不像是閒著無事隨便走走的。」

  「隨他去吧，他是皇上的親外甥，皇上就算信不過我，也不會信不過長陽侯。」

  蕭良扯動韁繩，往林子深處去。

  傍晚的秋陽正好，長陽公主到底是騎上了馬。多少年了，她嚮往著在馬背上馳騁，如今倒是如願了。

  沉香在旁邊看著，隱隱有些擔心。

  公主多年未騎馬了，就怕出什麼意外，所以讓人騎了馬在旁邊跟著，怕有個萬一。

  徐含煙牽著馬兒在草場上，馬兒低頭吃草，她也懶得動彈。

  之前去見姜姵兒的時候，姜姵兒說自己不會騎馬，但聽說皇后騎得不錯，東拉西扯地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現在，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姜姵兒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們之間不再從前。

  「女公子，你不騎一下嗎？」春兒問了一句。

  「不想騎。我好像有點鬧肚子。」

  徐含煙這兩天來了大姨媽。

  在大南這個王朝，來大姨媽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

  她之所以不想出來秋獵，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又沒個衛生巾，根本不適合運動。騎馬什麼的，更是指不上了。

  她沒敢跟公主明說，怕公主說是隨便找理由。

  如今公主不太待見她，她還是聽話些比較好。

  她坐在草地上，靜安王妃騎了馬過來，「怎麼坐著不動，不會騎嗎？」

  靜安王妃自然是故意那樣說的。

  徐含煙搖搖頭，靜安王妃便翻身下馬來，見她一臉愁容。

  「不舒服？」王妃問道。

  「就那個......」徐含煙說得很含糊，但靜安王妃立馬就懂了。

  「那就回營帳里去歇著，出來幹什麼？長陽那丫頭也是，非要帶著你出來，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靜安王妃對長陽公主的意見大著呢，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她要不疼，誰疼。

  兩人正說著，長陽公主就騎了馬過來，「王嬸，怎麼不騎了？」

  「你家這丫頭，好像不太舒服。」靜安王妃回頭看馬上的長陽公主。

  「是嘛。那就趕緊回帳里去休息，一會兒我讓太醫過去瞧瞧。」長陽公主這話聽起來沒問題，但徐含煙接收到了她的目光，似乎有些不悅。

  「公主，我沒事。」她趕緊道。

  靜安王妃回頭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想說，你怕她作甚？

  她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煩。

  「王嬸，我也許久沒騎馬了，要不，咱們跑一場。」長陽公主坐在馬背上，遠遠看著，就像個未嫁的少女。

  「行啊。不過，長陽，這要是摔著了，王嬸可不負責。」靜安王妃還故意在長陽公主的心上扎了一下。

  「那王嬸得讓著我點。」長陽公主笑了一下，靜安王妃則翻身上馬。

  兩個女人雙馬並排，在旁邊人的一聲令下，二人快馬加鞭，一下子就跑出去老遠。

  徐含煙遠遠看著，想起了自己剛學騎馬的日子。那時候，姬家兄弟帶著她在郊外奔跑，那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女公子，你不騎嗎？」姬輝不知道何時來的，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我就不湊熱鬧了。都安排下去了嗎？」

  姬輝點點頭。

  雖然這次負責防衛的是蕭良的人馬，但也有一部分是京城的守軍，其中就有徐含煙的人。

  徐含煙也是怕出紕漏，讓姬輝去通知他們的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輝大哥，你說，公主和靜安王妃誰能贏？」徐含煙看著草場上正在跑的兩個人。

  「王妃。王妃征戰多年，馬上馬下的功夫都厲害。」

  「我雖然也這麼覺得，不過，要是王妃真贏了，我怕......」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長陽公主的馬似乎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