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上官金虹與荊無命

  寒窯外。

  木道人卻一臉的疑惑。

  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不知道？

  大通的聲音陷入沉默。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二十年前，有一個人突然橫空出世。」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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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初出江湖的第一站，就是武當。」

  「他憑藉一雙肉掌擊敗了當時的武當掌門梅真人。」

  木道人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的記憶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當日的情景一一浮現。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他實在是不想記起當日的情況。

  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憑藉一雙肉掌，橫推整個武當，包括當時的木道人，在對方的一掌之下，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這是他一生的恥辱，也是武當的恥辱。

  「那後來呢？」

  陸小鳳看了一眼滿臉驚駭的木道人，深知此事不是很簡單。

  「後來，那人一連挑戰天下正邪兩道，連當時的快活王柴玉關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人狂傲至極，曾言，我與天下已無敵，不與天斗，與誰斗？」

  「沒多久，他就闖入皇城之中，以一人之力，擋住百萬雄師。七進七出之後，飄然而去。」

  「哪怕當時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名俠沈浪，王憐花等人都不是他一掌之敵。」

  「最後，他在泰山之上，傳武天下。將武道分為十一境：武士，武師，先天武師等等。」

  「自他所言，他的境界不過是先天武師之境，或許這片天地有所殘缺，使他不能突破。」

  「此等人物，為何沒有流傳江湖？」

  「自然是皇城那位抹去了他的存在。」

  大智的聲音響起。

  「此人最後去了哪裡？」

  陸小鳳問道。

  「我亦是不知，只知道他最後見了小李探花一面，從此再也沒在江湖上出現過。」

  ......

  寧缺聽著李尋歡的話，眸光一閃。

  「他的名字是否叫做寧超凡！」

  寧缺一字一頓，吐出一句話來。

  李尋歡的瞳孔猛地一縮，驚訝的看向寧缺。

  「不錯。」

  寧缺得到李尋歡的答案，心中卻是一凝。

  如果寧超凡真的來的這個世界，那他會去哪裡了，這個世界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他想要深思的時候，一道腳步聲突然在夜色之中響起。

  那股殺機，在深夜裡畢露。

  來者不善。

  「閣下約了我在城外一戰，何故缺席？」

  店外。

  兩盞燈籠相隔約三丈。

  兩道身影就在燈籠的間隔之間。

  兩人的身材都很高大，皆是穿著一件金黃色的長衫，前面一人的衫腳很長，幾乎已經覆蓋到腳面，走起路來卻紋絲不動。

  他是赤手空拳來的。

  而後者的衫腳很短，只到膝蓋。

  他的腰間卻插著一柄長劍。

  一柄出了鞘的劍。

  李尋歡的目光卻被後者插劍的方式所吸引，看到這人他仿佛看到了阿飛一樣。

  只不過阿飛是將劍插在腰帶中央，劍柄向右。

  而此人卻將劍插在右邊，劍柄向左。

  他用的莫非是左手？

  李尋歡的雙眉微微皺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是左手劍的對手，因為左手使劍劍法必定和常人相反，招式必定更加辛辣詭秘，極難對付。

  而且劍已出鞘，出手必快。

  寧缺的眼神卻瞥向開口說話的那人。

  看向他的步伐，奇怪的步伐。

  常人走路步伐必定是相同，唯獨這兩人走路十分奇特，後者的腳步永遠跟著前者的腳步。

  就仿佛是丈量過的一般。

  不多不少。

  後者的腳步永遠與前者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仿佛是一道活在陽光下的影子一般。

  但，荊無命本來就是上官金虹的影子。

  這個異狀，李尋歡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瞳孔也是收縮著。

  「你就是上官金虹？」

  寧缺淡淡出聲，言語之中有一絲的怒氣。

  畢竟任誰被人打斷了思緒，總是有些怒火的。

  「本座正是上官金虹。你就是廢了上官飛的寧缺？」

  他將視線從孫白髮的身上平移到寧缺的身上，語氣已經頗為不善。

  「我見你不會管教兒子，就代你管教一下。」

  寧缺興致缺缺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代本座管教兒子？」

  上官金虹彎曲著三根手指赫然出擊，他每一根手指的每一個動作中都藏著精微的變化。

  他一動，寧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雙指並做指劍，已然刺出。

  劍氣在他指尖泯滅不定，一招奪命十三劍中的清風拂面已經使出。

  這一劍指，快到極致。

  在頃刻間已經分出勝負。

  兩人的手指雖然只是稍稍動了動，但其間的變化不亞於長刀利劍的對決。

  上官金虹一臉凝重地看著擋在門口的寧缺，他退了三步，他身後的荊無命亦是退了三步。

  但上官金虹並沒有完全退去，在他的字典中沒有退卻一說。

  他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始終如同影子般的荊無命在上官金虹握手的那刻，他的左手也已經虛搭在劍柄上。

  手指彎曲，下一刻，長劍就要揮出。

  殺機，在這一刻瀰漫虛空。

  「你可要想好，我一旦出手。你沒有活命的可能！」

  「我不信！」

  上官金虹的眼神閃爍，語氣淡然。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

  雞鳴聲也開始響起。

  「你可以試試！」

  寧缺的話很冷，一如荊無命手中的鐵劍一般。

  鐺！

  一道寒光穿過虛空，直奔寧缺而去。

  上官金虹沒有動，寧缺也沒有動。

  動的是上官金虹身後的荊無命，他的左手劍之快，已經是常人難以望向其背的境界。

  可他的劍就在要刺入寧缺的咽喉時，同樣一柄快劍從寧缺的身後刺了出來。

  那一劍，很慢。

  任誰都能看到她的出手，但卻沒有人敢輕視她。

  因為她的劍尖已經頂在了荊無命的劍尖上。

  兩劍相交。

  發出一聲劍鳴。

  荊無命一劍無功，抽身而退，馬秀真卻並沒有放手，手中長劍如同飛虹一般，快速刺出。

  這一劍，比起方才荊無命刺出的劍更快。

  快到極致。

  轟~

  劍風席捲虛空，一雙寒光已經破空而來。

  上官金虹終於出手了。

  他的手中已經握住了兩枚雙環，正是龍鳳雙環。