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們出城去尋侯爺，怕嗎？

  「姐姐？」她趕緊讓甄芙進來。

  「急事？」

  看到甄芙出現，徐含煙想著應該是徐錚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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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收到的消息，侯爺和程不言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但......」甄姑娘停頓了一下。

  「是侯爺出事了？」徐含煙從她的遲疑里有所預感。

  「侯爺染了瘟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徐錚出龍城，她最怕的也就是這個。

  臨行前，他們一起吃早飯，徐含煙還一再提醒他，入了草原就要做好防護，草原上可能會有些病疫，不能大意。

  其實，那時候，徐含煙還想勸他不要出龍城。

  但勸人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她鼓動人家來的，總不能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徐錚走了之後，徐含煙就一直不安。

  瘟疫，一場瘟疫下來，才不管你是什麼王侯將相，閻王爺都會把命給收了。

  「程不言呢？」徐含煙心驚之下，想起原文裡程不言的結局。程不言是在某一次征戰途喝了被污染的水，才染病去世的。

  總不會，這就是那一次？

  開局即巔峰，巔峰即隕落嗎？

  要這麼玩的嗎？

  「程不言倒是沒事，不過，他們的隊伍里已經有不少人染病，這很麻煩。就現在的情況，就算他們安全到達龍城外面，大將軍也不會讓他們進城。」

  徐含煙知道，這跟李繼這個人的好壞沒有關係，帶著瘟疫的隊伍入境大南，對於大南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但是，這對程不言和徐錚來說不公平。

  「是我……我的錯……」

  徐含煙的小拳頭錘在桌子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自作聰明會把徐錚弄到這樣的境地。

  「女公子，跟你沒關係……」

  「姐姐，你不懂……」

  徐含煙欲言又止。

  「我得去接應侯爺……」

  有些慌亂的徐含煙說話就要往外走，卻被甄芙給拽住，「女公子莫慌，現在你連城都出不去，你怎麼接應侯爺？」

  「我……」

  徐含煙一時語塞。

  「好在是侯爺出城時已帶了不少藥材，不至於完全沒有辦法。咱們先等等侯爺那邊的消息，沒準兒過兩天侯爺就沒事了。」

  徐含煙在那一瞬間很想相信甄姑娘的話，但她內心知道，人家只是安慰她。

  不，可能只是不想讓她出城而已。

  畢竟，這個甄芙是來保護她的，但沒有說保護也包括徐錚。

  「好，那就等兩日，姐姐有消息請立刻通知我。」

  徐含煙哄著甄芙。

  某一瞬間，甄芙覺得這丫頭怎麼突然就不著急了，照以往的觀察，這丫頭應該沒有那麼好騙呀。

  但是，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畢竟徐含煙只是一個十歲的女娃，而且孤身在外，不信她，信誰？

  等等？

  這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

  是什麼呢？

  甄芙一下子又想不到忽略了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但是，她不能在此多逗留，只得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然後趁著夜色離去。

  第二天一早，徐含煙就早早地起床。

  她的黑眼圈還很明顯，看到李繼時，上前行了禮。

  「起這麼早？有話跟我說？」

  管家伺候李繼用早飯，徐含煙則跪在了李繼跟前。

  「丫頭，這是幹什麼？」

  徐含煙匍匐著，「含煙有事求大將軍，望大將軍成全。」

  李繼挑了眉，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要是府里的人委屈了你，只管與我說，我罰他們就是。」李繼道。

  「大將軍誤會了，含煙昨夜做了個噩夢，夢到侯爺在草原上染了瘟疫，情況十分危急。所以，含煙後來一直未敢合眼，心想擔心著侯爺。

  含煙與侯爺一同出來，若是侯爺有個三長兩短，我自己是沒法回京的。所以，想請大將軍成全，讓我去草原找侯爺。」

  李繼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既然是夢，那就是假的，說明侯爺無恙。你呀，這是關心則亂。放心吧，侯爺很快就會回來。」

  李繼說完這話，正要吃東西，徐含煙一頭磕在地上，再抬頭時，額頭上居然出了血。

  管家見狀正想上前，就被李繼的眼神給止住。

  「丫頭，就算我讓你出城，你和你那個護衛知道去哪裡尋侯爺嗎？」

  徐含煙搖頭。

  「你看，你都不知道去哪裡尋侯爺，那裡是突勒人的地盤，萬一要是沒有尋到侯爺，又遇上突勒人，你可就危險了。你年紀還小，以後有大好的人生，可不能由著性子衝動。」

  李繼難得的耐心，絲毫沒有覺得徐含煙煩，耐著性子勸解。

  「大將軍，如你所說，侯爺如此疼愛我，我對侯爺也是萬般掛念。草原雖然危機重重，但留在這裡我也寢食難安。大將軍，我阿母早亡，阿父又……」徐含煙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只有侯爺待我最好，不管侯爺是不是真的出事，我前去迎他，至少自己心裡踏實。不管我出了城門後果如何，皆是我自己的選擇。望大將軍念我一片真心，成全含煙。」

  徐含煙再次把頭磕在地上，一連三個響頭。

  李繼這才伸手扶了她起來。

  「你小小年紀，倒是難得。行吧，既然你想出城，我便成全你。不過，你得給我立個字據，畢竟你是從我這裡離開的，若是侯爺回來跟我要人，我得有個交代。」

  徐含煙點頭稱是。

  管家拿了紙墨來，徐含煙提筆想寫，才想起自己對於繁體字倒是會認，至於寫嘛，好多字真不會寫。

  於是求了管家代筆，說自己會寫的字不多，只是認得一些。

  管家倒也樂意，給徐含煙代筆了字據，說明自己出城跟大將軍無關。最後還按了手印。

  姬淮一早沒有看到徐含煙，聽說去見李繼了，他只好在屋裡等著。待徐含煙回來，見她額頭上有傷，正想詢問發生了何事，徐含煙卻說，「姬淮，我們出城去尋侯爺，怕嗎？」

  這話問得姬淮心頭一驚。

  「女公子，是侯爺......」

  徐含煙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並用眼神示意姬淮門口，姬淮輕手輕腳到了門口，發現外面還真有人偷聽。

  姬淮朝她點點頭。

  「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侯爺染病，人都瘦了一大圈，嚇得我醒了之後就再沒睡著，我得去找侯爺......」

  徐含煙故意說大聲一點，情緒也更急一點，飽滿一點，讓在外面偷聽的人能更真切地感受她的心情。

  一番表演之後，徐含煙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姬淮也從徐含煙半真半假的話里猜到徐錚可能出事了。

  自從徐錚離開龍城之後，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不只徐含煙擔心，他也擔心。畢竟，他的弟弟姬輝跟著徐錚去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